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唐洲白准备了三盘子鱼肉:薄如蝉翼的白色鱼片、微微泛黄的厚切鱼片以及一些清洗的很干净的鱼块。 袅袅朦胧的水汽从锅边升起,鱼肉在红色汤底里翻滚游弋, 很快被红油和汤汁包裹。 尤卡点点头,熟练地拿起筷子,学着唐洲白的模样,将鱼片从锅里捞出来。 鱼肉很嫩很滑,骨刺也很少,舌头轻轻一抿,鱼肉就会在嘴巴里融化干净。 其实,尤卡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食物,也并没有唐洲白想象的那么喜欢吃鱼。 只不过,那时尤卡还小,没有跟乌鸦学本事,而在这座临海小镇里,只有鱼肉相对来说便宜一些。 每逢唐洲白做煎鱼排、炖鱼汤或者其他鱼类菜肴时,尤卡总会特意多吃一些,借此减少唐洲白买猪肉、牛肉这 些奢侈肉类的次数。 久而久之,唐洲白以为尤卡喜欢吃鱼肉,餐桌上的鱼类菜肴自然也多了起来。 没关系,只要是唐洲白做的,尤卡总会笑着吃下去。 尤卡咬了几口鱼肉,嘴唇变得酥酥麻麻,过于刺激的味道让尤卡的嘴唇微微红肿,如同染上一层玫瑰花汁。 他伸出舌头舔舔嘴唇,恰好看到唐洲白正在瞧自己。 “太辣了吗?”唐洲白的嘴唇同样火辣辣的,平日里很少见到唐洲白嘴唇这般红润。 尤卡拿起一旁的白帕子,优雅得体地擦拭着自己的嘴唇,眼神落在唐洲白的嘴角。 隐藏在白帕子下的手指微动,尤卡决定随心所动,拿起另一条干净的帕子,去摸唐洲白的嘴角。 唐洲白吃得正香,冷不丁突然被摸了一下嘴角,筷子悬在小碗边,疑惑的看了一眼尤卡:“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你嘴边有油。”尤卡顺势把帕子塞进唐洲白手里。 “啊,我擦擦。”唐洲白没当回事,顺手接过尤卡手里帕子,擦拭嘴角,又催促尤卡:“今天是个好日子,你多吃一点。” 尤卡没说什么,按照唐洲白的意愿,又夹了一片鱼片,细细吃起来。 “啊对对对。”唐洲白离开餐桌,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瓶果酒,酒瓶上系着一根金色的绸带,绸带被系成漂亮的蝴蝶结形状。 唐洲白眉眼弯弯,微微泛黄的灯光摇曳在唐洲白满是笑意的眼睛里,他起开瓶塞,淡红色的液体顺着杯壁流入透明高脚杯里。 鼻翼下涌动着淡淡的樱桃味道,尤卡望向唐洲白说道:“这是酒?” “对。”唐洲白说着继续说道:“我特意去酒馆买的。” 听隔壁的玛格丽特阿姨说,毕业舞会上都会有酒水,唐洲白担心尤卡酒量不行,在舞会上出什么乱子,毕竟这十年来,尤卡收到的情书快堆满地下室了。 一旁的乌鸦闻见酒香,放下鸟嘴里的鱼肉,跳到唐洲白手上,鸟头扎进酒杯里,只露出两只黑色的小鸟腿,直接变成了樱桃味的乌鸦。 肉眼可见的,乌鸦的身子僵住,细小的鸟腿绷得又直又僵硬,怎么看也不像活物。 唐洲白:“…” 不至于吧? 这只是普通的果酒啊。 为了照顾尤卡,唐洲白特意买了度数低的樱桃酒… 唐洲白的手有点抖,他抬头看向尤卡:“你的宠物不会死了吧?” 尤卡伸手过去,手指附上高脚杯的底座,触碰到唐洲白温热的手指,小心翼翼又格外珍重地摸了一下,把乌鸦和那差点溢出杯体的樱桃酒拿过来。 他对此习以为常,安慰唐洲白:“哥,没事的,它只是醉了。” 唐洲白:“那就好。” 没死就行。 “给你,少喝一点,当作你成年后做的第一件大事。”唐洲白又重新为尤卡倒了一杯樱桃酒,递给他。 喝了几杯后,尤卡脸一点也不红,反倒是唐洲白脑子晕晕乎乎,有点微醺,右手扶着额头,他嘴唇红艳艳的,仿佛刚啃了一口樱桃,只见唐洲白目露疑惑看向尤卡:“你难道是喝多少也不会醉的体质?” 尤卡敛下眼底一闪而过的神情,说了三个字:“或许吧。” 在唐洲白触及不到的地方和角落,加入野魔法小队的尤卡学会了脏话、打架和暗杀,喝酒只不过是其中无足轻重的一角。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唐洲白和尤卡把最后一点樱桃酒分完后,唐洲白的脸彻底变得红扑扑的,以至于最后尤卡把那块切好的草莓蛋糕递给唐洲白时,唐洲白的手碰到了蛋糕边缘的奶油。 碰到奶油后,又慌忙着想撤离,又触碰到了尤卡的手。 滑腻腻香甜的奶油摩擦在唐洲白和尤卡的手间。 唐洲白缓慢眨眨眼,喝醉后脑子也不灵光,他反手握住尤卡的手,想把他拉到浴室,边握着边说:“手脏了是要洗的。” 那语气俨然是把尤卡当作了孩子。 而今天,尤卡并不想做一个孩子。 于是,尤卡反客为主,把唐洲白按在椅子上,逆着头顶光对眼神迷离的唐洲白说道:“坐下,好好等着。” 哪怕是喝醉了,唐洲白的叛逆仍然存在,他开口就怼:“不坐,不等着。” 嘴虽然硬,但后背已经靠在了椅背上,一副慵懒的模样。 尤卡:“…” 尤卡去浴室打湿了毛巾,温热的毛巾细细抚过唐洲白的每根手指。 在这种过于周到的服务里,唐洲白的酒意也渐渐散去,眼神也逐渐清明。 只见一个金发俊俏的青年坐在红色矮脚凳上,唐洲白能看到灯光穿过他额角金色的发丝,落在他金色睫毛上。 格外虔诚地捧着自己的手,如同世间最珍视的宝贝,缓慢而仔细地擦拭着。 唐洲白喉结微动,老脸蹭的一红,比方才喝醉了的模样还要红,一时不知怎么开口。 总觉得现在的氛围很怪很热,唐洲白一时也说不清楚奇怪在哪里,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在和尤卡相处了。 他立刻起身,催促尤卡去房间或者出去找朋友玩,一个人略显慌乱地收拾餐桌上的残局,把盘子和酒杯弄得嘭嘭作响。 尤卡故意装作没有看到唐洲白泛红的耳垂和脸颊,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不急,他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让唐洲白心动沦陷,然后成为自己的爱人。 * 时间来到晚上十点钟,忙碌了一天的唐洲白窝在沙发里休息。 他旁边有一个供两人使用的小圆桌,白色打底的桌布上印着蔓越莓色的小碎花,在灯光的照射下,小碎花的颜色变得略浅了一些。 唐洲白捧着一本故事书,身后的壁炉里空空的,可惜还不到烧壁炉的季节。 唐洲白很喜欢看跳跃的火星,听噼里啪啦木头爆裂的声音,也喜欢闻木头燃烧的味道。 故事讲的是王子历经千难万险拯救仙女教母,唐洲白看得正入迷,左手捧着书,右手摩挲着书角,微微抬起,要翻到下一页。 只见视野里出现一双鹿皮颜色的靴子,唐洲白没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