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低头,终于正眼瞧着小朋友。 小孩儿不会卖关子,有模有样地重现了当时的场景。 “我说,上一个老师教的很好,但是有小宝宝了。” 裴岑勾了勾唇角。 怪不得最后结课时候,她心虚地红了脸。 “很聪明。”裴岑语调愉悦,“明儿给你买。” - 公交车人满为患。 钟善坐在靠窗位置。 下车时候,收到咚咚妈妈转来的课时费。 [ming:谢谢妹妹,听说咚咚很喜欢你,以后就麻烦你了。] 她措辞好久,先夸咚咚聪明可爱,又客气地说是应该做的。 有来有往聊几句,到小区门口,钟善才收下转账。 第一笔兼职工资。 她弯了弯唇,在楼下糕点铺买了盒绿豆饼。 跟周蔚约好,晚上一起吃饭庆祝。 周蔚前两天将家里密码告诉了她,开门瞬间,香味扑鼻而来。 桌子上已经摆了四五个盘子。 “来了?”周蔚穿着围裙,端着汤锅,“排骨汤刚好。” “谢谢周蔚女士热情款待。”钟善把包挂在门后,“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不?” “没。您就负责坐在那等开动就行。”周蔚快速打量她一眼,从头到尾。 钟善被她盯得有几分不自在。 “行啊你。”周蔚抛了个媚眼,“你本来就白,这裙衬得你跟白纸似得。昨天晚上临时买的?” 钟善有片刻的无语,“我哪有时间去新买?” 不给周蔚调侃的时间,她佯装生气:“我还穿着这条裙子去找你玩。是你不够关心我吧。” 周蔚立刻求饶:“行行行,是我的错,快洗个手吃饭了。” 都是钟善喜欢的菜。 周蔚提议:“要不要开一瓶红酒?” “算了。”她想了想,“就果汁吧。” 钟善喝一点点酒便会醉。 酒品不太好。 周蔚拿了瓶桃汁。 两人饭量都不大,没一会儿便吃饱。 周蔚这套房子里有洗碗机,不用自己动手。 简单收拾了下桌子,便坐在沙发看电视。 “你跟裴岑现在到底怎么个意思啊。”周蔚揣摩着她的脸色,“别上课上出感情来了。” 钟善对这个话题已经是半脱敏状态。 她罕见地没有逃避,“就是普通老同学。你和他,我和他,本质上没什么差别。” “别。你们好歹是初恋,虽然结束得太仓促了。”周蔚回,“不都说,初恋是最难忘记的吗?” 钟善默片刻,反问:“蔚蔚,一场五年前,只谈了八天的恋爱,你会铭记吗?” 周蔚思索片刻,十分认同她的话,“确实。”又补充了句:“别说五年,五个月我就忘干净了。” 钟善笑笑。 “保不准裴岑会第二次喜欢上你啊。”周蔚嗑着瓜子,“这种事,谁说得准呢。” 不。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笃定。 只是坚信着,他一旦决定放弃一段感情,绝不会再回头。 “不过这样也好。”周蔚叹了口气,“上学时候觉得爱情是最重要的。现在,门当户对四个字能压死人。像裴岑这种,估计家里挑剔的很呢。” 钟善扯扯唇角,“是吧。” - 从周蔚家里回来,钟善着空荡荡的客厅,还觉得有点陌生。 在盛嘉园待三个月,刚适应环境,便又搬走。 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在明南有稳定的容身之处。 钟善洗漱完,觉得有点困,这个点睡觉又太早。 便拨通了伯父钟自强的电话。 “小善?” 有清脆的麻将声,透过电流声传来。 钟善无奈,“伯父,您又去棋牌室,伯母知道的话又要生气了。” 钟自强“嘿嘿”地笑两声,“没事。我只是看看,不打。我轻易不打牌,放心吧啊。” 电流波动几秒,背景音变得清晰许多。 钟自强应该是离开棋牌室。 “吃饭了不小善?”钟自强问。 “吃了。您呢伯父?” 钟自强幽幽道:“你伯母好像知道我来棋牌室,发信息说今天没我的饭。” “您在外面小摊上买点东西吃?”钟善无奈,“伯父,您以后少去棋牌室。毕竟……伯母对您这么严格,是有原因的。” 声音随着情绪降低。 钟自强忙活跃气氛:“知道了知道了,你放心吧小善。最近不吃晚饭正好,减减肥。别光说我,你最近怎么样?” 聊了会儿日常生活。 钟善借机问:“您上周给我打电话是有急事吗?” “哪一次啊?”钟自强干巴巴笑两声,“我能有啥事,就是无聊了想跟你说说话。” 钟善自然不信,猜测道:“难道是那家人来找麻烦了吗……?” “没有!”钟自强极力否认,“你不信伯父了是不是?咱两家说好了,钱清了这档子事就算过去了,你别老想这么多!” 钟善应着,不想伯父担心,柔声回:“我平常不会想这些事的,您放心,我很好。” 聊了大概有二十分钟,钟善才挂掉电话,心情并没有因此变好。 伯父伯母肯定有事瞒着她。 是那家人的可能性,确实不大。当时两家私下签过和解协议,从她休学结束返校那年,便已经没有联系。 实在想不通,她关了灯,沉沉睡去。 - 周一,她照常来上班。 在设计部轮岗的时间接近尾声。 工作还是一如既往,硬要说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便是公司内网发布了在博林酒店培训的照片。 有上课时的抓拍、剪影,最后是两张大合照。 有眼尖的同事拉她过来,指着照片说:“钟善,你快看这儿,帅哥这张照片在看你!!!” 她扫了眼。 裴岑的目光确实有点偏,两人不在同一排,也不是同列,他侧过头,视线正好落在她头顶。 让钟善想起来毕业照。 高中毕业照,有张照片便是裴岑望着她,当时被班里同学笑了好久。 同事拍了拍她肩膀。 钟善回过神,笑了笑:“应该不是看我。” - 再见到裴岑,是周末固定的补课时间。 书房。 钟善不知道第几次,敲了敲成咚咚的小脑袋瓜。 “痛。”咚咚喊。 她好笑地说:“我没有用力。” 仅仅清醒一瞬,咚咚又开始满脸愁绪。 钟善好奇,“怎么了?” “善善老师,我很烦恼。” 快到课间休息。 她合上书本,哄孩子:“我能听听你的烦恼吗?” “我同桌给我写了情书。”咚咚叹口气。 …… 这超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