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珩对自己的情意,便不会对此惊讶了。 看来他俩最近进展不错,我很满意。 只是我妈还对于我和宁亦珩之间的关系存在着很离谱的误会,她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怎样解释她的重点都搞错,我实在谈的心累,决定把宁亦珩带回去亲自说明。 我们本来想把咪咪也带走,但考虑到自驾耗时太久,咪咪胆子不大,我担心它在半路上应激,便只得作罢,就在屋里留了自助猫粮和五大盆猫砂,足够它过年这段时间用。我特意在卧室和客厅里装了摄像头,方便离家后能随时观察它的情况。 就这样,在年假的第二天,我、李宵鸣以及宁亦珩三人拎着大包小包出了机场,坐上了回村的长途大巴。 回去路上的景色其实乏善可陈,无非就是绵延不绝的山脉和峭壁,毕竟我和李宵鸣从小在这长大,再美的风景也都看腻了,幸好近年我们这修了盘山高速公路,远比我们读书的时候方便许多,路上的时间也缩短不少。 宁亦珩这种城里人倒是从没见过山里的景色,我旁边李宵鸣睡得七荤八素时,他还靠着窗户目不转睛地观察外面一闪而过的景色。 至于我为什么坐在李宵鸣和宁亦珩中间——当我往大巴车下方的行李寄存处里塞好行李时,俩人已经选好了位置,宁亦珩坐在窗边往外看,而李宵鸣特意与他隔了一个空位,抱着颈枕不管不顾地闭眼装睡。 看来他俩还没完全和好,而身为局外人的我也无法直接捅破这层窗户纸。 哎,我还没有恋爱,就已经为宁亦珩和李宵鸣感到爱情的心酸了。 那时的我当然不能直接摇醒明显是装睡的李宵鸣,让他挪到宁亦珩身边去,便只好承担起缓解他二人矛盾的重任,忍辱负重地坐在了他俩中间,心想趁机会说些好话,让他俩早点和好。 宁亦珩看窗外的景色看得很认真。 都什么时候了,李宵鸣睡得摇头晃脑都快倒在我肩膀上了,作为准恋人的宁亦珩还只顾着看风景,难怪他恋爱总是谈不下来。 如果是我笔下的角色,面对此情此景,此时一定不再顾及恋人的别扭,潇洒地提出和我换座位,然后把李宵鸣的脑袋狠狠地扣在自己肩膀上。 他要露出强势优雅不失风度而又带几分霸道的微笑,然后说——“男人,你的头只能靠我的肩膀。” 妈呀,身为直男的我只会YY女孩子们的爱情故事,我以前从没想过,原来男同也可以如此罗曼蒂克吗? 原本专注望向窗外的宁亦珩转过头,对上我的视线。 “程淮宿,你的表情好奇怪。”宁亦珩说,“你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老板,我只是被罗曼蒂克冲昏了头脑。 正在此时,瞌睡得不住点头的李宵鸣随着不断震动、摇摇晃晃的大巴车,一头杵在了我肩膀上。 妈的,这小子头好硬,又硬又沉,砸得我肩膀疼。 我不动声色地想要把李宵鸣的头挪开,无意间瞥见了宁亦珩阴沉的脸。 哎哟,这下坏事儿了,忘了宁亦珩正盯着我看呢! 第18章 我面无表情,正准备不露声色地把李宵鸣的头掰开时,突然心生一计。 他俩目前明显还处于冷战状态,尽管原因未知,但总这样持续下去容易出问题,按照我多年的阅文经验而言,当剧情推不下去的时候,就需要外部冲突强势插入他们之间。 而坐在他俩中间的我简直天时地利人和,我正好能做些什么。 老板,为了你们的爱情,我要付出自己身为直男的原则! 我那只要掰开李宵鸣的手硬生生偏离了原本的轨道,最后落在了李宵鸣睡得杂乱的头发上。 但在这关键时刻,我没能控制好力道,拍得李宵鸣猛地一哆嗦,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嘴里嘟囔了几句梦呓,抱着胳膊扭到另一边睡去了。 有点尴尬,我本来想表现出暧昧轻柔的抚摸,让宁亦珩吃醋的。 宁亦珩就安静地盯着我看,一句话没说。 咳咳,重来。 我单手扣住李宵鸣的后脑勺,把昏睡中的他又掰了过来,让他又枕回我肩膀上。 我忍着内心的不适感,摸了摸李宵鸣的头发。 不愧是美人的头发,发量又多发质又顺滑,手感真好,我一个没忍住,又多摸了两把。 宁亦珩的表情微妙地松动了。 吃醋了吗?吃醋了吧?面临所爱之人被他人夺走的风险时,就算是木头也该开窍了吧。 妈的,我为了他们也付出太多了吧! 我面露得意的表情,假装挑衅的对上宁亦珩的视线。 吃醋吧老板,然后为了内心处的嫉妒狠狠地跟我争夺李宵鸣,我绝不会做任何抵抗,只要宁亦珩进攻一步,我就立即把李宵鸣拱手相让。 宁亦珩视线随着我的手动,很好。 宁亦珩皱起了眉头,很好。 宁亦珩眼圈微微发红,很好。 宁亦珩喉结上下涌动,嘴里的话呼之欲出,非常好。 快点吃醋,快点激起你的占有欲,我愿意成为你们爱情之路上的垫脚石—— 宁亦珩转头继续看窗外了。 我:…… 嗯?好像哪里不太对? 我的手都撸李宵鸣头发撸麻了,宁亦珩就转头看他的窗子,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 难怪他找不到对象!窗外的山景就有这么好看吗?比李宵鸣还好看?! 李宵鸣:“……什么玩意儿,痒死了。” 李宵鸣被我撩拨得十分不耐烦,他烦躁地把我的手扒拉开,含含糊糊地嘟囔一句,就又眯着眼睛扭到另一边睡去了。 他睡得可真香。 俩人一个睡觉一个看窗,就我孤零零地坐在中间,不知道干嘛好。 事态的发展怎么总是和我想象的不一样呢? 妈的,我程淮宿从不给自己找烦恼,没人理我是吧,我就不干了。 那我也睡觉。 在巴士上睡觉的感觉真不好,路上颠簸不说,对人的颈椎承受能力也具有极大的挑战。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头上顶着个秤砣,压得我抬不起头,怎么也甩不掉。 然后我就醒了。 我醒来时只觉千斤重担压着我的后颈,睡眠质量并不好,脑袋酸酸麻麻地发疼。 我打了个哈欠,才发现自己正枕在宁亦珩肩膀上,李宵鸣已经醒了,正戴着耳机专注地刷手机。 宁亦珩不知何时也睡着了,他的脸颊抵着我的额头,温热的呼吸扫在我脸上,五指与我的手指紧扣。 许是还处于刚刚醒来的不适应期,我的心脏在清醒的那一瞬间剧烈跳动起来,震得我胸腔都闷闷地发疼。 难怪我梦见头上有秤砣呢,原来是老板的脑袋! 宁亦珩的头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