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到少了点小酒,哪知刚起身就被傅承拉住:“不了许伯,我还要开车。” 许伯手一甩:“你开车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那是开给我和小温喝的。” 温渡喝酒。 傅承一阵头大,刚准备开口就见桌对面的温渡用手撑着脸,满脸期待的看着离席的许伯:“我要喝,喝大杯!” 许伯畅快回应:“大杯!” 就连趴在桌底下的阿橙也凑热闹地汪了一声,仅有傅承抬起手撑住额头,拇指抵在太阳穴上不可察觉地叹了口气。 “我有数的。”温渡知道自己酒量不好,上次喝醉酒发生的尴尬事件实在是不想发生第二次,一次就已经够刻骨铭心了。 傅承看着青年眼里亮亮,狡黠地小声道:“我只是为了哄许伯,等会我就喝一小杯。” 一小杯。 许伯酿酒时加了蜂蜜和冰糖,小口喝下去甜甜的,花香在口中迸发。 温渡舔了舔唇:“许伯,再给我倒一点点吧。” 大概也不是因为酒好喝,辛辣的入口感并不会因为甜而消失,酒液滚入喉时依旧残留着灼意。 只是。 青年接过酒杯,视线悄悄挪到桌对面眼角挂着笑,耐心听许伯讲故事的男人身上,在对方即将转头时快速地移开了视线,垂下眼又喝了一小口桃花酿。 这一天好像也过得太快了,还没干什么就结束了。 似乎在这一瞬间也理解了所谓“借酒消愁”,哪怕喝酒让自己失去意识也不过是逃避现实的借口。但不可置否地是某些情况下,清醒地分开是难受的。 好想就这么睡着。 “哎呦,小温这怎么就醉了。”许伯满脸担忧地看着摊在沙发上安静睡觉的青年,小橙趴在温渡脚边甩着尾巴。 傅承回了趟车里,拿了一床小毯子过来盖在温渡身上,坐在青年的身侧。 “今晚不在这里睡吗?还有空房间。” “不了,他昨晚没睡好。晚上小动物吵闹,说不准会将他吵醒。”傅承拒绝了许伯,“已经找了代驾,很快就过来,不麻烦许伯了。” “害,太客气了。” 许伯背着手出去:“后门路太陡了,我把前门打开,等会你们开车进院子来吧。” 此时房间内只剩下两人一狗。先前被另外两人胡搅蛮缠,他也被迫喝了一小口酒,只好找了代驾。 手机上代驾发来信息和定位,表示已经接近目的地。傅承将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看到歪着头微微蹙眉的青年在小声说着什么。 出于好奇,傅承倾身过去。 “小橘,小橘猫……嘿嘿。” 傅承:“……” 代驾抵达,傅承将青年打横抱起放入车内和许伯告别。看着站在二楼小屋前的佝偻身影,他突然发现那只橘黄色的瘸腿小猫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蹲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就像是在送别。 “去景沪。” 车辆缓缓启动。靠在坐垫上的温渡有意识但是迷迷糊糊的,眼皮也像是有千斤重般完全不想睁开。 路有些颠簸,头靠在垫子上也不是很舒服,温渡向侧边倒去,半途间被一只手拦住,扶住了肩膀。 谁那么过分,睡觉都不给他睡。 温渡睁眼,眼眶红红地还带着些许水汽,那眼神就好像身旁的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恶人。 傅承垂眼,终是没忍心将青年推开,松开手仍由那人非常熟练地枕在自己腿上。 车辆已经上了高架,道路逐渐平稳,靠在他腿上的青年似乎已经睡熟。高架桥两侧的路灯向后划过,明暗的窗外光线闪烁间男人眼底的情绪难以分辨。 傅家没一个好人。 傅永宁常挂在嘴边的自嘲的话,放在傅家任何一个人身上都通用。 上一次温渡枕在他腿上睡觉,似乎是在好久之前。 那时他还不是傅家家主,傅家大权依旧在他爷爷手上。他的小公司被傅家施压,资金链断裂,几近倒闭。 公司内核心文件泄露,为了找出内鬼仅能找处于中立一派的傅永宁的帮助,但找傅永宁就意味着…… 必要时会使用一些暴力手段。 也不知道傅永宁是什么时候建立起的地下人脉以及那庞大的,称得上是黑暗的势力。付出大笔代价后,确实高效率地找到了那个背叛公司,傅家老爷子的走狗。 那晚傅承约好了和温渡出去吃夜宵,哪知拷问的时间比预想中的要长以至于他甚至来不及回家换下那被溅到褐色血液的白色衬衫。 板正笔挺的西装外套下遮掩的是罪恶和黑暗。 那天温渡也喝了一点小酒,靠在他的腿上,眯着眼仰头看着窗外。 “看,有星星。” 傅承顺着温渡手指的地方看去,天空中灰蒙蒙,黑云压顶。唯一有光点的地方是一处建筑工地吊塔顶端的灯。 “那不是星星,那是吊塔的光。” 青年愣了一下,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眨巴眨巴,直起身来窝进他怀里。 那人就像是小动物一样地用将脸埋进他的颈窝,手环住了他腰:“那我看错了,我的星星在这里。” 傅承的身体僵住。 温渡总会说一些大胆到让他不知道怎么接的话。 在傅家的教育中,在他成长的环境里,从来没有人对他有过那么坦率的喜欢。 傅承还记得那时他的手就像是烧起来一般,即使在那事后已经将手洗过无数遍,确保上面一丝血迹都无,在那时他依旧不敢回抱住他的青年。 他声音低哑:“那你也认错了,我不是你的星星,也没有在发光。” 温渡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在他自身能力不够受限于傅家,被傅家逼迫下,他干过的事情比普通人想象中的更加恶劣。 青年闻言抬起了头,在他唇侧落下了柔软的一吻。 “可是在我眼里你总在闪闪发光。” 傅承垂下眼,手指轻抚上青年现在沉睡而精致的眉眼。 那时他在想,哪怕傅家势力再大,他也会拼尽全力和傅家对抗。 就这么幸福地过下去,这样就好。 或许现在回头看来那时的想法依旧是有些冲动幼稚不切实际,但温渡……温渡给了他对抗一切不可能的勇气,哪怕结果有八成是失败他也想试试。 后来,温渡离开了。 第53章 被看光之后 阳光透过窗帘顶部的缝隙进入房间,悄悄窥探着大中午依旧在床上裹成一只毛毛虫的青年。 下一秒,蚕蛹中的青年迷迷糊糊的地睁开眼,看着熟悉的房间,迷茫的眼神逐渐化为呆滞。 随后,青年就像是想起什么般突然发出一声毫无意义地嚎叫,将头重新埋进被子里。 那个男人将他送回了家,他嫌弃身上的衣服被小猫小狗蹭过非要缠着那人帮他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