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面前的茶几上,接着又打个哈欠,从秦漾的腿下面拽出自己的书包,低头在其中翻找一阵,再抬起手时,手心里多了一块亮闪闪的奖牌。 秦漾向他伸出手,秦淮便把奖牌递了过去。 “金色的,还是第一啊,”秦漾说着,坐起身来,把奖牌挂到脖子上,又低着头看了好一会儿,“气派!” 听见这话,秦淮的嘴角不自觉扬了起来。他双手叉腰,昂首挺胸站了一会儿,等控制好了表情,这才满是骄傲地说道:“那可不,也不看看你哥是谁。小组第一,全校第一,你放心出去吹!” “谁要吹你……”秦漾嘀嘀咕咕的,前半句话有些听不清楚。她抬头看向秦淮,突然眯起眼睛咧开嘴角冲他笑起来,露出左边的一颗小虎牙,非常可爱。她说:“这块能不能送我?” 面对她的这个表情,秦淮显然毫无招架之力。他点点头,直接把前几天塞在书包里没拿出来的剩下的几块奖牌全取了出来,一股脑挂到了秦漾的身上。 “全都给你!” 瞬间变成圣诞树的秦漾神情呆滞,震惊地看着面前的人拿出手机给她拍了一张照片,然后蹦蹦跳跳地一边哼着歌一边看着手机,上楼去了。 ///// 秦淮的房间说不上有多大——一张床,一张书桌,一个衣柜,就已经填得满满当当。 他坐到床沿,用手上的毛巾擦了擦还在滴水的湿发。 额前发梢的水滴落在他的鼻尖,痒痒的。 “哥!衣服洗好了!” 秦漾的喊声从门外响起。秦淮应了一声,扯下搭在头顶的毛巾,随手将它搁到肩上,起身出去了。 家里的洗衣机在一楼的浴室里。这机器已经相当有年头了,只要一运行到脱水的环节,就“库库库”响个不停,又晃又吵,看上去仿佛下一秒就能散架。大概也是老旧了的缘故,它工作结束的提示音已经轻到听不清楚,因此通常洗衣服的时候都会留个人在楼下看着,免得有些衣物在一块儿闷久了串色。 秦淮打开洗衣机的顶盖,一眼就看到了那搅成一大团的衣物上粘着的纸巾碎屑。他叹了一口气,仰起头对客厅里喊:“秦漾你是不是洗衣服又忘了先掏口袋!” 安静片刻,身后才传来秦漾的声音:“我——错——了——” 每次都说错了,每次都不记得…… 秦淮摇了摇头,弯下腰从洗衣机旁边拎出一个塑料桶,将刚洗好的衣物放了进去,而后拎着桶掂了掂,准备去晾衣服。 路过客厅时,他停下脚步,对着把自己埋进抱枕堆里的秦漾道:“去把洗衣机里的纸巾搞干净!” 秦漾不服气地扭了两下,最终还是乖乖起身去收拾了。 只有在夜里,这天气才有些秋的意思,至少微风是带着凉意的,不如白天那样来得闷热。 秦淮从脚边的塑料桶里拽出一条裤子,举起来用力一甩,粘在裤腿上的纸巾碎屑就飘下来几片,打着旋儿掉到地上。他无奈地把裤子挂到晾衣架上,拍拍掸掸好一阵子,都没办法弄干净。秦淮叹一口气,最终只好耐下性子一点一点清理。 他揪着裤腿上的碎纸屑,思绪不知不觉溜远了,直到手心摸到了什么突起的东西,他才猛地回过神来。 这条裤子的口袋里不知道装了什么,摸起来像是一个小球,硬邦邦的。秦淮将它掏出来,摊开手一看,发现是一颗糖。 这颗糖的糖纸是干净的玉白色,上面印着一团红色的刺猬。糖在裤子口袋里,被丢进洗衣机里搅了半天,包装都有些皱了。 秦淮垂眼看着它,莫名有些发怔,拿着糖的手轻轻握了握拳,不知道在想什么。 “洗衣机干净了——”秦漾在屋子里喊道。 秦淮回神,顺手将掌心的糖揣进了睡裤口袋,张口回应了一声:“哦!” 门前的两盏路灯一前一后,亮着昏黄的光。其中一盏的电路已有些不大稳定,每过一会儿,那灯光就要闪烁几下。秦淮站在这片灯光下,地面上便被投出了两个影子,都斜斜地跟在他脚后。 其中一个影子随着那盏苟延残喘的灯跳跃着,一下、两下、三下…… 一下。两下。三下。重重地。 第15章 易感期 调休来调休去,这国庆假期也还是只有五天。秦淮没有什么特别的安排,不出意外的话放假的这几天他都是待在家里的。时间一空下来,就难免犯懒,秦淮怕自己拖延,所以在第一天就写完了大半作业。 这日夜里下过一场大雨,早上起来的时候空气都是潮湿的。秦淮惺忪着睡眼给秦漾做好早饭,又重新打着哈欠上楼睡回笼觉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身上热乎乎的,没什么力气。 一头扎进被窝里,再一觉醒来,时间居然已经将近下午。 秦淮迷迷糊糊地摸索着起了床,连拖鞋都忘了穿,就这么走出了房门。他其实穿得并不多,一件松松垮垮的背心加一条长及膝盖的居家裤,就算放在夏天都算是凉快的穿法,但即使这样,他还是莫名觉得燥得慌,稍稍一动,额角就开始渗汗。 而且他此刻的心情非常烦躁,简直可以说是糟糕透顶。 不太对…… 秦淮心里知道自己状态不正常,可大概是实在太难受的缘故,他居然脑袋一片空白,一时半会儿想不出什么结果来。等到他摇摇晃晃走到最后一节台阶时,忽然膝盖一软,猝不及防失去了平衡。 失重感来得突然,秦淮瞬间摆脱了浑浑噩噩的状态,下意识抓住了楼梯扶手,这才所幸没有跌倒。 “哥你……” 他这两步动静不小,秦漾大概是听见了,忙从自己卧室冲了出来。她原是想来问问怎么回事的,可走到半路,脚步却停住了,问候的话也戛然而止。秦淮转过身看她,就见秦漾正捂着鼻子屏着气,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回挪。 秦淮还没反应过来,问:“你怎么了?” 秦漾的脸色不太好看,但她还是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后颈,提醒他道:“信息素。” 说完,她便退进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将门关上了。 片刻过后,秦淮才迟钝地“噢”了一声。 忘记了,易感期在月初。 他到易感期了。 秦淮去厨房倒了一杯水,而后呆呆地站了一会儿,像是忘记自己要做什么了似的,怔愣片刻,又转身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冰矿泉水。 他踩着拖沓的步子,拿着那瓶矿泉水,重新上楼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秦淮记得他是把抑制剂放在床头柜的第二格抽屉里的,上个月吃了四颗,应该还剩下一些,还够他再吃一次。但当他走到床边蹲下身拉开抽屉时,却发现抑制剂的盒子已经空了。 他烦躁地挠了挠耳朵,干脆死马当做活马医,先仰头把那一瓶矿泉水一口气喝掉一半。 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矿泉水冰得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