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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糕?麻辣烫?要不回去我亲自下厨给你做点儿?”他的耐心反而惯出她的脾气,她少有地发火,“我不吃,我什么都不想吃!”尖锐的声音在办公室内回荡,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连忙敛眉垂眸说对不起。南河有点诧异地望着她笑,随即抬手冲她招了招。她垂头丧气地蹭过去,掀开他胳膊,径自钻到他怀里去。南河安抚性地摸她的头发,过了会儿,忽然拍她,“起来。”她反而抱得更紧。“去把门关上,外面有人!”她起身去锁了门,又立刻扑回他怀里,怕他反悔似的。南河被逗笑了,双手包住她的脸,用搓狗头的手法揉搓,“以前骂人都不敢大声,现在这么凶了?”语气里没有责备,只有欣喜。正常小孩儿哪有不发脾气的。这种时候,参宿就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南河明明不算一个脾气特别好的人,为什么对她这么温柔,这么有耐心呢……理智上她知道答案。经过海上漂流的一天一夜,她对南河来说当然是特别的,但这是与爱情无关的那种特别。可是感情上,她就是忍不住用自己的想法去解读南河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和动作。我的每条消息他都回,是不是喜欢我?明明从她九岁开始就是这样。他给我画像,是不是喜欢我?南河给工作室每个员工都画过。他望着我笑,是不是喜欢我?……其实只是她吃东西时嘴角沾了酱汁。参宿开始常常照镜子,注意自己的外貌,偷偷买了口红,涂了又擦掉。她知道这些都是徒劳的努力,有时想想自己也觉得迷茫。某个周五夜晚,两人一起散步回家,南河给她买了冰淇淋,她却心事重重,有点食不下咽。南河道:“哇,你现在连冰淇淋都不吃了,浪费粮食,你不吃给我!”说着已经伸手抢过来。参宿忽然说:“南河,我好像有喜欢的人了。”南河拿勺子的手一顿,僵了僵,送进口里。“嗯……你也到这个年纪了。”“可是,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嗯。”“南河,我觉得我怎么样?”“挺好啊。”“我是说,作为女生,你觉得我怎么样?比如说,你上学的时候,班上有一个我这样的女生,你会喜欢她吗?”“……我不知道。”“那你觉得我应不应该跟他告白呢?”“……不要早恋吧。”“早恋怎么了,你高中的时候没谈过恋爱吗?”“没有,我从早到晚都在画画。”话题戛然而止。参宿莫名其妙地高兴起来,劈手夺回冰淇淋,“都化了,你不吃给我!”她往冰淇淋上咬了一口,蹦蹦跳跳地往前走了。刚才还阴云笼罩,现在又阳光明媚。难以捉摸的青春期女生。只顾着高兴的结果就是,参宿把冰淇淋吃得满脸都是。南河扳过她的脸,一脸嫌弃地拿纸巾给她擦。“怎么搞的这是……你用脸吃的?”', '')('10 (第3/3页)
br>身上带的纸巾用完了,参宿嘴角还残留着一点儿。南河用大拇指用力蹭了一下,“哎呀,算了算了,回去洗脸。”参宿还在发怔。她对南河的复杂感情,是爬满整个心脏盘根错节的茂盛藤蔓。就在刚刚那一秒钟,藤蔓深处的第一颗花苞绽放了,扑啦啦飞出好多好多蝴蝶,撞得她的心脏扑通扑通乱跳。她的世界已经天翻地覆,南河还以为身处一个普通的夜晚,只顾着拉她回家洗脸,抱怨融化的冰淇淋怎么这么黏。当晚,参宿趴在床尾,望向客厅沙发里的南河。南河有点烦躁地按手机,不知道在跟谁发消息,扭头看见她,问:“还不困?”参宿连忙翻过身去装睡。次日,只是黄昏时分,南河忽然从画室里出来,一边拿着手机发消息,一边往外走。参宿正趴在办公桌上写作业,见他好像要走,就跟着起身。南河回头看了一眼,抬手往她头上一按,止住她脚步,说:“晚饭你自己点外卖吃啊,我出去有点事。”“什么事?”她问。南河垂目看着手机,一只手压在她头顶,手指在她额头上轻轻敲了几下,轻描淡写地回答:“我妈给我安排的相亲。”——参宿闷闷地坐了半天,拿起手机给南河发消息。【我想回家了。】没过多久,南河发给她一个地址。【你过来吧,我这边也快完了。】是工作室附近的一家咖啡厅。参宿磨磨蹭蹭地跟着导航往那边走,嘴里好像也含了一口苦涩的黑咖啡。终于,咖啡厅的招牌在街角出现,她看到南河和一个年轻女人一起推门走出来。她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南河也看到了她,冲她稍微示意了一下,却没有过来,而是站在路边,陪那个女人等出租车。参宿悄悄地看她。她光明正大地烫着卷发,戴着耳环,涂着口红,画着精致的妆,穿吊带连衣裙和高跟凉鞋,显出姣好的身形。因为她是大人。她可以理直气壮地相亲,约会,恋爱,甚至结婚。因为她是大人。她和南河站在一起的背影那么般配,像一记重锤,彻底击碎了参宿这段时间以来不切实际的幻梦。那样的大jiejie才是南河的理想恋人。参宿低头审视自己。她是什么?一个萍水相逢、赖在南河身边的小拖油瓶,从来都不在他的择偶范围之内。南河对她根本谈不上喜欢或者不喜欢,而是从来没有考虑过她,永远也不会考虑她。她沉浸在少女的幻想里,而现实是,等到她长到可以恋爱结婚的年纪,南河的孩子大概都能打酱油了。现实总是这么残酷,总是比不上梦境那么美。参宿忽然觉得冷。降温了。一阵寒风掠过,路上行人都裹紧了衣服。寒气渗透衣服,刺到皮肤上,南河下意识地回头去看参宿。她背着书包站在路边,穿了长袖长裤,脚上是帆布鞋,裤脚处露出一小段脚踝。身边的女人搓了搓裸露的手臂,说:“起风了,好像降温了哦。”南河“嗯”了一声,依然看着参宿,心想:“她是不是穿得有点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