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热的,凌晨两点。” “......好。” 季唯意端过那碗季闻述凌晨两点特意热的药,一口闷。 辛麻苦顺着她的舌尖爬满口腔,就连鼻子里也被苦涩的味道充斥着。季唯意五官皱在一起,仿佛下一秒就要吐出来。 但季闻述还站在她面前。 忍忍算了。 “很苦?” 对上他有些期待的眸子,季唯意来不及去想他什么意思,只是摇头,“不苦,还行。” 想说的话没说出口,季闻述的眸子暗下来,望着小脸皱在一起的季唯意,嘴巴张开又闭上。 终于,在季唯意抬眼看来之前移开眼。 “不苦就睡吧,很晚了。” 门被关上,屋子里彻底安静下来。 她的影子被照在窗棱上,与窗外的黑融入到一体。目光收回,季唯意看向他离开的方向。 她能感觉到季闻述离开时的情绪波动,但却不知道为什么。 床边的玻璃残渣已经收拾好,季唯意拉开被子上床,本打算再好好回忆一下自己哪里惹到他了,奈何困意袭来,再睁眼已经是上午九点,肚子饿的一个劲叫把她吵醒了。 睡了一晚就像充了一晚电,虽然鼻子还是有些不透气,但精神状态明显比昨天强太多。就连肚子都忍不住催促她下楼觅食,发出警告。 楼下安安静静的,季唯意没瞧见保姆人便自己去厨房找吃的,迈上台阶的时候正巧看到季闻述。 他还穿着家居服,一副刚睡醒的神态。 见季唯意来了,他吃掉盘子里剩下的一小块鸡蛋饼,问她,“想吃什么?” “都行。”她拉开门进去,目光落在已经光盘的碟子上,“阿姨呢?” “她孙子病了,请假回去了。” “哦。” “吃鸡蛋灌饼?” “好啊。” 撕开包装袋,季闻述在锅里喷上油,侧目对季唯意道:“身体感觉怎么样了?” “好多了,鼻子有些不透气。” “嗯。”见季唯意不动,他把手边的能量棒递给她,“垫垫肚子。去收拾收拾衣服,吃完早饭去临江那边。” “好。” 季家的房产很多季唯意是知道的,当时季望图定居在这里也是因为是市中心,离一中和鹏大都近,方便孩子们上下学。 临江和城浦的房子季唯意也跟着去过几次,但常驻的还是这里,忽然要搬走还有些不舍。 但常超然还没被抓住,谁也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眼下也只有搬家能缓解一二。 如季闻述所说,只带几件衣服就行,临江那里什么都有。季唯意又带上了小熊和电脑,还有一些书什么的,收拾好行李季闻述的鸡蛋灌饼也安静躺在盘子里,香气四溢。 吃完早饭两人也没耽误,坐上车离开。 一路上谁也没说话,季唯意朝季闻述那里看了好几次,后者只是闭着眼睛,没有半分要闲聊的意思。见状季唯意索性也没了说话的心思,收回目光准备靠着闭目养神。 就在双眼闭合之时,她听到季闻述沉声开口。 “想说什么?” 她一愣,随即笑道:“你今天不上班吗?” “今天周末。” “哦。” “杨姨季叔知道咱们去临江吗?” “知道,我昨晚已经和他们说过了。” 昨晚? 季唯意怔愣下,试探道:“那他们有问我们为什么去临江吗?” “当然。” 他看过来,眉眼藏着的愠色让季唯意有刹那茫然。 “你到底想说什么?” “就是......这样杨姨和季叔就知道昨天常超然的事了吧。” 一阵叹息。 季唯意去看他,却正好见他别过头。 他指尖压着眉心,只道:“中午想吃什么?” 不清楚季闻述为什么忽然转移到午饭上,但适才确实不是什么可以一直谈下去的好话题。 季唯意想了下,忽然有些嘴馋长亭的李记杏干,但季闻述不爱吃酸的,而且他们已经过了长亭,在这返回去......还是算了。 “或许,你想吃酸辣粉吗?” “你馋杏干儿了?” “你,你怎么知道的?” 震惊之余有几分欣喜,可对上季闻述那张了然的目光时,心中燃起的火苗被瞬间扑灭。 她不喜欢季闻述把她看透的模样。 又担心他看不透。 “平均半个月买一次的杏干,到昨天正好半个多月。”他指了指身后的车,“钟叔昨天晚上去买的,怕你醒了喝药苦,嘴里没个东西中和。” 季唯意怀疑自己听错了也没怀疑季闻述。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那我昨晚喝药的时候你怎么不给我?” “你自己说不苦的。” “......” 临江的屋子里收拾的干净整洁,完全不像是长久没人住的冷清,反而因为钟叔的提前布置,增加了些归属感。 中午本来打算出去吃,但季闻述接到万利的电话,似乎很棘手,季唯意非常有眼力见地换回拖鞋。 “中午在家里吃就行。” 打着电话的季闻述看她一眼。 眼底晦暗不明。 “怎么了吗?” “好。” 说完也不看她,换了鞋子往书房走,路过季唯意的时候说了句“你自己吃,不用等我”才关上门。 门合上的时候声音很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家里太空的错觉。 季唯意“哦”了声,抬脚去找钟叔。 直到下巴第三次脱离手掌,困顿的意识终于清醒,季唯意揉了揉倚着桌子发酸的臂肘,看向时间。 已经下午三点了。 手边摆放着冒着热气的汤面,此刻也冷成一团。 想起季闻述关上门的那声响,还有他昨晚的冷漠和今天的异样,季唯意可以肯定。 季闻述在生气。 生她的气。 落地窗外的树枝摇曳着,不知何时起了风,本还明媚的天气已经暗沉下来,乌黑乌黑的,像是晚上。 季唯意离开餐桌走到落地窗边,她双手按在玻璃上望向窗外。 好像要下雨呢。 ... 季唯意做了个噩梦。 梦里,季闻述站在自己面前,神色冷冽严肃,满地的烟头足以看出他的焦虑和手足无措。 视线落在脚下,印着脚印的纸张,上面熟悉的字体让她瞳孔猛的一缩,恐惧缠绕上她的心头,羁绊着她说不出任何。 那张纸上写的,是季闻述的名字。 是她写的。 “我......” 身体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撞到站不稳,她对上季明珠满眼怒火。 “季唯意,你喜欢你哥哥?你还知不知廉耻!” 镜头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