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行为在其他人看来,已经是非常顾念旧情了。 所以淑妃只自己难过,没有对皇帝产生一丝怨气。 对淑妃的话,秦玉逢只是似笑非笑地说:“我怎么敢呢,从臣民的角度来看,有这样的天子是天下之幸。” 从普遍认知上讲,像她们这些从一开始就注定是“牺牲品”的人,所获得的一切都是恩赐,不应该奢求。 但如果这样的洗脑完全有用的话,后宫就不会有争宠和互相陷害了。 淑妃的心情因为她这句话转为无语:“你把门关上吧。” 感觉接下来的话题别人听到了会很不好。 秦玉逢从善如流地走进来,把门关好,然后自觉地搬了凳子坐在淑妃边上。 “因为学宫的事情,本宫近来有些好为人师,念霜有什么的想问的么?” 淑妃:“……” 用无语的目光凝视对方片刻,她很诚实地问:“你对我有什么建议么?” 淑妃本以为对方会说一些“如何给自己找乐子”的点子,没想到秦玉逢直接讲起了她们过去默契避开的话题。 秦玉逢:“想要得到一个男人,有上中下策。” “以色侍人为下策。” “以心搏心,以利诱之为中策。” “绑架他的思想,使他发自内心地去做对你有利的事情。此为上上策。” 举一个非常真实的例子——被冷暴力或是家暴的妻子真的是出于恋爱脑才不愿意离开丈夫的么? 当然不是。 除了变态之外,人都有自保和自私倾向,受到伤害知道避开。 但被“为了孩子”“摊上这样一个老公也没有办法”,以及更进一步的“你得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长期PUA的妻子,会因此愿意继续承受伤害。 甚至还会站在丈夫那一方,对试图拉她出苦海的人表示谴责。 在尊重祝福之余,这件事也很引发思考。 虚无缥缈的爱情,哪里有PUA得来的感情来的坚固? 潜移默化地改变对方的思想才是最棒的。 秦玉逢给淑妃灌输了许多自己的小技巧。 淑妃听完大为震撼。 甚至对皇帝产生了些许怜悯。 她捂住某人的嘴,没好气道:“要是让别人听到你这些话,秦家都保不住你。” 秦玉逢扒开她的手,难过地说:“我还以为这些话能逗您一笑呢,怎么倒生起我的气来了。” 淑妃没绷住,勾了勾唇。 不知为何,她的心情确实好了很多。 也有了心情去想未来的事情。 秦玉逢:“你日后有什么打算吗?” 怂恿归怂恿,她还是希望对方能自己做出选择。 淑妃想了想说:“我想生一个孩子,你会帮我保护他的对吗?” 她还是很希望有人能一直陪着自己。 等皇帝从勤政殿出来,不如自己养个孩子玩。 秦玉逢笑着点头:“他会平安地出生,健康快乐地长大。小名要不就要银杏吧?” “……不了。” “你托我保护他,我怎么着也是义母了,给他取个小名很过分吗?” “但不能是这种奇奇怪怪的!太难听了。” 两人争执起来。 淑妃坚持到最后,为未来的孩子争取到一个“长生”的小名。 次日,一副淑妃绘制的银杏图出现在皇帝的案台上。 他打开画愣了半天,用一种怅然的语气说:“朕……已经许久没有见过淑妃了。” 在他因夺嫡之争而担惊受怕,因妻子强势而郁闷不已的那段时光,淑妃是他唯一的慰藉。 她跟外面的世界没有任何瓜葛,她的眼里只有他。 而且是那样的温柔和善良。 但就像见到成为华妃的秦玉逢时,他无法找回当年对她的惊惧心情那样,他早已找不回当年与淑妃对坐烛前的心境。 而不懂朝堂的淑妃,与他的共同话题越来越少。 从三年守孝结束开始,他与淑妃就有些渐行渐远了。 皇帝又叹了口气,将画合上,站起来道:“去长乐宫。” 第34章 “臣妾拜见圣人。” 淑妃款款行礼, 一如以往的优雅与美丽。 皇帝将她扶起来,略带歉意地说:“朕近来忙于公务,冷落了爱妃。” 淑妃听到他这话, 奇异地没有没什么情绪波动。 她是这宫里最了解皇帝的人,自然能听出他的歉意是“我知道,但不后悔”。 她在他面前没有这么重的分量。 “臣妾闲来无事,在阁楼看景,才九月, 臣妾就见到银杏叶开始黄了。青黄交接之态,别有一番美丽,料想圣上没有闲暇与妾同赏, 因而将其画下来献给您。” 淑妃握着皇帝的手,抬眸对着他笑:“希望没有打扰到圣上。” 皇帝想起当年与淑妃并肩站在银杏树下的场景, 心中一动, 握紧她的手。 “当然没有, 如若没有爱妃的画, 朕就会完全错过那样的美景。不知爱妃今日可有闲暇, 陪朕去看看。” 淑妃:“无论何时, 臣妾都有空陪您。” 只是这命运系于一人的患得患失, 她也终于腻了。 二人同游故地。 当日晚间,皇帝宿于长乐宫。 甘泉宫。 秦玉逢将最后一本书放进箱子里, 伸了伸懒腰:“可算是弄完了,后面的事情我是怎么也不可能参与了。” 天晓得她的初步想法是当个幕后出主意的人, 细节补充和克服困难的事情都交给皇帝朝臣去办。 结果皇帝给她安排了一大堆活。 贤妃将名录贴在箱子上:“做了事情, 才好给我们论功行赏。” 她们毕竟是后妃。 不像她堂兄那样, 能直接塞进翰林院参与现成的编史项目,学宫的事情出来又塞进学宫的项目。 皇帝虽然没有对外说秦玉逢是提出建立学宫的人, 但仍然有意让她在这件足以载入史书事中拥有姓名。 贤妃则是因为帮她干活才忙。 到了这几日,皇帝那边传消息说学宫已经开始修葺了,她又抓了秦玉逢来替自己整理旧书,装箱封口。 秦玉逢:“也不知后世会如何评价我们。” 若这段历史替她抵达现代,也算是尽了一分思乡之情。 “总不会是说你我不用心伺候天子,妄言社稷。” 两人相视一笑。 贤妃转了话题:“学宫一事的框架已有,剩余的事情交由礼部与翰林院办,陛下又去了长乐宫,之后该开始在后宫中走动了。” 其实早该移交礼部办理。 只是皇帝跟朝臣吵过几次,担心他们不好好干活,才自己带头加班这么多天。 秦玉逢挑挑眉:“难得见您关注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