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所以背地里纵着你。你不要多想。” 木惜迟涨着脸,“才不是,才不是,您想想这一年来咱们如何亲密,还说不是喜欢我……” “小时候的胡闹,当不得真。” “……” 木惜迟争得口干舌燥,也说不过小皇帝。心里忽然意识到,这不是在口舌上争强的事,于是便不说话了,只静静地伴着小皇帝将奏章批阅完毕,又看着吃完了热了又热的燕窝。 “孤的膳食自由尚食局料理,这燕窝今后便不必了。” 末了,小皇帝说下这么一句话,就起身走了。 夜深,木惜迟风雨无歇地照旧来了小皇帝寝宫,却哪里也不见人,连魏铨也没影了。 木惜迟捉住个小太监问他道:“这么晚了,陛下呢?” 那小太监道:“陛下今晚宿在了皇后娘娘宫中。” 木惜迟忡然变色,“你……你说什么?” 小太监料着不好,忙跪下磕头,却再也不敢说一个字。 木惜迟呆愣半晌,飞身往凤仪殿直奔而去。 到了地方,木惜迟原要不管不顾直冲进去,最后关头好歹忍下。轻身一跃,上了主殿的屋顶,一间房一间房地揭开细瓦往里瞧探。 直待嗅到一阵暖香,木惜迟方知找到了皇后的寝室。 屋内灯影摇曳,只见一女子身着一袭血红华裳,正在那里剔灯芯。眼见她头上珠翠环绕,虽看不到脸,亦料定必就是皇后了。 作者有话说: 知短已卑——今夜我知道我自己短小,已经很自卑了。 第127章 木惜迟细瞧了瞧屋里,只有皇后一人,床榻上也干干净净的。未几,魏铨走了进来,躬身道:“陛下出浴,请娘娘回避。” 那艳红的身影微微一僵,婉顺地应诺,果退了出去。 片刻后,小皇帝穿着月白中衣进屋来坐下,向魏铨道:“他去过了么?” 魏铨道:“人来回,漆公子去过了,没找着陛下就走了。” 小皇帝点点头,“起驾回寝宫罢。” 魏铨却不动,有些踟蹰道:“陛下,呃……皇后娘娘已挪至偏殿。” 小皇帝似乎没懂,仍蹙眉看着魏铨。 魏铨只得道:“此刻陛下若乘夜离去,皇后娘娘面上恐挂不住。不若仍比照陛下新婚之夜那般,陛下与娘娘分殿而眠,如此陛下既可安枕,亦无损娘娘颜面,岂不两全。” 小皇帝沉吟半晌,说道:“罢了,只好委屈皇后。你多多地分派人手去偏殿服侍。”又想一想道,“明早,你将上日氐族进贡的锦缎酌量赏赐些给凤仪殿。” “喏。” 而后小皇帝用过茶,便在魏铨的服侍下安寝了。 木惜迟将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又是酸又是甜。 说来也奇,此后木惜迟不再主动招惹小皇帝,而小皇帝也像躲着他一般。两人数月也见不上一面。 时逢天气日渐炎热,小皇帝没有歇晌的习惯,正一个人在书房后花园内散闷。绕过一座假山,忽见半空许多只风筝正飘飘摇摇挂在那里。招手叫来魏铨问道:“这是谁在放风筝?” 魏铨笑道:“近来久雨不晴,今儿倒是个好天儿,各宫的丫鬟这时候趁着主子们午睡未醒,相约一起放风筝玩儿呢。” 小皇帝微微笑道:“倒是她们心思巧。这些风筝的图案也巧。” 魏铨见小皇帝难得展露笑颜,便极力凑趣,指着半空道:“可不是么,陛下您看,最边儿上这个叫百鸟朝凤,中间那个叫五福齐天,都是吉庆的意思,不过最多的还是美人儿风筝,鸢尾最长的那个是嫦娥,紧后边儿那个是织女……” 小皇帝却将嘴角一压,冷笑道:“这些也算得美人,难道不曾见过美人么。” 说完就进屋了。 魏铨无故碰了一鼻子灰,也只得悻悻地。晚间,魏铨献宝一样捧了个大风筝喜笑颜开地走来,一边走还一边笑,“陛下,奴才可算见着美人啦——” 小皇帝抬头一看,当即整个人凝住,随即连手里的笔也拿不稳,跌在地上。 只见那风筝与人等高,却分明是按照木惜迟的模样儿画就,惟妙惟肖,呼之欲出。 小皇帝魂不守舍地呆看半晌,方问道:“此物从何而来。” 魏铨笑道:“回陛下,此乃端王殿下奉赠。” 端王是小皇帝的亲弟弟,只略小两岁。当日贼人弑君篡位,兄弟两个相互扶持着自血雨腥风中抢出生路,因而之间的感情非比寻常。 “他有心了。传孤的话,让他得了空入宫坐坐,孤十分念着他。” “喏。那这只风筝明日奴才替陛下放了罢。” “不准放,好生收起来。不要沾了霉气。” “喏。”魏铨躬身退出,亲自去安置风筝。 原本此事就到此为止了,可不知怎的,竟被凤仪殿的眼线得知,报与了皇后。 皇后听了大怒,“他一个来路不明的野人,能容他活着已是天恩浩荡,竟还敢兴风作浪,狐媚惑主!”忙命人将木惜迟捉来凤仪殿,“本宫今日便要整肃后宫。清君侧!” 木惜迟这些日子在水木堂待得都快身上长毛了,原来扮雅静端庄这么无聊的!这日忽见七八个太监叫喳喳地来了,声称皇后娘娘有请。倒一下子来了兴致。 “好啊好啊,正要遇一二个人来同我解解闷儿,皇后娘娘请的正是时候儿。”于是不必人用强,他自个人屁颠儿地就送上门儿来了。 皇后一见他,立刻喝命人将其捆起来,押入暗室。 木惜迟这里刚被五花大绑毕,皇后轻提裙裾,款步曼摇地走来,瞧了瞧他脸上,冷笑道:“当日你初入宫来,倒看不出你还有这等手段。竟在本宫眼皮子底下,将陛下迷得魂不守舍。本宫却是大意了。” 木惜迟喜道:“啊?真的?陛下被我迷得魂不守舍?果真的么?我自己倒没看出来,你快给我细讲讲。” “……” “本宫算是看出来了,你是个骨头硬的。”皇后拿尖尖的指甲在木惜迟脸上画着,“那么今日且看看是你的骨头更硬,还是我凤仪殿的刑具更厉害。” 说毕便吩咐宫人对木惜迟用刑,自己则远远地坐着吃茶。 可那边忙活了半日,并没听见一声儿惨号之音。皇后抬一抬下巴,身侧的宫女忙将掌刑的人叫来问话。那人却回禀说:“这东西看去细皮嫩肉的,结果身上的皮比牛皮还要结实。鞭子甩上去,愣是一点印子也没有。奴才的鞭子甩断了三根,手仗也折了十根。烧红的烙铁印上去,竟说不够烫,让再烫些,还说用烙铁给他灸一灸穴位,帮助消一消食儿……” “废物!”还没等说完,皇后已怒得钗环乱颤。亲身走过去一看,果见自己的人已个个儿累得同死狗一般。再看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