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竟然还有上了年纪的在外面散步,那两个路灯下迎面走来的大妈看到周及后立马毫不避讳讨论了起来。
周及虽没学过仓汀话,但他在这语言环境里有一个多月了。只要内容不复杂,他都能听个差不多。
他开始学着覃尚的样子在心里对俩大妈的话进行分角色翻译。
“这是4号楼老覃家找回来那小子吧。”
“听说是给卖到北方去了。”
“哎哟,能找回来真是不幸中的万幸。那两口子压力大了,有两个小子。”
“亲生的和抱养的肯定不一样。”
......
周及也不知道他理解的对不对,走完与那两个大妈前后各相差几米的距离他就听不清她们的话了。
他对那句“亲生的和抱养的肯定不一样”感触颇大。
在程记烧烤前坐着的时候,覃尚跟他说,他回来要适应,他回来朱慧琴和覃平年也要适应。覃尚却唯独没有讲自己也需要适应。
在他没被找回以前,朱慧琴和覃平年都根本不指望有天能有他的消息。他们把全部关注都放在了覃尚身上,他们拿覃尚当他们的“州州”养。
可现在他回来了。
朱慧琴和覃平年好像对他是比覃尚好,这种好体现在家里凡事都以他为中心,连覃尚也是被以哥哥的身份这样要求的。
覃尚一定更能感受到这种变化吧。
进了家门朱慧琴端了在超市打特价的山竹让他吃,周及就说:“等覃尚回来一起吃吧。”
“你哥怎么没跟你一起呢?”覃平年问。
周及按照覃尚的嘱咐回道:“他被班主任找去谈话了。”
“他们那刘老师特别负责,”朱慧琴剥了个山竹给周及,“州州努力,再分班时跟你哥到一个班去。”
周及看了看塞到他手里明显不新鲜的山竹,象征性地舔了一口:“我有个朋友后天到仓汀来看我。”
吃山竹的覃平年抬头问:“从兆宁过来?”
周及:“对。”
朱慧琴笑的有些僵:“那么大老远还跑来啊。”
周及伸手去盆子里挑了两个相对新鲜的山竹攥在手里:“到时候我得跟他去外面住两晚酒店。”
“怎么还去外面住,”朱慧琴说着,“就睡家里吧。”
家里可以来但在家里住实在太......不方便了。周及说:“家里没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