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怕什么,”男孩拍拍身上的灰尘,声音稚嫩,语气却很狂妄:“我小姨说了,只要跟我哥搞好关系,以后这些都是我的。” 他往前走了两步,不知踢到什么,“哐啷”一响,继续走,脚又陷进了什么东西里。 保镖按下开关。 花棚中灯光大亮。 男孩自亮光中抬起头,面前突兀地站了个人,目光冰冷。 “啊!” 他尖叫一声,摔在地上。 保镖也被突然出现的邵臣吓了一跳。 没等他说话,被吓尿裤子的林林已经哭着跑了出去,淤泥里还插着一只雪地靴。 保镖尴尬地抽出靴子。 邵臣冷冷地盯着他,等他们的身影消失,这才蹲下,扶起被踢倒的花盆,修理踩坏的草,给剩下的花草浇完水,这才关灯锁门离开。 小客厅里,宁雅雯翘着二郎腿等候良久,一见他来了就冷嘲热讽:“哟,我们金尊玉贵的大少爷来了,原以为大少爷是个有本事、干大事的人,没想到只会以大欺小。” 邵臣未置一言,怀里抱着含羞草,转身朝楼上走。 宁雅雯高高在上惯了,无法选择心爱的人,婚姻被家族支配,是她这辈子最耻辱的经历,哪怕后来重新跟喜欢的人在一起,也无法洗刷曾经受过的屈辱。 她最讨厌的就是邵臣这幅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跟他那个不学无术的爹一个样,每次看到都令她怒火中烧。 而这次外甥的狼狈和姐姐的指责,无疑加深了她的怒火。 “像你这样的人,还想有弟弟?” 她望着楼梯口的那个小小身影,表情阴毒刻骨:“这世界上除了老爷子,还有谁在乎你?你高贵什么?神气什么?不过是个没人要没人陪的可怜虫而已。” 门关上,那些漫骂的话也被关在门外。 一滴水珠落在含羞草上,小叶子害羞地蜷缩起来。 小客厅角落里,摄像头忠实地记录着这一切。 …… 应辛醒来时还在医院,睁开眼就看到应杭峰站起身:“走吧,回家。” 临走前赵馨叮嘱:“明天宝贝要做个检查,你早点来。” 应杭峰点头,俯身亲了亲宝宝的脸。 下过雪的地面湿滑难走,应辛跌跌撞撞跟上,深一脚浅一脚,好几次差点摔倒。 回到家,应杭峰直接进了书房,开始处理公务。 从头到尾被忽视的应辛熟练地将书包挂在门后的铁钩上,搓了搓冻青的手,屋内有空调,但遥控器在应杭峰屋里,应辛没进去过,也不敢在爸爸工作的时候打扰他。 他回屋拿了杯子,接了热水用双手捧住,等身体慢慢暖和起来。 桌上摆着揉皱的练习册,应辛把奖状拿出来,隔了一个白天,再看到还是鼻腔一酸。 擦掉上面的脚印,放进抽屉里。 应辛从另一个角落拿出绒布包裹着的圆滚滚的东西,按下开关,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屋内响起——“小应辛中午好啊,午饭吃得什么呀?” 应辛看了看天色,小声咕哝:“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啊爷爷。午饭吃的西红柿炒鸡蛋、玉米……” 掰着指头报完菜名,小圆球没声了,应辛按下播放键,慈祥的声音又问:“小应辛晚上好,今天过得开心吗?有没有好玩的事跟爷爷分享啊?” 小指头扣了扣按键,应辛想了想:“今天见到弟弟了,还认识了一个哥哥,开心的。” 说完他没再开口,心情却显然比之前明朗许多。 小心地将小圆球放回原位。 拿起笔,翻到练习册上空白的地方。 妈妈说爷爷不在了,可应辛知道,爷爷只是去了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去之前他把这个小圆球给了自己,说等他长大就会回来……还说这是应辛跟爷爷之间的小秘密。 他很小心,直到现在也没让人发现。 应辛咬着笔头,苦恼地想,等他做完这些题,就长大了吧。 半小时后,铅笔头已经被咬出一排牙印,空着的题还是没做出来。 这些题老师没讲到,他都不会。 想到妈妈生气的脸,应辛拿起练习册,来到爸爸门前,鼓起勇气敲了敲。 没一会儿门打开。 应杭峰穿着居家服,垂头看他,那目光极其古怪,应辛忽而有些害怕,哆哆嗦嗦道:“爸,爸爸,能不能给我讲讲题。” 应杭峰侧身让开,应辛心跳如雷,擦擦手心的汗,走了进去。 屋内开着空调,应辛一进来就脸颊充血,有种呼吸不上来的感觉。 应杭峰跟在后面,按灭手机屏幕,上面正在播放两则案件——“因父母疏忽而酿成的惨案”。 五岁娃娃因与父亲捉迷藏,把自己关进冰箱,导致窒息死亡。五岁娃娃因取晾衣杆上的衣服,从十八楼坠落,当场死亡。 五岁,多容易出事的一个年纪。 应杭峰坐下来,面前是摆开的练习册。 因为紧张,应辛不受控制地轻微发着抖,空调风拂过,头顶的卷毛微微颤动。 窗玻璃上,男人利落粗粝的短发和小孩儿卷翘蓬松的头发形成鲜明对比。 应杭峰突然道:“先把错题改了,抽屉里有修正带,拿出来。” 应辛拉开抽屉,里面只有一份文件,“亲子鉴定”四个字大咧咧刺入眼帘。 可惜他并不认识,摸了一圈,没找到。 “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应杭峰平静道:“你这两天表现得很好,爸爸有奖励,想要什么?” 应辛睁大眼,不明白爸爸突然而来的变化是因为什么,惊喜来得猝不及防,他羞涩地抿了抿唇:“爸爸,能一直给我讲题吗?” 幼儿园的同学都有爸爸妈妈监督完成作业,他羡慕了好久,而且他想快点长大,让爷爷早点回来。 “当然,”似乎没想到他的要求是这个,应杭峰满口答应:“除了这个,爸爸还会跟你玩游戏,不过前提是你要乖。” 应辛忙不迭点头,他会很乖的。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邵家。 二楼,邵老爷子站在邵臣房门口,苍老的脸上满是歉意:“今晚的生日宴会不好,爷爷下次补个好的给你。” 吹完蜡烛邵孟辉和宁雅雯就走了,连句祝福的话都吝啬留下,邵老爷子不想当着邵臣的面发火,那样他费尽心力去维持的温馨家庭氛围就荡然无存了。 邵臣对着蛋糕发了会儿呆,摘下生日帽就上了楼。 邵老爷子并不知道晚上发生的事,还试图修补他们之间的关系:“你爸妈有事提前离开,他们不是不爱你,只是……” “爷爷,”邵臣突然道:“为什么一定要有个弟弟?” 他表情中只有困惑没有伤心,似乎真的完全不在意。 邵老爷子愣住,抬起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