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了他写这封信的理由,原来自从元稹被贬江陵,两人就一直保持着联系,这里白居易说元稹“每诗来,或辱序,或辱书,冠于卷首”,就是每次写诗都要写序或者是信放在诗的开头,他知道对方是为了阐述古今诗词的含义,交代写诗的时间地点和作诗的原因。知道了对方的意图,那他也该回信说说自己的想法,因为一直没空,现在被贬了就有空了,就有了这封信。】 元稹确实是最在意这些的。 两人这两年写了不少的信,其中应和诗也很多。 但因为政事繁忙,故而没能很深入探究这些问题。 这篇文章,白居易是静下心来好好写的,其中不乏自己的一些狂妄之言。 如今想来还有些不妥。 不过现在,写也写了,幕中女子也开始解说了,便也就随它去了。 【从第三段开始,白居易开始讲文的起源,他认为天、地、人各有文,而人间的文以六经为首,六经是《诗经》、《尚书》、《礼记》、《易经》、《乐经》、《春秋》,另外古代还有六艺,大家别搞混了,六艺是礼、乐、艺、御、书、数。这个六经是儒家经典,而六艺是古代尤其是周朝贵族教育体系中的六种技艺,后面还提到一个《诗经》六义,指的是风、雅、颂、赋、比、兴。】 【他认为六经又以《诗经》为首,可想而知《诗经》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白居易说圣人是以《诗经》感化人心,使天下太平的。我们在看他的这些话的时候,要结合他的经历去看,不能只看表面,这里他虽然说的是诗经,但是这其实就代表了他的一个观点,那就是文学作品是可以感化人心的,而后面所写的什么,“诗者,根情,苗言,华声,实义。”都是对这个观点的一个延伸。】 这些话倒是没有人能反驳。 文学作品就是有这样的魅力。 有些诗歌使人精神振奋,有些诗歌使人悲伤颓丧,每篇作品都有不同的作用。 所以才会有好坏之分。 【然后他又根据他自己所说的比喻具体分析,他认为孔子在编订《诗经》的时候根据语言情况,也就是苗,分为了六义,“赋比兴、风雅颂”,六义我们之前也是说过的,前三者《诗经》的表现方法的划分,后三者表示《诗经》的题材的划分。而后又根据声音也就是花,将之融入五音。】 【有了声律,各种划分,情感得以明确,《诗经》才变得感人,就有了根,有了根、有了苗、长出花,最后就等待结果。如此一来,“上下通而一气泰”,他认为君民就因为《诗经》而上下一心,古代圣明的君主把国家治理好,主要是要掌握这道理。而后他又举了上古虞舜和太康的两个例子来说明,意思是国家的兴衰是能从这些诗文中体现出来的。】 【其实这个结论我们也讲过,汉武帝为什么汉大赋兴盛,为什么盛唐时期著名的是李白、王维、孟浩然,到了安史之乱后崛起的又是杜甫的现实主义诗歌,为什么辛弃疾、岳飞还有陆游这些人都是爱国主义诗人?】 公元前217年,始皇帝三十年。 嬴政看幕中女子来了这么多回。 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文学的重要性,不仅是那些史书有用,那些文人所写的东西也是有用的。 而李斯提出的焚书之事,那确实是不妥的。 统一天下本就是一些难事,能将一些语言文字等统一了已然很不容易了,那些百姓各自有各自的想法,只要他们会说话,就难免会产生文学,那样他们焚书又如何能焚得完呢? 他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答应焚书。 虽然也是个促进统治的法子,可得不偿失啊! 公元1130年,建炎四年。 赵构又有被扇耳光的感觉了,因为国不兴,所以爱国主义诗人才多。 这不是公然打他的脸这是什么? 偏偏他现在上对幕中女子无能为力,下还得靠着这些人帮他抗金。 归根到底都是这些贪得无厌的金人的错,管他什么休养生息,他要让金人彻底消失! 【到了下一段,白居易开始具体地阐述他自己的观点,他说到了周朝衰败,秦国兴起的时候,大约在战国后期吧,采诗官制度废了,我们知道是《诗经》中的大部分诗就是由采诗官采集而来的,当时为的是享乐还是真的就是补察时政我们不知道,但我们要知道它确实能起到补察时政的作用。】 公元前127年,始皇帝三十年。 嬴政微微颔首。 这些事他们已经开始在做了。 他派去暗查的那些人找回来不少的诗文,虽然他觉得很多都写得狗屁不通,但是确确实实能让他更了解百姓的现状。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管理天下亦是如此。 【但是这样的采诗官制度到战国后期就废了,于是六义开始缺失,“国风变为骚辞”,这里的国风原本是《诗经》中的一部分,应该是指代《诗经》,而五言诗始于苏武和李陵。写《离骚》的屈原和苏李二人我们都是讲过的,自古以来对他们几人的作品我们还是夸赞为主的,但是白居易却认为他们的作品不如《诗经》。】 公元前317年,楚怀王十二年。 不如不如,屈原也自认不如的。 他写的那些如何能与诗三百相比? 但是六义缺失这一点,他皱眉想了想,没想出个确切的答案来。 【“诗骚皆不遇者,各系其志,发而为文。”他认为他们几人都是因为自己的生活不得志,而后各自为了各自写的作品,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好像也没错,像《离骚》,虽然我们从中看到了屈原深厚的爱国主义情感,但是实际上他确实是因为自己的仕途受到打击才写的这个作品,不过我们不能因此而否认他的爱国,这些都是从他整个人的经历看出来的,如果抛开他的经历和当时的背景,那我们看到的或许就只能是一个弃妇的愁绪。】 以往许多人总听幕中女子说要结合文人的生平来了解他们的作品。 他们觉得有道理,但其实也对此一知半解。 但如今女子这样说他们就明白了。 若是抛开文人的生平,那可能理解到的就是完全不同的作品了,跟作者的本意就全然不同了。 原来是如此。 这般浅显的道理,他们竟这么久才明白过来。 【他举了汉代《别诗·携手上河梁》和《渔夫》中的两个句子,他认为这些句子不像《诗经》一样具有六义,读起来就好像少了点什么,好在这个时候距离《诗经》的年代还比较近,所以“兴离别则引双凫一雁为喻,讽君子小人则引香草恶鸟为比。”虽然差点意思,但国风传统还留存一二。】 【然而“晋、宋已还,得者盖寡。”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