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看看手机,又看看昏睡在地上的宋雅,压低声音怒骂:“操你大爷的!你别给我放屁,赶快过来!” 汤文远的语气漫不经心:“汤鸣,你要想当好人你就当到底,或者就把她扔那儿,爱谁捡谁捡,别来烦我。”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汤鸣简直卧了个大槽。 汤文远是男人吗?这他妈是男人吗? 他走过去扶起宋雅,半抱着把她带到门口,给弘一航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有要紧事儿,先走了。 但走哪儿,他根本不知道。 总不能带到聚海吧,那可是白敬的房子。 虽然不知道他会不会回来,但万一回来,万一误会,那不全是狗血剧情吗?! 也不能开房,开房更扯不清,他不想宋雅因为他的原因被人说什么,也不想成为一个玩自己亲哥曾经情人的垃圾。 无论这个女人和汤文远是怎么回事儿,什么关系,她没有得罪过汤鸣。 就算当时顶包,也不是她的主意。 汤鸣很清楚,一个女人在这个社会上,很多时候是身不由己的。 所以他对女性几乎没有恶意,因为他觉得她们需要保护。 汤鸣看看时间,十一点,太晚了,不能麻烦许苑。 他想来想去,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给唯一的女性朋友打电话。 李冉很快就接了。 汤鸣把事情经过告诉她,李冉没有犹豫,直接答应了。 拦了辆车,他给汤文远发消息。 -人被捡走了,你别后悔。 发完以后,他突然觉得很对不起弘一航。 好像自己每次都这样坑他。 就算是亲兄弟也会不舒服吧。 越想越过意不去,他给弘一航打电话。 “小航,我真的……”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弘一航笑笑:“汤鸣哥,我懂你,需要帮忙找我。” 汤鸣仰着头,闭上眼,宋雅像条蛇一样缠着他,嘴里喃喃着汤文远的名字。 他在脑海里八卦,所以她和汤文远崩了是么。 他这个大哥把汤显宗的薄情也仿的淋漓尽致吗。 宋雅是汤文远包养的女人。 为了她的事儿,汤鸣才招惹上的白敬。 结果她和汤文远闹崩了。 那他和白敬呢? 早晚有一天也会崩的。 结局已定,时间问题。 李冉住的小区还相对高档,比汤鸣自己租的那个强多了。 一下车,他就看到小区门口有一个身形娇小的女孩儿在左顾右盼。 汤鸣心里有些感慨,夜风带走一丝叹息,他揽着宋雅朝李冉走去。 李冉眼尖的看到他们,赶快走过来:“汤鸣!天哪,这是喝了多少。” 汤鸣无奈的笑笑:“不知道,我遇到她的时候她就成这样了。” 他们并排走着,李冉瞥他一眼:“怎么不多穿点儿,老了你就知道后悔了!” 汤鸣觉得神奇:“李冉你天天跟我妈似的。” 李冉冷呵一声,不理他了。 开门时问:“既然是你嫂子,你哥呢?” 汤鸣将宋雅放到沙发上:“不是说了吗,我哥不是个东西,小两口闹别扭了,就不管人了。” “那他可真不是个东西。”李冉推了他一把:“把她带到卧室,卧室床低,沙发摔下来磕着碰着会流血的。” 这时汤鸣才打眼看李冉房子的布局,很小清新,很温馨。 “还挺大。”汤鸣把宋雅扔到床上,没有乱看,直接退了出来,站到客厅,扭扭脖子,活动活动肩膀:“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李冉把宋雅摆好,给她盖上被子:“她也没吐,睡的挺熟的。” 她走出来,看着汤鸣:“你等等,我给你沏杯蜂蜜水醒酒。” “不用不用,我酒量好着呢。”汤鸣摆手:“那我明天早上再来吧,她可能不会醒太早,你明天还老时间上班?” 李冉走到厨房烧水,打开蜂蜜罐子,挖出来一勺:“是老时间,你想什么时候过来都行,大不了她醒了我就和她说一声。” “别!”汤鸣笑笑:“没事我明天早点来,已经够麻烦你了。” 好家伙,宋雅醒了就露馅儿了! “什么时候跟我这么客气了?”李冉将水杯递给他:“把这杯蜂蜜水喝完,对了,你现在在哪儿工作呢?” 汤鸣握着水杯的手微微收紧:“不想那么快找。” 李冉不可思议的看他一眼:“疯了呀?不赶快找工作你吃什么喝什么?你房租怎么交?别任性了,赶快找。”她话音一转:“其实你不找也行,我有个朋友,她工作室需要人,待遇还挺好的,一直想和你说,都没机会。要是你回头想轻松点儿,就过来找我,我带你过去。” 把怕他找不到工作说的这么委婉。 汤鸣叹口气,仰脖将蜂蜜水喝完,冲她笑笑:“谢谢冉姐。” 李冉摆手:“行了行了,我知道你的性子,就不留你了,你赶快回去吧,夜里风大,骑车慢点,回家多喝热水,别感冒了,省的第二天头疼。” 走出小区,路过24小时便利店,汤鸣买了包烟,站在街边点着叼在嘴里。 冬夜路上的人非常少,昏黄的灯光照着空旷的大街。 汤鸣站在路灯下吸烟,看着自己被拉长的影子,瘦长一道。 他只抽两种烟。 黄鹤楼和利群。 黄鹤楼是他第一次抽烟时买的,自己缩在楼梯口,一边呛的咳嗽,被烟熏的睁不开眼,一边倔强的往嘴里塞。 利群是他从汤家搬出来后才开始吸的。 他也是一个很容易保持习惯,很难接受新鲜事物的人。 甚至有些排斥新鲜事物。 所以当汤显宗把第一个女人领进家门时,他直接炸了。 然后把女人领上床了。 他清楚的记得那天晚上他看了一夜的综艺节目重播。 看到两眼昏花,头晕目眩。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就是容不下这口气。 但当汤显宗换了一个情人,又换一个情人,又又又换一个情人。 汤鸣直接无语了。 他撬墙角的速度,赶不及他亲爹的新鲜感。 人为什么不能从一而终呢? 汤鸣懒散的看着那颗石头想,诱惑真的有那么大吗?感情真的是不牢靠的吗? 他百无聊赖的转着手里的打火机,红黄色的火光在修长的指尖跳跃,他吹口气灭掉,又点了一根烟,伸手拦辆车,回去骑他的机车。 手机在侧兜震动。 他笑了一声,拿出来接听。 “汤鸣,你在欲都那个位置?” 汤鸣笑笑:“汤文远,你是不是贱?你跟我打电话有什么用啊,我已经听你的吩咐把人扔了,你给她打电话啊,你别给我打啊。” 汤文远凝神:“你那里很安静,你没在欲都?你在哪儿?你是不是把宋雅带走了?” 汤鸣打个哈欠:“汤文远,你这人真有意思,我这儿安静是因为我回家了,我带她回来干什么?她从头到尾念叨汤文远汤文远汤文远,念叨的我脑子眼儿疼,再说了,就咱俩这关系,你丫也不掂量掂量,我凭什么对你情人那么好?我还因为你俩背了个黑锅呢,这才过去多长时间,就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