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对方没有坏心,咱们懂礼貌的孩子,收了人家的礼,是要还人情的。” 西无咎:…… 真不至于。 他堂堂魔尊,摘自家后院几个果子怎么了?这玩意他平时都是捡好看得吃,长得不够圆都只有属下堆肥的份儿。 再说这也不是给她的。 令荀毁了魔宫,这事绝不会就这么算了。但这场仗由魔宫挑起并不合适,西无咎把这笔账记在心上,伺机而动。思前想后,尽管屈辱了些,但“小乖”这个身份暂时还有用,他不能暴露。所以他才又回到了杏花村,至于果子……他受阮家夫妇“照顾”多时,回魔宫一趟,总不能空手回来,阮家人不会要来历不明的东西,几个自家后院的琉璃果,就是他用来砸属下脑袋的东西,能有多贵重。 这女人明明性格彪悍,却老爱在这些小事上计较。 “嗷呜……”黑狗甩了甩头,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 看着在院子里闲庭信步的大狗子,阮青梅无奈地道:“这到底是谁家的狗子,说丢就丢,回来也不找主人,到知道带着礼物来看你们,眼里真是完全没有我了,这忘恩负义的小白眼狼……” 黑狗哼唧了一声,好意思说呢,也不知道谁,整整一年,只知道和来历不明的男人出去鬼混,都不记得自己还有一条狗! “嗷呜。” 感觉到院外的脚步靠近,阮青柏和令荀说话的声音传来,黑狗眼中闪过一道冷光,突然从院子的矮墙窜了出去,好像在躲避什么人。 “又跑?哎你上哪儿去……” 阮青梅才站起身,就被阮嫂子从厨房出来劈头一顿说:“你骂它干什么?是你把小乖丢在家里一年不闻不问,还怪狗子跟我们亲,你看看,它才回来,又被你骂走了,一会儿你侄儿睡醒了找不到狗,你去哄!” 阮青梅:……这还是不是她的家了? “二丫,别愣着,来帮忙!”阮青柏正背着一筐木料回来,令荀跟着他一起进来,狐疑地看向黑狗逃窜的方向。 堂堂三界第一人,钧天帝一半元神转世的大能,此刻也和阮青柏一样,挽着袖口,背上背着一捆木头,只是腰板挺得笔直,像是感觉不到身上的重量似的,那身气质和背上的木料十足违和。 “还是令荀兄弟能干,这些靠我自己,还不知道搬到什么时候,没想到还能赶上回家吃饭。” 令荀道:“没什么,就是一把子力气,都是青柏哥指挥的好。” 阮青柏对这个新妹婿简直满意得不得了,夸赞连连。令荀从前也经常帮阮家的忙,可是如今成了自家人,看着似乎又更加顺眼了些。 “二狗哥哥你们回来啦,正好吃饭。” 阮青梅上前帮忙,帮着整理木料,一边小声告状:“大哥,嫂子居然为了小乖骂我,她是不是魔怔了。” 不想阮青柏非但不和她同仇敌忾,还说道:“这就叫骂你?你嫂子上次还说我不负责任,不够格当爹,让红孩儿认小乖做爹,哎呀她那些气话听听就好了,她不让你管小乖叫哥就行吧。” “小乖对你侄儿有恩,你注意下你的态度。再说小乖聪明着呢,谁对它好它明明白白,你也不要仗着自己是个人就老摆你的主人威风,叫狗子多心寒……” 阮青梅:人言否??? 得,这个家里的地位阶梯阮青梅算是看明白了,狗子恩情大过天,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是吧? 不管他了! 阮青梅转身去接帮令荀,问道:“二狗哥哥,累不累?我哥没使劲儿使唤你吧?” “都是青柏哥在忙,我只是打打下手。你呢,饿不饿,早上吃饭了吗?” 他一早就跟阮青柏出门,走得太早,阮青梅还没起来,一上午没见,乍看到妻子明媚的笑颜,心里暖融融的,心头那点愁绪宛若跟着一起被冲散。 “我没干什么,我嫂子只是嘴厉害,她舍不得使唤我,还是我求着她才来帮忙的。” 到了饭口,她不想打搅兄嫂,起身告辞。 “走什么?成了亲,家里的饭都不吃了?”阮青柏笑骂道,“你自己不吃就算了,别耽误我和二狗子喝酒。” “哥……”阮青梅还要说什么,没想到阮嫂子从屋里出来,看穿着打扮竟是已经拾掇了一番,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二丫别走,跟我出去一趟。你让二狗兄弟留下吧,不然你哥只能一个人吃饭了。” 阮青梅一愣:“嫂子要去哪儿。” “趁着天色还早,我去镇上给你哥和红孩儿买些过年用的料子,你和我去,顺便也挑些。”阮青梅刚刚成家,还有挺多东西要置办,也就这丫头能凑合,令荀又一点不挑。在阮嫂子看来,那新房子这会儿根本还不是个合格的“家”的样子,也不知道这小夫妻怎么凑合过的。 她是阮青梅的嫂子,也是从小养她大的半个娘,事情总要管的。 阮青梅看看令荀,令荀道:“你去吧,在家闷了好几天了,出去散散心,看见什么喜欢的就买。” “我……”阮青梅眼睛转了转,“好吧。” 从九重天回来后已经好几日,许是受了些惊吓,这几日更是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二狗子身后。似乎这样一眼也不眨地盯着,就能让二狗子不变成“别人”。 如今令荀体内钧天元神觉醒,终究是个隐患。 令荀心思细腻,自然觉察到她的不安,便时刻陪着她,还是今早阮青柏找上门来,他才出门的。 “二狗哥哥,你在家等我,我早些回来的。” 叮嘱完,阮青梅就和阮嫂子朝村口而去。 她们的身后,阮青柏撇了撇嘴:“就没见过哪家的小娘子这么盯着自家夫君,一刻都不放过的,家门都不让出。” 虽是自家妹妹,他也要说两句了。如他二狗兄弟这般好性的人,别说杏花村,整个鸢城都万万没有了,若是这样的人都不放心,那着实太能拈酸吃醋了些。 这样可不好。 “二狗兄弟,你也不用一味惯着她,我这个当哥的,已经把她惯得很不像样了,你要是再夫纲不振,这天底下就没人能治得了这丫头了。” 令荀失笑,自然知道阮青柏说的不是真心话,他道:“青梅妹妹什么都好,我听她的就好。” “啧,你啊,你——”阮青柏表面上嫌弃,眼睛里却是说不出的满意,觉得自己这个妹婿真是可造之才,但凡他刚才敢点个头,他手里这木棍就要招呼过去。 到底是从小看到大的兄弟,人出息,长得也好,比城里那些看着光鲜,骨子里已经烂到根儿的世家公子哥儿靠谱不知道多少。阮青柏一高兴就想喝酒,拉着令荀道:“走,趁着你嫂子不在家,咱们兄弟喝两盅。” 没想到令荀却纹丝不动,语气客气却不容回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