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林氏:“……” 应氏:“……” 严凤茹带着两个女儿进了门,不过进门之前发现隔壁有人,两个弟媳在招待客人? 她也没耽搁时间,提上给侄子们的点心,立即就从中间那扇小门过来了。 顾玉珠和小婉当然是跟过来看热闹。并且顾玉珠表示看热闹什么的她最喜欢了。 最近这几天,桃花香的人没有过来找事情,况且傅哥哥的人已经在调查了。顾玉珠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因为人家明摆着,我就是要搞你,你给我等着,而且我有靠山的样子。 这个样子一般是什么后台不难查。 他们查不出来只是因为他们的能力不够。 但长兴侯府的人不至于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大概是心里松快了一些,顾玉珠这会儿兴致勃勃。 却见原本还一副气定神闲老大姐模样的亲娘严凤茹手里的糕点都掉在了地上。 “小,小叔?” “真的是您?是您回来了?” 严凤茹并不是那种感情十分丰富的人,自打她为了养活弟弟妹妹们把自己卖进大户人家为奴为婢开始,她就学会了如何隐藏自己的情绪。 给人为奴婢是不需要有自己的情绪的。 只要给主子办好事情就足够了。 严勇看着严凤茹却是愣了片刻。 眼前这个有着一双漂亮丹凤眸的中年女人逐渐与他聪明能干的大侄女儿重合。 “你是……阿茹?”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似压抑着情绪。 而严凤茹却因为这一声阿茹情绪有些崩溃。她完全不顾自己已经步入中年,儿女都已经即将长大成人,虽极力克制自己没有飞奔过去,眼泪却已经挂满了脸颊。 自从爹娘去世以后,多久没人叫自己这个乳名了。 久到严凤茹几乎都忘记了,自己也曾经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躲在娘亲长辈怀里撒娇的小女孩子了。 严凤茹深吸了一口气,“小叔,您总算回来了,我们都以为您已经……” 严勇的眸子也变得赤红。 他喃喃道:“我回来了,回来了……” 顾玉珠和小婉对视一眼,顾玉珠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差点她就以为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她娘的什么秘密情人…… 天知道自从她给严凤茹当闺女儿开始,她就没见过她情绪这般失控,并且不自觉的好像幼稚了许多似的。 这是在自己绝对信任的人面前才会呈现出来的状态。 也就是说眼前的这个人是娘绝对信任的人。 好在娘唤他“小叔”。 幸好幸好,她的身世是明确的,没冒出什么狗血亲爹来。 林氏和应氏也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林氏的反应最快,她的眼睛都亮了,但同时也带着浓浓的好奇。 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的模样,她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她男人有个大官亲戚呀? 大姐管这大官叫小叔? 林氏仔细想了想,好像是听她男人说过,说过世的公公有一个姐姐,一个妹妹,还有一个弟弟。 只是那个小叔很早就去世了。 据说是上山打猎的时候失踪了。 一般村子里的青壮年上山打猎失踪了就是默认找不回来了。毕竟深山里的野兽那么多,人进去风险可太大了。 况且当年同村的还找到了小叔的鞋子。 因此当时大家都断定这个小叔是死在了山里了。 林氏还记得她男人说,当时公婆都伤心坏了。 因为那个小叔年岁不大,因为公婆的父母去的早,那个小叔又是幺子,公婆几乎将他当成半个儿子疼。 第224章 咱们有靠山了 不到一个时辰时间,严凤茹那个早年疑似死在山里的小叔回来了! 村子里的老人听了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严勇那小子竟然还能回来。 “我们当年还以为这小子死在豺狼虎豹的腹中,怎么就回来了?” 有好心的就道:“人家不仅回来了,现如今还成了一个威武的大将军了!” 嘶! 村民们倒吸了一口凉气。 于是,严家门外就挤满了人,一开始大多数人是不信的。 当年严家的严勇是村子里出了名的精壮汉子,这小子身长九尺,壮得就跟一头熊似的,那可是十里八乡的好夫婿人选啊! 这么壮的身子骨,养家糊口种地那是一点都不含糊! 可奈何严勇这个人不务正业,放着这么壮实的身子骨就是不肯老实种地,非要跑去琢磨打猎的事情。 你想,这打猎是正业吗?别说朝廷规定猎户是要缴税的,这个税银并不比种地的少,但种地他踏实啊。 地是实实在在的,可是打猎不是。 山里有凶猛的野兽,愣凭你多有本事也有可能扑空,甚至有可能有性命之忧,但是种地不一样啊。 你在地里累不死,碰到要命的事情的概率总要低许多吧? 于是乎,很多人家瞬间就打了退堂鼓。 这么不踏实的男人不能嫁,嫁过去搞不好不出多久就守寡了。 因为打猎着实是一个危险并且无法保证收益的职业,因此严勇一下子就不那么受欢迎了。 直到有一天,严勇上了山之后真的没回来。 当时村里人还在议论呢,说老严家也不是穷的吃不上饭的人家,怎么会让孩子去打猎呢? 一般只有那种实在是买不起地,很穷的人家正在打基础没办法,才会让家里的男人上山打猎,打猎之后的收益攒下来,攒到一定程度之后就买地,然后过上种地的安生生活。 当时严父严母都还活着,严家确实还没到这个份上。 所以说就是严勇自己不踏实,那么高大的一个汉子竟然是一个懒汉! “哟,真回来了呀?” 有抢先占据有利地形的媳妇儿目光闪烁的看了一眼那守在门外的将士,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 “看样子是回来了,要不然严家哪有这样气派的亲戚啊,哎哟,出个门竟然都带将士的呀,你们看看,穿的都是上战场打仗的那种铠甲!” “严家小子这次回来看来是出人头地了!哎真是可惜啊,其实当年我早就看出那小子非池中之物,可是奈何我家老头子死活不同意把闺女儿嫁给他,如果当初我坚持的话,我家闺女儿岂不是当了大官的夫人了?” 一个头发花白的妇人唉声叹气道。 “你可得了吧,当年不是你自己嫌弃严勇没出息啊,说他家里也没到那个地步,却要上山去打猎,把脑袋悬在裤腰带上,闺女儿嫁过去迟早有一天是要守寡的,你闺女儿当时可中意严勇了,还在家里哭了好久,眼睛都哭红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