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闻笙明知故问:“哪种啊?” 余束白瞪他一眼,不太想搭理他了。 傅闻笙继续争取:“那种也可以的,不信的话你来试一下。” 余束白假装没听见,傅闻笙又凑近了些,伸出两根手指:“20秒,就20秒,试一下吧阿树,真的不会有问题,相信我。” 余束白不知道被哪句话打动了,居然真的主动去吻了他。 这个吻很温柔,甚至可以说小心翼翼,只是把舌尖探进去扫了一圈便立马退出去了。 傅闻笙咂咂嘴,意犹未尽地说:“没到20秒呢。” 余束白把手掌贴在他左边胸口,感受着里面的心跳,微微皱着眉问:“真没事?” 傅闻笙握住他的手,让他贴得更紧,可以更好地感受到自己心脏的跳动,笑了笑说:“没事,不用这么小心,我自己的身体我当然清楚了。” 余束白松了口气,但也没再纵容傅闻笙继续探索下去。 这是在动车上,万一出点什么意外,都不能及时叫医生过来。 傅闻笙也知道这一点,只能见好就收。 回到首都之后,余束白叫司机来车站接人,上了车才想起来问傅闻笙:“你现在住哪?” 傅闻笙:“还是以前那个小区。” 余束白有些意外,“这么多年你一直没有搬家?” 傅闻笙点点头,笑着握住他的手:“我在等你啊,怕哪天你回来了找不到我。” 余束白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握紧了傅闻笙的手。 司机把他们送到小区楼下,余束白看着他曾经住过两年的地方,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他陪着傅闻笙上去,走到门口的时候,见傅闻笙回头看向他,不由得问:“怎么不开门?” 傅闻笙坐在轮椅上不动,只是看着门上的指纹锁。 余束白隐约意识到了什么,走上前把食指按上去,电子锁居然真的解开了。 傅闻笙这才从轮椅上站起来,牵起他的手笑着说:“进去吧。” 余束白被他牵着,一进去就发现这里还是他离开之前的样子。 这个世界每天都在不停地变化,六年过去,这座城市也不再是他之前熟悉的模样,一座座新的高楼平地而起,老旧的胡同消失不见,就连小区楼下的绿化也都变得很陌生。 可是这套房子却像是被时间遗忘了一样,连东西摆放的位置都没变过。 余束白太过惊讶,甚至忘了换鞋就走了进去。 熟悉的环境让他有种时间错乱的感觉,好像昨天才从这里离开一样。 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阳台那些消失的花草,傅闻笙跟在他身后,见他走向了阳台,小心地解释说:“这些花我都有认真照顾的,可就是留不住,去年秋天还剩下最后一盆月季,结果一个冬天过去,也没有再发芽。” 后来余束白突然回到傅氏集团,他就没有精力再去关注这些已经枯萎的花草了。 余束白拉开阳台的落地窗走过去,眼前的景象让他愣住了,连傅闻笙也很意外。 那些空了的花盆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了一片野生蒲公英,尽管已经是秋天,叶片仍旧绿油油的,还开出了金黄色的花。 一阵风吹过,花朵轻轻摇摆起来,毫不吝啬地展示着属于它们的生命力。 余束白看到傅闻笙怔愣的样子,缓缓笑了起来:“它们是自由的。” 蒲公英的种子会随风飘向远方,尽管这里的楼层很高,它们也能借助风力到达。 只要有泥土和雨水,它们就能生根发芽。 虽然很多人觉得蒲公英的花语是无法停留的爱,但它也象征着自由。 傅闻笙回过神,看着余束白脸上动人的微笑,终于说出了憋了在心里很久的那句话:“阿树,欢迎回家。” 余束白被傅闻笙拥进怀里,忽然感觉眼眶有些酸。 余静岚去世之后,他一直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家了,在国外的这些年,他换过不少次住的地方,除了生活必需品之外,他从来不添置多余的东西,随时都准备着下一次离开。 就连回国的时候他也只带了一个行李箱,除此之外没有什么重要到无法舍弃的东西。 可是现在傅闻笙跟他说「欢迎回家」,这栋房子不再只是他短暂停留的地方,而是他跟傅闻笙两个人的家。 余束白眨了眨眼睛,感觉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流出去。 温热的液体滴落在傅闻笙的皮肤上,他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猛地跟余束白拉开一点距离。 看到余束白泛红的眼眶,他顿时变得手足无措起来,跟当年第一次见余束白哭的时候一样,慌慌张张地问:“阿树你怎么了?你别、别哭啊,是我不好,我没有照顾好你养的那些植物,是我的错,你别难过了……” 余束白被他这副毛毛躁躁的样子逗笑了,摘下眼镜擦了擦眼角,笑着说:“我没事。” 傅闻笙明显不信,还想继续道歉,话没说出口就被堵了回去。 他看着余束白近在咫尺的面庞,有些迟钝地闭上眼回应起来。 可是还没等他沉浸进去,这个吻就被余束白终止了。 “20秒。”余束白说。 傅闻笙舔舔嘴唇,很馋地说:“还可以再长一点。” 余束白已经调控了情绪,不再给他讨价还价的余地:“不行。” 见傅闻笙还想继续争取,他又威胁道:“不然20秒也别想。” 傅闻笙顿时败下阵来,嘟囔着抱怨:“阿树你好无情啊。” 余束白重新戴上眼镜,走回客厅说:“叫个家政过来打扫一下吧,我待会儿要去趟公司,你晚上想吃什么?” 傅闻笙跟过来道:“我不想一个人吃饭,明天再去公司不行吗?” 余束白在网上叫了个家政,又给傅闻笙订了晚餐,然后才道:“有个会要开,明天还有别的事,要是身体不舒服必须立马给我打电话。” 傅闻笙不高兴地说:“我知道了,你开完会早点回来。” 余束白点头应下,又叮嘱了傅闻笙几句才出门。 傅闻笙一个人在家憋得难受,是不是就要发消息骚扰他一下,一会儿说不喜欢家里进其他人,一会儿又说晚饭不好吃。 余束白开会的时候有些不放心,打开手机看到他那一大串消息,忍不住回道:“想吃什么自己点,我最近没时间做家务,你又不能自己上手,不叫家政还能怎么办?” 傅闻笙的消息立马发了过来:“以前我都是自己打扫的,我可以慢慢做,下次别叫家政了。” 那个大平层那么大的面积,光是拖地擦地板都要搞很久,余束白想到傅闻笙固执地负伤拖地的样子,顿感头疼,直接道:“不准自己打扫,不然我就不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