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好心人也多,我哥家的小猫就是他捡的,生活可滋润了,每天除了大吃大喝就是睡懒觉……” 四个大人安安静静地听他念叨,谁也没打扰,直到他说完后,重新把土填了回去,垒成原样。 乍一看,就是个平平无奇的小土堆。 或许会在学校改造时被推平,或许会在风吹日晒下杂草丛生,但里面埋下的那颗柔软的心,会永远留在此地,陪伴着它的小猫咪。 詹前锦又去河边洗手,骆恺南趁机碰了碰詹子延的手臂,悄声说:“等我们回去了,我在Mirage里给他的角色绑定一只专属小猫,先别告诉他。” 詹子延的眼睛倏地亮起:“真的?那他一定很高兴。” 骆恺南:“小事。” 毕竟的确是小舅子。 乔怀清和吴迪也洗干净了手,吴迪哆嗦着抖去冰冷的河水,往身上擦:“冻死我了这水,手都僵了,咱们快回车里吧。” 乔怀清掏出手机看时间:“也是,时候不早了,该买回程票了,到裕城还得开两小时车呢……卧槽!” 吴迪被他最后一嗓子吓得一趔趄,差点摔进泥地里:“你干嘛?一惊一乍的。” 乔怀清猛地攥住他外套,使劲儿摇晃,狂喜乱舞:“五百万了!达成目标了!我要发财了!!” 吴迪也跟着“卧槽!”,立刻低头瞅他手机页面,看清了上面的数字后,激动得眼冒泪花,高喊:“骆哥!咱们五百万了!!!” 骆恺南正在给詹子延擦拭弄脏的袖子,闻言回头:“鬼叫什么?这不是意料之中的吗。” 吴迪:“呜呜呜骆哥我忍不住啊,咱们辛苦那么多年终于熬到这一天了!” 乔怀清更疯,抱起个子小小的詹前锦飞转:“弟弟!哥哥要发财咯!可以为所欲为咯!” 詹前锦腾空飞旋,头晕眼花,破口大骂:“你他妈现在也为所欲为!放我下来!!” 骆恺南摇了摇头,转过来,继续给詹子延擦袖子:“我早就跟他们说了,没问题的,现在才信。” 詹子延笑了笑,手指按上他的嘴角:“你比他们都高兴,我知道的,想笑就笑,干嘛装酷。” 骆恺南终于翘起唇角,眉宇间神采飞扬:“还不是怕你觉得我不够稳重。” “怎么会呢,高兴就该笑啊。这么大的喜事,你想怎么庆祝?” 他说话时呵出的白雾弥漫于他们之间,朦胧飘渺,显得他张合的嘴唇色泽特别柔和。 骆恺南忍不住低头,穿过迷雾,亲了他一下:“和我的生日一起庆祝吧,反正也没几天了,回去再说。” 詹子延有些害羞地瞄向詹前锦的方向,幸好,孩子被乔怀清转晕了,正靠着吴迪缓气儿呢,没看他们这边。 于是他也仰头,回了一个轻轻的吻:“好,我会准备惊喜的。” 骆恺南想起之前他所谓的“惊喜”,就是把自己从本科生的班级调到了研究生班级,这回估计也差不多,于是挑眉问:“再让我听一学期的课吗?” 詹子延没领会他的揶揄,惊讶道:“你想要听课?可以啊,随时欢迎。说实话,你不来听课,我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 骆恺南感觉自己似乎挖了个坑,而且不得不跳了。 “……嗯,下学期我也来听课。”他蹭了蹭近在咫尺的鼻尖,“给我留个离你最近的位置,詹教授。” 最近的位置? 詹子延琢磨片刻,拿定了主意。 那就坐讲台边上吧。 作者有话说: 愿天下小猫咪都能遇到柔软的心 第112章 走出过往(双更) 乔怀清发完了疯,搂着吴迪和詹前锦,说要赶紧回晋城大吃大喝一顿去,得到了一致同意。 骆恺南接了一通来自虞度秋的电话,挂断时,三个人已经勾肩搭背地回车上了,半个人影都不见了。 詹子延留下陪他,问:“虞总是来祝贺你的吗?” 骆恺南:“他哪有那么好心,打电话来是为了提醒我别飘,也别忘了追加协议。” 詹子延头回听说这事:“什么追加协议?” 骆恺南团起纸巾:“一会儿说,这袖子擦不干净,得用水洗。” 詹子延低头看,刚才挖土的时候,外套袖口沾上了湿润的污泥,染脏了一小片,光用纸巾擦不掉。 “去河边洗吧。”他说。 骆恺南拦住了:“河水太冷了,也不干净,去教学楼里洗吧。” 詹子延愣了愣,然后说:“好。” 正值寒假的教学楼内冷冷清清,贯通走廊的寒风刀子似地刮过脸颊,能把人冻傻。 詹子延凭着模糊的记忆找到了教学楼内的卫生间,赶紧拉着骆恺南躲进去避风,接着脱下羽绒外套,把袖口伸到洗手台的水龙头下清洗。 骆恺南也脱下自己的羽绒服,披到他身上:“这儿好冷,怎么连热水都没有?” 詹子延搓着袖子上的泥印,回:“小县城的学校哪儿有这么好的条件,能每层楼设一个卫生间就不错……” 他说到一半,话音突然断了。 骆恺南循着他定格的视线看过去——石质的洗手台灰沉如铁,边缘毛糙,其中一个角的颜色偏深,似乎染上了某种擦不掉的液体。 詹子延下意识地摸了摸额头的疤,什么也没说。 骆恺南看见他的动作,问:“就是在这儿撞的吗,你额头的伤?” “嗯,我忘了是这间……嗯?你怎么知道?” 他从未提过受伤的地点,按理说不可能联想到。 骆恺南:“我调出了晋大账号拉黑的名单,一一核查,确实是你的初中同学,通过他们,我找到了那些欺负过你的人。” 詹子延诧异:“你还能通过网络账号找到本人?” “虞总帮了忙,这就是我与他达成的追加协议。”骆恺南收拢外套,裹紧了他,“你想听我怎么收拾他们的吗?不想听就不说了。” 詹子延袖子也顾不上洗了,从外套里探出头,像只钻出洞来的兔子,头发被静电烫得绒绒的,鼻头冻得红红的:“你什么时候收拾他们了?前阵子不都在晋城吗?” “有帮手。”骆恺南简短略过,轻轻抚摸那道旧疤,“给你留下这道疤的那几个,我让人教训了,都破相了,疤留在更显眼的位置,没个十几二十年别想恢复如初,你想看照片吗?” “算了吧,我不想再看见他们的脸……”詹子延眼中浮现了难得一见的嫌恶,紧接着就变成了担心:“会不会给你惹麻烦?” “不会,他们估计都没看清谁揍他们。”骆恺接过外套,帮他洗袖子,“不止如此,你那些同学小时候恶劣,长大了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一个出轨,一个受贿,一个漏税……总之多少都有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