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视野悬在书本某处:“有事吗?” 不刺眼的灯光下,唐洲白瞧起来慵懒舒适,尤卡有种冲动,一种想趴在唐洲白腿上,听他讲故事的冲动。 不过,尤卡忍住了,他稳住手里的茶杯,端到唐洲白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道:“茶,你喝。” 泡茶的杯子边缘镶着金边,其余皆为白色,一些玫瑰花和它的枝叶在杯体上凸起,摸起来凹凸不平,但又格外顺手。 这杯子是唐洲白和尤卡在小镇上一家卖旧货的商店买的,他们在那里淘了不少东西。 破旧的油画、黄色的花盆以及一些稀奇古怪的餐具… 唐洲白将茶杯凑近嘴边,闻了闻,很清香的味道,刚好驱赶了唐洲白那零星一点醉意。 在尤卡的注视下,唐洲白的后背离开靠椅,抿了一口,惊喜地抬头,对尤卡说道:“好喝。” “这什么茶啊?” 岂止是好喝,是特别好喝。 茶香味十分浓郁,还有一点淡淡的奶味,和茶香味不分伯仲,又融合得很好,仿佛天造地设的一对。 见茶杯里的红茶见底,尤卡脸上的笑容前所未有的灿烂,他随便编了一个名字应付唐洲白:“卡利亚红茶。” 卡利亚是一只漂亮的金色的带点翡翠颜色的南方蝴蝶。 “确实好喝。”唐洲白又忍不住夸赞了一次,而站在尤卡肩膀上的乌鸦鸟嘴一噘。 能不好喝吗? 不仅好喝,还能昏睡呢,还能让尤卡做点坏事呢。 唐洲白也发现了乌鸦,他放下茶杯,微微打了一个哈欠,眼皮微眨,指指乌鸦问尤卡:“它…没事了吗?” 话音刚落,唐洲白又打了一个哈欠。 “嗯,它没事了。”尤卡弯下腰,抓住唐洲白的手,他凑近唐洲白脸侧,轻声说道:“我扶你去睡觉。” 被熟悉的药草味气息包裹,唐洲白感到很安心,在逐渐模糊的视野里点了点头。 * 唐洲白的房间内,尤卡坐在唐洲白床边,月光爬到唐洲白身上,宛若撒下一层甜甜细腻的白色糖霜。 此刻的唐洲白正在床上熟睡,双手放在薄被外,两截雪白的手腕从黑色睡衣里露出来,隐隐勾得尤卡指尖发痒,他想去摸摸唐洲白手腕上微微跳动的青筋,一定是鲜活有力的。 但尤卡忍住了,他看向唐洲白今晚还未被月光吻过的嘴唇,这将是他十八岁的礼物。 一定柔软甘甜,如同蛋糕上的草莓,饼干上的糖霜。 第61章 尤卡对自己调制的红茶很有信心, 里面放了从西木荒原采的昏睡草,哪怕是唐洲白这种人鱼的体质,也抵挡不住, 会一觉睡到早晨。 月光下唐洲白的脸更加精致,透露着水晶般的质感。 手指尖触碰到唐洲白脸颊的那一刻, 尤卡忍不住眯眯眼睛, 呼吸变了一个频率。 站在尤卡肩膀上的乌鸦忍不住动动爪子, 笑话尤卡:“本乌鸦知道你是个变态, 但没料到你会变态到这个程度。” 乌鸦从很早就知道尤卡对唐洲白抱着不同寻常的感情。 若换作自己,被唐洲白这么认认真真对待了十年, 也一定会对唐洲白产生好感。 只不过, 尤卡的感情似乎过了头,隐隐向着不妙的方向发展。 尤卡并不在意乌鸦说过的话, 十年的时间,足以让尤卡成长为一个成熟的人, 不再是当初那个拥有坚定信仰的孩子,而是一个复杂的个体。 指尖下的皮肤很滑嫩, 似新剥壳的白嫩鸡蛋, 又软又弹。 尤卡的目光从欣赏逐渐变得深邃, 手指从唐洲白嫩白的脸蛋逐渐下滑, 落在唐洲白柔软的嘴唇上。 这是一张讲故事的好嘴, 尤卡的指腹摩挲着唐洲白的嘴角, 或许是因为吃过麻辣鱼片,嘴角边缘微微泛着红。 原本不是很艳的颜色,在尤卡缓慢而重复的抚摸过程中, 唐洲白嘴边的红变得更深,面积也扩大了着, 像是淌了一小摊红色树莓果酱。 真是漂亮。 看着因为自己抚摸而变红的嘴角,尤卡嘴角弯弯,金色的发丝上带着冷白色的月光,他俯下身,在唐洲白脖颈间轻轻嗅着,不是大海的腥臭味,反而带着一股甜腻腻的味道,似东方名贵的熏香,颇为一番韵味。 “你还亲不亲?”乌鸦忍不住催促道。 它比尤卡急多了,又催促到:“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你忍了这么久,别憋坏身体了。” 尤卡仍然不为所动,不知道什么缘故,尤卡对唐洲白的感情,在成年的那天夜里突然变了质,仿佛被什么东西约束着,约束尤卡在没有成年前对唐洲白只能有亲近仰慕之情。 而成年的那一天,突如其来藏在身体和内心深处的感情完全迸发,山呼海啸般地向尤卡涌来,把尤卡吞噬在这种令人窒息令人过分欣喜的喜欢里。 乌鸦站在唐洲白床头,小脚丫不停地挠着鸟脖子,几根黑色的绒毛从它脖子上掉落,怎么还不亲? 再不亲,天要亮了。 尤卡趴在唐洲白身上,仿佛这样贴着,自己无处宣泄的感情会从肌肤相贴的地方传递给唐洲白,流进他的身体他的心里。 直到快到凌晨12点,尤卡要过完18岁的生日,他才慢慢离开唐洲白,拿到他最想要的生日礼物。 嘴唇相贴的那一刻,一束粉灿灿的烟花在尤卡紫色瞳孔眼底绽放。 焰火的温度仿佛流进了尤卡心底,他原本跳跃的心脏被炙热缠绕,忍不住咬了一口唐洲白过分柔软的嘴唇。 唐洲白的嘴唇很柔软,尝起来像是新烤出的布丁,软软弹弹。 乌鸦偏过头,收起施法的小黑鸟爪,它的鸟爪上还带着粉色的火星。 乌鸦没有看尤卡,一只鸟独自嘟囔着:“看什么看,单纯为了庆祝你愿望成真。” 尤卡抬手,在虚空中画了一个符号,下一秒,一片黑漆漆的乌云笼罩住乌鸦的鸟头,不许乌鸦再观看他和唐洲白。 受限于自己的鸟爪,它一时半会画不出驱散乌云的魔法符号,只能焦急地在乌云里走来走去。 偶尔能听到唐洲白发出几声不舒服的哼唧声和唇齿交缠发出的声音,导致乌鸦脚下的越来越乱。 尤卡成长得太快了,魔法造诣隐隐有超越自己的趋势,现在甚至敢欺负自己了。 真不知道把尤卡收为自己的学徒是好事还是坏事,不会养成一个大魔王吧? 尤卡瞥了一眼唐洲白卧室墙上的时钟,时间刚好过了午夜12点,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唐洲白的嘴唇。 之前因为家里资金紧张,唐洲白没换双人床,后来尤卡搬到另一个卧室以后,唐洲白觉得单人床也足够他睡,也就没有买新的。 这下反倒方便了尤卡,他乖巧地钻进唐洲白的被窝,侧着身子观察唐洲白。 在月光下,唐洲白的嘴唇被亲成了绯红色,如同沁了血一般,只要尤卡狠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