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地板上。他将浴缸里的喷头拉长,又钳着谈栎下巴逼迫他把嘴巴打开。冰冷的自来水瞬间涌进喉间。谈栎呛得直咳,却挣不开周钦沂的压制。就这么冲刷了四五分钟,谈栎不断配合着吞咽冰水才不至于让自己呛到。他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生水,只觉得小腹都涨得隆起,周钦沂关掉龙头的时候他只想扣着嗓子将刚刚喝下的东西全吐出来。 但周钦沂很却用皮带将他的双手固定在头顶。 他们彼此离得很近,周钦沂粗重的呼吸全喷在谈栎脸上。他一错不错盯着那双眼睛,哑着声发问:“除了嘴,他还碰过你哪?” 谈栎无力地仰着脑袋,没有说话。 “你们做过没有?” 谈栎依旧沉默。 周钦沂眯起眼睛,他用手掌握住谈栎的胳膊,带了点儿力,向手肘反方向掰去:“要是再不说话,我就这么把你胳膊掰断,你要不要试试?” 眼见着谈栎屏住呼吸,眼睛里重新爬满恐惧。周钦沂这才重新问道:“你和文朔,什么时候搞到一起去的?” 谈栎闭了闭眼,轻声开口道:“半、半个月前……” “怎么搞到一块儿的?” “你把……你把手机还我了……所以……” “所以我家里出事,忙得顾不上你,你就用我给你的手机去约男人操你,是吗?” “不、不是……” “我刚刚要是没去,你们打算去哪?回家干一炮,还是去酒店?” “都不是……我们、我们只是……” “嘘……嘘。别说了谈栎,你别说了。”周钦沂用手掌掐住谈栎的下颌,连带着鼻子嘴巴也一起捂进手掌里,“谈栎,你搞不搞得清状况?你真把自己当香饽饽?” “你知不知没我你算个屁啊?他们想操你,那是因为我说你好操。你以为文朔对你认真啊?你就是个飞机杯,是他妈个尿壶。有人会对飞机杯动真感情吗?你有没有自知之明?” 谈栎哆嗦了几下嘴唇,没再接茬。 周钦沂却仍不依不挠:“哎谈栎。”他将谈栎的大腿分开,塞了两根手指进去,很快就又加一根,“被我操得这么松,文朔能爽到吗?你逼都烂成这样,他也不嫌你恶心?” “他多大啊?持不持久?能不能把你这骚逼操爽?我说你……” “他不嫌弃。”谈栎被捂着嘴巴,声音含糊,听不太清。 周钦沂愣了愣,手上松了劲儿:“你说什么?” 谈栎哽咽了两声,咬着牙再次开口:“他不嫌弃!他不嫌弃我!” “所以你们做过了……是吗?” “是,做过了!他不嫌弃我。” “什么时候?你骗鬼呢?你他妈出过这个门没有?” “你不在的时候!我们偷偷见面……我们……啊!!”” 周钦沂抬手,重重扇了谈栎一个耳光。 谈栎被打得偏过头去,嘴里泛起一股血腥味。接着另一边脸上又挨了一个耳光。 周钦沂心里憋闷,他掐着谈栎的脖子,两掌都是用尽浑身的力抡下去的。他整条手臂都疼得发麻,谈栎的脸也迅速而明显地高肿起来。他痛得大叫,每挨一巴掌双腿都向上一抽。他嘴里全是腥气,血丝顺着嘴角流下。 “别……打……”谈栎的双颊已经痛得发麻,口水不断顺着嘴角流下。他双颊高耸,碰一下就辣。说话都口齿不清。他脸上眼泪混着鼻涕和血水,狼狈不堪,人形都没有,疼得下意识地求饶,“别……打……呃呃啊!!求……” 周钦沂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满脸眼泪,他掐着谈栎的脖子,偏执地瞪着眼睛:“你求我?你求我什么?你他妈的还会求我!?” 他一点点收紧手上的力道:“我求你!是我他妈的要求你!我求你消停行不行!!谈栎!你消停在我身边待着会死吗!!?” 谈栎几乎呼吸不到什么空气,喉咙里痛苦地发出赫赫声,双腿也如脱了水的鱼尾般乱蹬。他眼珠微突,双唇艰难地翕动:“松……手……求……你……” 周钦沂眨了眨眼睛,见他嘴唇真的发紫,不断哆嗦,这才猛得松开了力气。他俯身压住谈栎,几乎抵住彼此的鼻尖。他的眼泪洇湿了满脸,眼神无措又迷茫。他抓住谈栎的肩膀:“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怎么样你才能不搞这些事?我都不管了,你之前怎么样都不管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从现在开始,怎么样你才能乖乖待家里?怎么样你才能留在我身边?!啊?你告诉我?!” “你有没有发现啊谈栎?你有没有发现?你身边所有人都会出事儿。他妈病死,你爸坐牢。蒋睨被人打,文朔手腕断了。都怪谁啊?都他妈怪你。你能不能别自己想作死,还害其他人?你能不能别这么让人恶心,别这么贱啊?你到底能不能,能不能消停一点?!” 谈栎的肩膀被周钦沂捏得剧痛。他因为周钦沂的话,急促地呼吸着,身体也控制不住地不断颤抖。他眨了眨眼睛,感觉自己已经哭不出更多眼泪了。心里和身体哪个更痛,他也分辨不出来了。他满嘴都是血腥味,嘴微张着,艰难地动了动舌头,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不……可能……” “你说什么?” “我说……不可能……周钦沂!你、你放我……你放我走吧……我不可能、不可能待在你……你身边。” “你想都别想。” “你……放我走……周钦沂……放我走!!除非你24小时……看着我,不停看着我!你只要……只要你分神……只要你分神一秒……我就……我就会想尽办法,离开你。” 周钦沂愣愣地看着谈栎。他看着谈栎明明害怕至极,浑身颤抖,还是硬要咬着牙说出这段话。 他不知道他以前认识的那个胆小又懦弱,被人按着头擦鞋也不声不响的谈栎去哪了。现在的谈栎就像块儿冰疙瘩。他捂也捂过,打也打过。都没用了。他所有手段都使完了,可都没有用了。 以前他从不认为自己抓不住谈栎。 像谈栎这样的人,拿什么跟他斗?想跑,又拿什么跑? 可现在呢?好像不一样了。是因为文朔吗?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远远看着谈栎和文朔拥吻在一起。他看着谈栎主动环上别人的脖子,主动亲吻别人。他意识到谈栎好像并不是除了他就没人要了。 可怎么可能?谈栎是他的,一直是他的。怎么可能会有其他人要,怎么可能会爱上其他人? 他不相信,不想相信,也害怕相信。 是不是除了他,现在也有其他人能保护谈栎,给谈栎保障的人了?是不是他不是谈栎的唯一选择,谈栎也并不是非他不可了? 是不是……是不是谈栎一发现有其他选择,就立刻要逃离他,到别人那里去了? 可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