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染了巫族叛军的血污。此玉珏当即哭啸,好似小犬的亡灵不甘赴死,仍欲回到战场拼杀。是以,老朽斗胆,取那木氏小儿的血滴在玉珏上,若玉珏似当年那般发出哭啸之声,那么此子系巫族余孽无疑!” 说毕,以头抢地,似有决绝之意。 天帝眉头深锁,半晌无言。太子见状,便道:“玉鼎真人,这玉珏既是令郎遗物,该妥善保管才是。况真人虽言之有理,然此举终究会令亡者魂灵不安,真人须当谨慎才是啊。” 那玉鼎真人心意已决,哪听得进去。 花影抢上一步道:“那若是玉珏没有反应,又如何说?” 玉鼎真人乃扬声道:“今日不是他死,便是我亡。老朽绝不冤枉好人,若是玉珏没有反应,老朽这条命也不要了,追随我儿去也罢了!” 见说到这步田地,实在没有退路。太子遂起身向天帝道:“父帝,便依了玉鼎真人罢。” 天帝点点头。 玉鼎真人见状,急命:“来人,取木氏小儿心头血!” 木惜迟:“啊……” 南壑殊本自默默,一闻及此言,便如山一般挡在木惜迟身前,向玉鼎真人道:“何以定要取心头血?” 太子也说道:“是啊,若果真取了心头血,以他的修为,即便最终被验证无辜,只怕也难保活命了。” 天帝道:“太子所言不错。心头血不可,便向腕上取血也罢了。” 玉鼎真人咬咬牙,勉强道:“遵旨。”说毕,将身侧一御前守卫腰间的佩剑拔出,径直向木惜迟咄咄逼来。 南壑殊入殿前已被要求卸甲,是以离火剑并未随身。无剑可倚,只好密不透风地挡在木惜迟身前。 玉鼎真人道:“南二公子请让开些。刀剑无眼,伤到你,老夫难当罪责。” 南壑殊道:“不劳动真人。他是本座的人,该由本座亲自动手。” 玉鼎真人自是不依,二者僵持不下。 还是天帝发话道:“玉鼎真人,你方才过于哀痛,此刻心绪未平,恐伤了那孩子。水济,你乃关系之人,也应当避嫌。”说着,四下顾盼,欲择一人选。 恰在此时,一直未开口的端静公主徐徐起身,款款来至天帝跟前福了一福,道:“臣女愿替父帝分忧。” 天帝不禁眉头舒展,展露笑颜,柔声道:“静儿,你同你大哥好端端地来给本君请安,不巧竟遇上这件事,费了这半日神,身上可乏了?” 公主道:“女儿不累。” 天帝点点头,道:“静儿孝心可嘉,此事交由你办,本君甚为放心。” 玉鼎真人忙道:“不妥。公主殿下口口声声称这木氏为救命恩人,此间恐有偏私……” 天帝闻言,面色便不悦。“依你之言,本君的端静公主竟是非不明,皂白不分了不成?” 玉鼎真人忙颤巍巍跪下,“老朽……老朽不敢……” 公主也不恼,笑向他道:“玉鼎真人,端静只不过是用你给的这把剑,在木公子的腕上轻轻划上一道口子罢了。此事如何作假?” “这……这……”那玉鼎真人踟蹰半日,也便无话可驳。 天帝哈哈大笑道:“静儿,这老头子刁钻了这半日,本君的头都叫他给闹大了,不想……哈哈……不想他竟然服你……哈哈哈……可见本君的静儿是如何的伶牙俐齿,聪明乖巧!” 公主抿嘴而笑,缓缓下阶,来至南壑殊跟前。南壑殊垂首,让至一边。公主便向木惜迟轻声道:“木公子,端静要得罪了。” 木惜迟眼见她明眸流转,嫣然端丽,早已不似在下界时认识的小白,正在胡思乱想间,自己的一只手已被公主携起,紧紧扣在掌心,整个人便身不由己地被带着往前去。 此时,那枚浸血玉珏已被置于殿心高台之上,公主同着木惜迟来至高台一侧,扣着他一只手,悬于那玉珏上空。只见两条雪白的腕子叠在一起,难分彼此。 公主另一手攥着那柄自玉鼎真人手中接过的利剑,轻轻搭在木惜迟腕上。 木惜迟只觉一阵冰凉透肌。 公主将剑刃立起,木惜迟闭上眼转过头。须臾,只听“喀嚓”一声,却并无丝毫疼痛之感。 木惜迟倏地回头,只见一注鲜血顺着公主与自己交叠的两条手臂蜿蜒而下,滴滴答答地淋在那玉珏之上。 作者有话说: 对不住大家,我又来晚了。 相约下周四晚十点见~ 第97章 在场众人都凝神瞧那玉珏,见比先前并无丝毫二致。 早已有人上前接了那利剑,拭尽鲜血,还刃归鞘。公主松开木惜迟,将手拢入宽大衣袖中。木惜迟犹自怔怔的,手臂尚蜿蜒着公主的血迹。 那边公主已来至御座阶前复命,“启禀父帝,臣女已完毕此事,这便告退。” 天帝点头道:“静儿你生的单弱,又劳乏了这半日,是该歇歇了。”又命人好生伺候归府。公主遂被众人簇拥着逶迤而去。 天帝道:“玉鼎真人,现下如何?” 木惜迟怕被看出端倪,忙将手掩进袖内。 “吾儿……吾儿……”玉鼎真人爬在地上,如衰草般萎败槁,更显出鹤发龙钟之态,“吾儿,难道你已神魂溃散……难道……”未及说完,已哇的一声,直喷出一口血来。 在座见了,皆有不忍之状。 南壑殊飘然来至木惜迟身畔,撕下一段衣帛,替他将手腕严严实实包扎好。又向玉鼎真人道:“令郎神魂乃宁定,真人勿要错疑而至伤感。玉珏所以不作反应,只因这侍儿并非巫族后裔。若真人仍是不信,壑殊还有一法,可以保万全。” 玉鼎真人抬起通红的双眼,直瞪蹬地瞅着南壑殊。只听说道:“无量佛尊座下的十八罗汉,能布得九九八十一种阵法。其中的混元阵可窥测内心,无论仙神人鬼,皆不外乎其中。” 太子听闻,便向天帝道:“是了,是了。儿臣记得,当年玄女姑姑下嫁巫皇少乂,婚典上是否就邀了这十八罗汉?当日儿臣年幼,有些记不清了。” 天帝道:“父帝爱女心切,为测少乂待你姑姑的真心,特向佛尊请出十八罗汉,婚典上便施展这混元阵法,少乂过了此关,才娶了你玄女姑姑。” 太子道:“原来如此。”遂向南壑殊道:“水济君,你此刻提出此事,有什么缘故,你细细说来。 南壑殊还未答话,那玉鼎真人膝行近前,磕头道:“请天帝陛下出面,请出十八罗汉施展混元阵,如此一行,那么先前是否有人说谎,隐瞒巫族身份,便一测而知。” 天帝道:“胡闹,无量佛尊何许圣者,岂是能随意滋扰得的。当年先帝若不为玄女的终身,亦断断不肯贸然入佛境叨扰。更何况十八罗汉奉佛尊之命,轮替着下凡布施,因而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