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言喻的暗火。 片刻后,裴玉先笑了。 他放松了紧绷的身体朝身后的软垫靠过去,用手支撑着下颌,居高临下地斜睨着萧玄策:“师兄,你学猫叫得真难听。” 萧玄策微微挑眉,抬手抓住青年踩在自己肩头的赤足:“难听?” 带着厚茧的拇指有意无意划过对方柔软的脚心,粗粝的刺激让敏感的裴玉下意识地将腿往后一缩。 只是这一次,他却没那么容易挣脱萧玄策大手的桎梏,后者依旧牢牢地圈着他的脚踝,顺着裴玉撤腿的力道扑上去,将后者圈在椅背和自己的胳膊之间。 “故意和那侍女接触让师兄吃醋,又嘲笑师兄?嗯?”萧玄策的嗓音本就低沉浑厚,此刻被他刻意压低几分,低沉的声音萦绕在裴玉耳畔,竟让后者忍不住有些面红耳赤。 他仗着萧玄策的宠溺,向来都是高高在上地欺负师兄,很少有这种被对方完全压制的情况出现。 但是,裴玉却完全没有自己被对方压制住的恼意。 他微微仰着头望着萧玄策,因为自己的赤足被对方握在掌心而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羞耻感,以至于青年那双漂亮的眼睛也氤氲出湿漉漉的水汽。 方才在席间小饮了几杯,虽然还未醉,但是两颊却泛起几分让人浮想联翩的绯色。 许是被人压在身下的感觉太陌生让他没有安全,又或者眼前的人眼底的侵略性太过明显,裴玉难得向师兄低头示弱:“师兄,我错了。” 看着怀里乖巧异常的师弟,萧玄策的眸色暗沉了一瞬。 但是,他却并没有放过对方的打算。 在裴玉压抑的惊呼声中,萧玄策打横抱起椅子里的青年,大步跨到床边,将对方按进柔软温暖的被褥里,然后…… 毫不客气地抓着对方的脚底板开始挠痒痒。 裴玉自幼就怕痒,此刻被师兄猛攻弱点,笑得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打滚,却又挣脱不开对方的手,只能边笑边威胁:“哈哈哈师兄,你再不放开哈哈哈哈我就哈哈哈哈找师父哈哈哈哈哈告你……” 萧玄策见他还敢出言威胁,干脆撸起袖子扑上去,挠着对方的腰间软肉。 这一番操作下来,裴玉笑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不断地笑着告饶:“哈哈哈好师兄……我真的错了哈哈哈哈……” 见萧玄策还是面无表情地望着他,裴玉又笑得实在受不住,只得使出自己的杀手锏。 他努力睁大泛红的眼角,让因为大笑而控制不住流出来的眼泪从眼角滑落,然后委屈地皱起眉头,朝着萧玄策伸出双手:“师兄,别欺负我……” 萧玄策:“……” 他默默地收回手,叹了口气后把向自己撒娇的青年抱在怀里。 这一招,裴玉从小到大屡试不爽。 而萧玄策也的确拒绝不了眼泪汪汪望着自己求抱抱的师弟。 裴玉挣脱了束缚,终于长舒了口气。 他才要翻脸不认人,提起膝盖准备把人踢下床去。下一秒,整个人却都僵住了。 萧玄策倒是面不改色地继续搂着怀里的青年。 “师兄,你顶到我了。”裴玉红着脸,咬牙切齿地提醒道。 “嗯,我知道。”萧玄策淡定地点点头,“能请你帮个忙吗?” 裴玉一动不敢动地僵在床上,闻言依旧哼了一声:“想都不要想!” 萧玄策耸耸肩,俊美的脸上写满无辜:“那就没办法了,只能等它自己下去了。” 裴玉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的声音变得细弱,哼哼问道:“多久?” 萧玄策看似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通常来说,半个时辰或一个时辰就够了。但是你在这里……我也不知道了。” 裴玉在捏着鼻子忍下去和速战速决两个选择面前沉默了片刻,选择:“熄灯,别动!” 萧玄策原本只是想调戏小师弟,没想到还有意外惊喜。大喜过望的他立刻弹出指风熄灭了房间里的几处灯烛,四仰八叉地躺在旁边,眼神期待地看着裴玉。 裴玉咬牙:“闭眼!” 随后撸起衣袖,将手探入被子下开始解决问题。 竟是浑然忘了他还可选择让某些得寸进尺的人滚下床去。 第75章 身世揭秘 一夜旖旎。 次日清晨,萧玄策差点儿被来送洗脸水的浣霞堵在房间里。 好在他和裴玉的耳目清灵,在听到细碎的脚步声接近门口时便都被惊醒。 在浣霞吩咐小丫鬟推门的前一秒,萧玄策卷起自己的衣服,如一只矫健的灵猫般顺着房间的窗户钻了出去,只留下在风中摇晃不止的雕花菱窗。 “咦,昨夜这窗户竟是一夜没关么?”浣霞一进门就注意到了半敞开的窗户,不觉一愣。 她怎么记得,昨天自己离开的时候,房间里的窗户分明关得严严实实的? “是我觉得房间里的熏香有些闷了,开窗透透气。”裴玉揭开被子,一边抬手去取挂在旁边的外衣一边淡淡地回答道。 浣霞心中一松,不是她自己忘记了关窗便好。 见裴玉要自己亲力亲为地更衣,她连忙走上去要接手过来:“爷,奴婢来服侍您吧。” 裴玉略微活动了一下还有几分酸软的手腕,想起某人吃醋计较的模样,摇了摇头:“不必,我待会儿去给父亲和母亲请安,你去看看他们起床了没?” 浣霞闻言轻笑了声:“二少爷您久不在家,不知道老爷夫人的习惯。老爷每日卯时正刻就起床了,在院子里练两套拳法再去同夫人用餐。眼下老爷和夫人应该都在小厅里用餐呢。” 裴玉洗漱毕,便吩咐浣霞带路,去给自己的便宜爹妈请安。 裴家不愧是百年士族,这代代传承的宅邸规模可观,各处院落中的亭台楼阁不像如今京中流行的那般,讲究个高大恢宏,精致靡丽,反而大工若朴,大巧若拙,处处都透出的历史厚重感。 只是树高屋多,难免便显露出几分阴沉压抑来。 随着浣霞左拐右转地走了将近半刻钟,裴玉这才走到了裴家夫妇用餐的花厅。 此刻,夫妇二人正在沉默用餐,每人面前放着一碗碧绿的粳米粥,桌面上摆着两三叠小菜和一笼蟹黄包、一碟子圆形的白玉色点心。 “不孝儿裴玉给父亲、母亲请安。”裴玉上前请安,夫妇两人便都停下碗筷来。 几年前他刚入朝时就已经见过了裴守道,只是这位族长夫人,‘裴玉’的亲娘裴吴氏,他却是头回见到。 裴吴氏长着一张端方雍容的圆脸,四十来岁的年纪,只是模样看上去却比她的实际年龄要小得多,大概也是这一生她几乎都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 她出嫁前是西陵吴家的嫡次女,也是传承数代的清贵世家,十五岁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