意的,但不知道他是发哪门子疯。 展禹宁再回到桌前时,菜已经上到了热汤。张胜男给他换了副干净的碗筷,这桌男的多,胃口大,菜基本都被吃空了,有剩的也不大热了。小酒一下声音也大了起来,闹哄哄的,展禹宁也不多接话,自顾自盛了点汤喝。 不知道是谁发觉新娘新郎还没敬酒。张胜男自知躲不过去也罢了,举起酒杯大方道:“你可悠着点啊,我现在不怎么喝了。” “别开玩笑啊,学生时候你比杨一鸣都能喝啊。” “现在和当时还能比啊。”张胜男说:“你当人都不会变的?” 杨一鸣把她杯子里的酒都倒进了自己杯里,和对方碰了一下,转头对张胜男道:“变了什么啊,你看着不还是和上学时候一样?” “哎呦喂,上学时候就这样,现在还这样。十四年了,还腻歪得紧。” 起哄情侣永远是最不费力气的事情,一桌人都笑开了怀。 “说到变化——”男人环顾四周,准确无误地和展禹宁碰上了杯:“老展变化最大。现在和他开玩笑都开不起来了。这当了老师有这么大改变?” “上班累的。”展禹宁仰头将酒倒进嘴里说:“等你当了班主任就知道了。” “我看你学生挺听话的嘛。” “他...”展禹宁张口又没说的下去。谢云暄哪能和听话两个字挂上钩,他是自己最不听话的学生。胆大包天又肆意妄为,不然谢云暄怎么会有能介入他生活的这一天? 展禹宁舔了舔嘴唇,眼眸流转,发觉谢云暄目光快把他看穿了。 在意他怎么评价啊?展禹宁想了想,接上了自己的下半句:“是啊,听话嘛,所以都带过来了。” “是吧,都高中生了,还能调皮捣蛋到哪去?” 杨一鸣接口:“你自己回顾回顾高中那会不就知道了。” “当时吃处分最多的是老展好吧,光是上广播室念反思都念了一学期。”男人沉着脸模仿道:“咳咳...经过严肃的反思,深刻意识到这件事给全年级同学都带来了负面影响,我在此做出我诚恳的反思——” 那份检讨啊。展禹宁扯着嘴角,要笑不笑的样子:“这你都记得啊,我早忘了。” “你不是经过了诚恳的反思吗?” “检讨书都不是我写的。” 杨一鸣说:“谁检讨是自己写的啊。” 展禹宁一哂。 “我草,骗了哥们这么多年。”男人又给他的空杯添上,“不过说实话,你这几年到底为什么也没个联系,我还以为你去哪鬼混了呢?和他简直一模一样,你俩是真的越来越像了。” 其实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但展禹宁还是问:“我能像谁啊?” “纪少慈啊。” 背后咔嚓一声,原来是谢云暄失手打碎了杯子,液体倒在了地毯上,染深了一片。谢云暄盯着脚底的一地碎片,旁边的服务员见状,连忙带着东西上来打扫。 展禹宁听到了那声动静,他嗯了一声,好像是在想这句话的正确性,抬头看到杨一鸣正看着自己。于是展禹宁再次一饮而尽,摇着空酒杯笑笑说: “像他也没什么不好。” -------------------- 不太会写文,很抱歉久等了。 第55章 =================== 上学时,班主任为了防止处在青春期的躁动男女早恋,总是煞费苦心,无论是晚自习去操场抓人,还是用尽言语手段暗示,总之好坏话都说尽了。即使展禹宁不是这些话的受众,但却依旧记得他曾说的话: 早恋什么啊,你们要是真的在一起还算好的,要是没在一起你们就看吧。多少年后同学聚会再见面,早撕破脸皮了还硬凑一起,要是别人拿你们这些事出来说,你们尴不尴尬? 想来是挺尴尬的,所以纪少慈自高中毕业后就人间蒸发了。其实费尽心思想和他攀上关系的大有人在,只可惜他原先的联系方式全换,也再没在任何同学聚会中露过面。 幽默点来说,展禹宁觉得自己应该欠了他们个优秀人脉。 “一语成谶啊...” “你说什么?”醉醺醺的男人提高了音量,被吵得没听清,附耳凑到展禹宁嘴边:“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谢云暄的神色越来越阴冷。 “他上学时就和别人关系淡。”展禹宁督到那抹厉色,垂首暗笑了一声,假借碰杯推开他说:“也应付不来这种场合,应该不会来吧。” 谢云暄从他的口吻里听出一种了然于胸的熟稔。 “嗐!胡说什么,这都多少年了,你没听说吗?”男人说:“他,纪少慈,人家现在都是纪总了,天天见大世面,这种小场合有什么应付不来的?” 他知道,他当然知道,不会有人比他还清楚了。母亲火化当天,他拦到了纪少慈的出租车,清瘦温和少年褪去了青涩,矜傲又清贵,往日的温存体贴不再,看他的眼神像看陌生人。 偏偏那天重逢遇到他,展禹宁却还以为是命运。 “大老板?” “听说是继承的家里的公司,这人低调得很,上学的时候什么都没说。” “那种大忙人岂不是更不会来了嘛。” “大老板也有旧友啊,之前老杨和老张结婚,他不是说忙不能到场吗,我还以为着这次展禹宁在,他一定会来呢。” “哎呦喂,老展和谁关系不铁啊。”男人对着展禹宁挤眉弄眼道:“不过纪少慈要说最好,那确实只有咱们老展,是吧?” 展禹宁含着杯沿,一直沉默的谢云暄却沉着声音插了进来: “纪少慈是谁?” “哈哈哈,展老师,你学生对你八卦感兴趣啊。”男人愣了一下,哈哈大笑,用揶揄的眼神看着展禹宁道:“给不给说啊?” 一众人笑得东倒西歪,展禹宁和那个名字就跟一对小情侣似的,被轮流拿出来打趣开玩笑。展禹宁脸色发白,有点虚弱地把嘴唇浸进酒杯里,泡得唇瓣烂红发烫,抿起来机械地扬了一下: “说呗。” 明明是谢云暄自己问的问题,可他几乎要将后槽牙咬碎。 “纪少慈那人吧,为人又傲又孤僻,整那清高样,和谁都划清界限似的,满眼就只有学习。但有一点奇怪啊,就是他偏巴巴地跟着老展屁股后头跑。有天儿早上我起晚了,出宿舍门看到他搁门口看着书罚站,我问他干什么呢,他说他在等你,那时候你在床上睡得跟死猪一样!他一点不着急。”男人用胳膊拐戳戳展禹宁,问: “欸,我都想不通啊,纪少慈那种人怎么和你混到一块去的?” 不,不是这样的。只是你们不了解他,其实纪少慈听话好骗又好哄,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