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情况下会被刻意忽略,但无法否认的是,即便再温吞斯文瘦小的男生,也有侵略的一面。 他们在面对感情时和女生的思索方式完全不一样,对好兄弟也只有一句“冲他口的!”“直接干!” 起哄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在这种情景下,当事人的情感反而是最不重要的东西。 但越见织根本不想拥有这份善意的推动力,她无措到捏着粉笔的手指都在冒汗, 一方面是根本不想和向远扯上哪怕半毛钱的关系,另一方面是, 她不想让那人误会她。 令娴然一直在举手,嘴里也说着“老师看我”。 可陈老师和她小姨一向不对付——老师中也分帮派,她俩都是语文老师,陈老师是外地人,她小姨是本地人,本地人排斥外地人,生起摩擦简直是避不可免。 基于此,也不知道陈老师是真没看到她这边,还是故意装作没看到, 她的声音不算小吧,就算被淹没在不少同学的起哄声中,也是能听到的程度。 令娴然有些着急地戳了戳老孟的背,孟平在感情上是个门外汉,听到大家笑都不去思考什么缘由,直接也跟着笑。 看到令娴然着急的模样,她反而一脸懵地和同样一脸懵的赵新对视。 令娴然破罐子破摔,正想起身窜上讲台,结果后门处蓦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动静。 刺得人耳朵疼。 大家都寻声望去。 身姿高挺的少年正不紧不慢拉开座椅,似乎没什么感觉般持续方才的动作, 于是刺耳的声音又连了两秒。 发现全班都在看他,他动作一顿,掀了掀眼皮子,看向陈老师时笑了下。 与平日无异的语气:“陈老师,实在是对不起,刚刚我去医务室耽误了点功夫。” 孙璞没忍住,肩头耸动得厉害,被后边那人踢了两脚椅子腿儿。 “今天怎么回事呀大家——”陈老师再次推了推眼镜,责怪的内容在她的嘴里都成了哄小宝宝的软声软调,“哎呀,那正好就让崔同学上来一起默写了,下次越同学和崔同学记得要早点坐到座位上。” 崔悟铭从善如流地离开座位,一步一步朝讲台走去。 底下众人好像都自动消声,一个个只拿眼神互相示意。 讲台上的越见织攥紧手中的粉笔,那种不受控制的情感再次席卷全身,她身子僵得就像一块木头。 为了不显示自己的异常,她慌忙低下头,在陈老师说了声大家可以开始跟着一起默了之后,侧身面朝黑板。 边上向远原本想靠过来,结果崔悟铭慢悠悠上前一步,像是再自然不过地随意站到了越见织身边。 赶巧隔开了他们。 即便是再正常不过的意外,即便对于他来说,她只不过是个说过几句话的、不算熟悉的女同学。 可越见织手底的粉笔还是歪歪扭扭, 写出的字颤抖到离谱。 — “刚刚你买笔咋买了那么久?”孙璞背着身,把下巴垫在崔悟铭的桌上,伸手拨了拨他的黑笔,“难得见你迟到诶。” 崔悟铭面不改色抽出他手中的笔:“有人在小卖部外面那接吻。” 孙璞瞪大眼,没等他追问,崔悟铭拿着数学册子起身离开了教室。 孙璞:?咋这么突然去问问题。 办公室在楼下,是主课老师们的专属。 崔悟铭绕过零零散散的学生,看到几个老师们正围在路虎桌位旁边唠嗑。 而刚下课的陈老师就拎着她的小包站在最边上。 崔悟铭不着痕迹地垂了下眼,走过去时礼貌同他们问好,扬了下手中的数学册:“我来找路老师问题目。” “诶——悟铭啊,你来得正好,”路虎把盖子往杯子上一放,稍稍坐直了身子,“我就问问哈,那个咱们班......是不是有什么情况啊?” 崔悟铭佯作不懂:“什么情况?” 路虎压低嗓音:“就男女同学那方面的,我刚刚听陈老师说什么我们班越见织和向远......?” 他说着说着,和比他高了不少的少年对上了视线,还挑了挑眉。 面对路虎的眼神暗示,崔悟铭面不改色笑了下,“老师,其实我不太清楚,你也知道咱们班那些男生的性子,大多都是捕风捉影的消息。” “我建议您还是去问问他们本人,就算真有什么苗头,也接机敲打敲打。” 作者有话说: ——崔:借刀杀人:D 小崔还是很慌的哈哈哈,主要是向远和别人说织织喜欢他说得太肯定了,上一章去小卖部其实是下意识想多点相处机会(因为慌)。 告白什么的,卷子没拿到100分,只有60分的情况下,他怎么可能? 本来jj有个征文活动,第一轮已经通过啦,但参加第二轮要15万字,今天截止字数,然后大狗昨晚哼哧哼哧又码了一万字存稿,今天一看那是啥玩意儿,又给删了好多,所以那征文活动就下次再参加吧......以后应该还是一天一章:D——除此之外有显示更新都是俺在修文。 第34章 撞见送水 ◎“你可以去试试”◎ 午间, 大多数同学都去吃饭了,教室里空空荡荡的没人。 越见织刷完手头的数学题,趁着大家都不在去教室外装水。 课间挤满人的饮水机现在只排了两个女生,越见织端着杯子跟在她们身后发呆。 “......真有人大白天亲嘴啊......” “真的......好多人都说看见了......” 零零碎碎的讨论声传来, 越见织原本呆滞的目光忽动, 悄无声息往前踏了两步。 “谁啊那么大胆?” “八班那个李彩洁, 就之前刚开学的时候大张旗鼓追崔悟铭的那个。” “有点印象了, 平时每次碰见她都画着大浓妆, 确实挺漂亮的, 但是男生们不都说她是那什么吗?” “什么?” 压低了的声音:“公交车。” 越见织虽然听不大懂,但也能猜出这是什么不好的名词。 她有些不适地后退几步, 攥住水杯往回走,传入耳里的话语也越来越远,“那她之后呢?” “她本来因为斗殴就要转学了, 所以才这么敢的啊,不过那个男生倒是惨了,被教导主任抓到,像是要记过......” 流言可畏。 越见织把杯子放在桌上,叹了口气。 她原先也不在意这些东西, 直到因为莫燃而受到莫名其妙的折辱、因为向远而被大家钉在讲台上随意编排,才知道那是一种多么恐怖的力量。 她不是人偶也不是机器,有自己的主观意识,凭什么被他们的言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