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故意留下的。见阮青梅上船,他们提刀一横,被匪首瞪了一眼,又灰溜溜地退下,视线有意无意地扫过船舱。 匪首回头对阮青梅恭敬地道:“仙姑,我去去就来。” 阮青梅扬了扬下巴,似乎并不担心他们耍花招。 不一会儿,匪首匆忙归来,手里握着几个脏兮兮的钱袋子,里面尽一些碎银和铜板,看得出真是匆忙凑出来的。 “仙姑,都在这儿了,还请仙姑高抬贵手,放兄弟们一马,我等今后一定痛改前非。” 阮青梅颠了颠钱袋子,不大高兴:“头子,你这还是在消遣我啊,我都上了你的贼船了,你这——就这?就这?” 阮青梅长叹:“要不然我还是吃鱼吧……” “仙姑,仙姑息怒!我、我再去找找,这群兔崽子,可、可能还有人把钱藏起来了!” “不必了。”阮青梅冷声道,“我看你也找不出什么来,我亲自去船舱看看,实在没有,大不了就拿这艘船抵押,我看也不错。” 匪首目瞪口呆。 她的目的竟是这艘船吗?! 这船说大也不大,舱里并没有空间分出房间,就是连通着一片,有什么东西一目了然。阮青梅看着船舱最里头那八九个红绸子缠裹的大箱子,似笑非笑地看了匪首一眼。 匪首背后早已被冷汗浸湿,“噗通”跪下。 “仙姑饶命,不敢隐瞒仙姑,这是兄弟们前日打劫了一艘世家商船得来,里面都是绵帛玉石,愿孝敬给仙姑,我这就命人给仙姑抬走……” 其实他们这一行本来是去鸾都城黑市“销赃”变现的,路上遇见了阮青梅他们的客船,想着客船易劫,就想开个张,没想到提到了铁板。现在好了,还要连家底都一起赔上。 他算看出来了,这是个“悍匪”,不吃到肉绝不会放手。 “不必。”没想到阮青梅却改了主意,看到这些财帛,她似乎心情好了很多。 她笑着道:“这么多东西搬到客船上,我说不清,也不好打理。劳烦大哥去上面喊一下我朋友,叫他把兄弟们都带到‘咱们’船上来。” 匪首:怎么就变成“咱们”了?谁跟谁“咱们”? 阮青梅满意地看着几大箱子的布匹玉石,回过头道:“你就说,我决定不回去了,我要跟着这艘船一起去鸾都城,都是顺路嘛。” “当然,兄弟们辛苦一遭,我也不会亏待大家,等到黑市出了货,我抽成即可。” 抽成?这是要入伙? 匪首思索片刻,壮着胆子问:“敢问,仙姑要抽几成?” “一成如何?” 匪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仙姑此话当真?” “那是自然。”阮青梅点了点头,“走吧,已经耽搁不少时间了,头子大哥,劳烦叫兄弟们都上船,我们出发。” 作者有话说: 阮青梅:你猜是谁一成? 本来是6000字,剩个尾巴十二点前可能搞不完,所以分两章。 二更放到十二点之后,小天使们明天早上看。 本章发一百红包,欢迎夹子来的新朋友,感谢所有正版订阅的小天使。(撒花即可。) 第29章 仙人抚我顶,顶你个肺 令荀听到来人的说法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直到阮青梅从船舱出来,和他挥了挥手,他这才押着众人一一过了甲板,转身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上了贼船。 “狗哥!”阮青梅迎了过来。 令荀见她果真无恙,才松了口气,低声问:“我们为何要换船?真要把他们都放了?” “二狗哥哥放心,到了这里就跟回家一样,我和陈老大已经是很好的‘朋友’了,是吧头子大哥?” “是,是是!”只见匪首陈老大对阮青梅恭恭敬敬,眼中的确多了几分真实的客气。 阮青梅还指挥船上的两名水手:“去,把兄弟们都放了,以后就是自己人了,松绑,通通松绑。” 她又对陈老大道:“事不宜迟,开船!” 阮青梅如此不拿自己当外人的举动让众人也有些迷惑,却下意识地听从。也有一些人呆在原地不明所以,还是匪首陈老大递了个眼色,才在船上各就各位,无事的则默默回到船尾,不敢接近这二人。 月色朦胧,夜阑人静,周围只剩下水声和风声,客舟已远,连渔火的影子都看不见。此时他们便是想返回也没机会了,一时形势变化,船上众人各自心怀鬼胎,气氛诡异。 令荀不敢休息,只和阮青梅站在一处,耳听八方,默默防备。 “这些人都是惯犯,虽说不上穷凶极恶,也绝不是什么义贼,更不是好相予之人。你到底怎么打算的?”他问。 阮青梅笑眯眯地道:“你害怕吗?” 令荀摇首。 怕,他就不会在对方传话来的时候,不顾客船上众人的劝阻,带着人上了这艘船。 他只是担心阮青梅出招过于风险。 阮青梅捂住那一抹小小的暖意:“我只是找他们帮个小忙,没事的。” 船只行驶了一会儿,船上众人还算老实。偶尔有记恨他们的,也忌惮于他俩的能耐,不敢上前。 天将明时,陈老大居然还叫人送了吃食来。 阮青梅欣然接受,取了一张干饼,撕开一半,一半自己,一半给令荀。 陈老大有些震撼,他料定了这二人必然另有心思,特来试探,好讽刺一番,这一下反而不知道说什么。 倒是阮青梅感慨道:“头子大哥,其实我特别理解你们,我们二人也是农家子,知道普通人不易。尤其遇上灾年,颗粒无收,真是难过得紧。听说去年清江水患,两岸居民连家都被水冲垮,流离失所者众,十分凄惨。” “你们?”匪首打量着二人,似乎在揣测这话中真假。 “我二人家中皆仰赖土地为生。只是于修行方面,略有体悟,并非大宗弟子。”令荀说道。 “看不出来吧?嘻嘻。”阮青梅笑笑,“都怪我们长得太好看。”这倒是实话。 连这样的老底都托出,莫非当真是有意结交?陈老大也放松了些。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说你们怎么和那些修士不一样,”他笑道,“我家便是清江的,去年逃荒至此。” 阮青梅又问:“灾情已过,清江那边又减免税赋,我看不少流民都反乡了,你们没有打算吗?” 反乡?回去种地? 那哪有当水匪赚得多,已经尝到了甜头,哪可能再回去继续当老实人。 陈老大口是心非道:“有、当然有,再赚点就走。” “噢?”阮青梅扬起唇角,“如此的话,等这一船出货,应该也够了。那就提前祝大哥金盆洗手,早日反乡。” 陈老大脸色有些尴尬,只胡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