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先是一愣,随即不服气地甩甩鱼尾巴,挣开顾修寒的怀抱腾地坐直了。 在人鱼面前承认自己有秘密顾修寒你很嚣张哈?! ——实在是很不禁逗。 顾修寒镇静自若,唇角浮起很浅的弧度:“你在读心吗?” “对,读一读你是不是有别的鱼了。”阮语自觉严肃且凶巴巴,把精神能量一股脑集中在顾修寒身上,奋力读取他的所思所想。 [发脾气的样子也好可爱……] 接下来的一幕幕脑内画面,竟全是…… “?” “你故意的?” 阮语人都懵了。 但还是艰难地跋涉在黄澄澄的污秽泥潭中,企图挖掘出真相。 找来找去完全没找到。 唯一的收获就是在脑内被顾修寒占了好半天便宜,还没办法说他,因为是阮语自己偏要读的。 怎么能仗着自己定力强这样欺负鱼? 阮语被海量成人影像冲击得脑瓜子嗡嗡响,都快哭出声了,赶忙收了精神网不敢再窥探。 顾修寒唇角浅浅勾了勾,稍显生涩地抬起机械臂,用拇指和食指捏了捏阮语仿佛受了老大委屈的脸蛋,轻声道:“这件事情……我其实筹划了很长时间。” “我想让你惊喜。” 顾修寒不是常做这样亲昵的小动作,也不是常说这种哄恋人开心的话,因此肢体语言和语气都有轻微的滞涩与笨拙感,配上那张自带冷感的脸,令人有种别样的心动。 如果不是满脑袋那些东西阮语觉得自己一定会心动得更厉害。 结果本来计划好回家就和顾修寒分开睡的阮语,阵地再次失守。 虽说卧室隔音效果很好,况且就算真被顾戎和沈婧雅听见什么声音也不会怎样,但那种“长辈在家时偷偷做坏事”的禁忌感还是迫得阮语闭严了嘴巴,只在突破承受极限时从鼻腔溢出丝丝缕缕细弱如幼猫的呜咽,眼尾一直淌泪。 人鱼泪腺中的特殊成分使眼泪在遇到空气后快速转变成一种类似珍珠质的物质,光泽绚丽柔和,且会因情绪不同表现为各异的颜色。 顾修寒抹了抹阮语的眼尾,看着那点水光在指腹凝结成珠光釉彩的形态,低声问:“不舒服吗?” 明知道淡粉意味着什么,还问。 因为知道单纯得只会打直球的小人鱼会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说出许多好听的话。 “不是……不舒服。” 阮语利用唇瓣从胶合状态分离开的一点点间隙,含糊不清地说着话,声音黏黏糯糯的。 “可能是有一点太舒服了所以才流眼泪的……不是我自己要哭的。” “如果憋住不哭的话,可能就要叫出来了。” 那样就太不好意思了。 阮语有些理解人类为什么这么喜欢这些事情了,以至于都没有求偶期的概念,随便哪一天都能搞起来。 可能是因为平均智商比人鱼高一些,又没全往正经地方用,人类的花样真的好多。 “还有……你有时候亲得太用力,还咬人,我很疼的,疼了也会想哭。” ——阮语借题发挥,趁机埋怨了一句。 其实顾修寒力道分寸拿捏得很好,又舍不得真的让阮语受伤,哪里会是“很疼”,就算人鱼体质再脆弱也不可能。 只是有那么一点点而已,都未必比蚊子叮一下来得严重,就被娇气包拿来撒娇。 “嗯。”顾修寒嗓音又低又哑,“以后轻轻亲你。” 话是这么说的。 但顾修寒说了不算数的话可能这辈子也就这么一句。 最后还是把小小的嘴巴折腾得红红肿肿。 第35章 那之后的几天也都是那样过的。 顾修寒一到夜里就不安分。 简直像偷情一样。 而阮语也每次都是嘴上嘟囔着“今天晚上不要再过来了我想好好睡觉”,然后实际上也不设一个门禁,每天晚上眼睛亮晶晶地团在小鱼窝里等着挨亲。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几天后顾修寒启程离开。 只是外出半个月而已,阮语也不知怎么,竟感觉比之前顾修寒驻扎边境星的一年都难熬。 幼崽时期的重度分离焦虑在长大后并没见多大好转,在恋爱后更是一发可不收拾。 阮语每天都要和顾修寒用全息通讯黏糊很久。 只不过全息影像能模拟出的感觉有限,而且真要和全息影像做点儿什么也有些诡异,仿佛在非礼空气,所以两人顶多是抱在一起腻腻歪歪地说说话。 用全息影像联络时,顾修寒身后的背景一直是机甲驾驶舱,他这次出行没乘坐星舰,而是驾驶私人机甲。 即使是在帝国文明已征服了星辰大海的时代,星际旅行的航线也并不是轻轻松松就能开辟出来的。别的不说,单是星舰跃迁点的安置工程就动辄需要消耗天文数字级别的经费,许多在帝国星域版图中被定义为“偏远”,或者虽然不偏远但是“缺乏开发价值”的行星可能永远都享受不到开辟星舰航线的待遇,平民也没有任何手段前往那些星球。 当然,对于拥有私人机甲的将官而言星舰并不是必需品,权限级别达到一定程度的机甲在帝国星域内是畅通无阻的,航行速度比星舰还快一些。 这样看来,顾修寒去的大概是偏远星域。 至于究竟是哪里,阮语的好奇并没能持续很久。 因为有一个比“顾修寒行踪神秘”更大的问题出现了。 那就是阮语的第二次求偶热发作了。 这次发作确实有些突然,比预计的日期提前了一大截,但也不能说是毫无理由。 毕竟从确认关系到现在,除了最后一步两人能做的都做得差不多了。 而且还是反反复复…… 像一株纤弱素净的小植物,离花期尚远,花苞才丁点儿大,且被蜡绿质硬的花萼矜持地、密密实实地包裹起来。 小植物对开花没多大热情,本来打算糊弄着随便开开就得了,结果却被劈头盖脸的营养剂浸透了,浇熟了,茎叶不住地抽条、吐芽,连花苞都膨鼓了几圈,肥硕得花萼快要兜不住,从顶端露出一点粉粉红红的颜色来,饱满的花瓣挤着挣着要开。 可偏偏在它迫不及待要开花时,成天盯着它灌营养剂大力催熟的那个人又因为自己不在家,不许它开了。 害得小植物憋胀得要命,也气得够呛。 智脑上的通讯请求已经响了有一会儿了。 阮语像只烧熟的小虾米一样,委屈又难过地蜷在顾修寒床上,嘴唇抿成红艳的一线,赌气不肯接。 顾修寒已经在回程的路上了,但还要两天才能到。 配偶该在的时候不在,通讯请求必须狠狠晾到十分钟以上。 这次求偶热比第一次凶猛得多。 说不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