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改了一次发言稿,在套房客厅研究一下这家酒店配备的咖啡机,试着磨了杯咖啡出来,还没品出味道如何,房门就被刷开,自家先生去楼下另一间套房和恩师周教授聊完天回来了。 秦漠炀嗅到满屋清苦醇浓的咖啡豆香气,到秦彧身边凑着他的杯子尝了一口,转头看咖啡机旁边架子,“有牛奶吗?” 秦彧拉开下面柜子门,拿出盒奶:“在这儿。” 秦漠炀又接了半杯咖啡,倒上些牛奶搅拌匀了,才端着咖啡杯去到窗边,拉开了百叶窗帘,坐到底下椅子上,侧头往外看。 主打海景的度假酒店,里面开着暖气、外边潮湿森冷,玻璃也不沾水雾。窗外远处平静海面在正午阳光照耀下波光粼粼,于视野尽头逐渐与淡蓝天际相汇交融不分你我,“黄金海岸”绵延数千里,像条亮黄的丝带系在这片大陆,横亘人类居所与无涯蓝海,隔出两块截然不同的广袤天地。 秦漠炀自认没什么自毁倾向,在高处不想往下跳,看到利器也从没想过往身上抹,可偏偏每次看到海,就打从头脑底处嚷叫着要身体步入深海悬溺其中,尸身便顺着洋流漂转,经由鱼腹,归入尘埃,任谁也寻不到他具切去处,再不拘于一切人世繁杂。 危险又美妙的想法。秦漠炀捧着咖啡慢慢抿,秦彧在他对面坐下,咖啡杯放在桌上,一道轻轻的磕碰声。 “阿彧,你先回房间去。” 秦漠炀头也未回,淡淡吩咐。 只是远远看着,就仿若细沙溢过胸膛,压得每次呼吸都像顶着千斤重码,更莫说与阿彧直接走到海边散步——他大概有点高估了自己。 无名的烦郁在心头燃出火星,瓷杯与石桌的尖锐剐蹭声微弱极小,也足以将情绪撕开道爆裂的口。目光锁在那片仿佛能卷溺一切的深蓝上难移分毫,数月未起的施虐欲久违重袭,他握紧杯壁,无声地深深吐息。 微凉手掌覆在秦漠炀手背上,引着他一根根放松手指将咖啡放下。 “活动只需要您出席,我不在邀请行列。”秦彧仍是那样一贯温和的语调,尾音平缓从容,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带了什么意味,“所以,先生,现在您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他素来擅长发出这样的暗示。 即使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孩也该知道,当一头野兽饥肠辘辘要对人类发起攻击时,正确的处理应当是立即退避三舍远离危险,而绝对不是反而亮出喉部将生杀大权倾数交出,用自己的血肉去填补对方永无止境的贪欲,一步步饲养出致命的威胁——可秦彧永远会在他最缺乏自控力时,欣欣然露出个无害的笑,顶着张无辜的清隽面容,从唇间吐出最诱人沉沦的引诱。 于是他便次次崩了脑中的弦,不管不顾抛开自我禁制,如其所愿。 秦漠炀起身抓住秦彧手腕,拉着他转身跪椅上,抬手就是“啪啪”几巴掌隔着衣物落在秦彧屁股上。 声音闷响,却是不痛不痒,秦彧眉头也未皱一下,反还默默放松了下意识绷紧的躯体。 “今天教你个道理。” 秦漠炀摘下他头绳,将他压在背后的两腕交缠绑束,金黄铃铛叮咣垂在后腰,裤腰褪到膝弯,瓷白的臀腿还有点未消的零星情痕。秦漠炀不紧不慢抽出自己腰带对折,“——别在人心情不好的时候还来刻意撩拨。自己承受力怎么样,自己心里得有数。” 秦彧笑笑:“您果然心情不好……呃!……” 他仰头抽口凉气。 皮带兜着风落在臀侧,极紧韧的皮革重重抽过嫩肉,秦漠炀左掌下按着的腰肢就是狠狠一抖,肌肤上迅速呈出道两指宽的肿印。 忍耐阈值和敏感度是两种不同的概念,秦彧很能忍疼,但挨了打也敏感得要命,俗称高血低防。身后男人抬手,第二下又打在与方才完全重叠的位置,秦彧疼得叫出声,张开嘴喘气,接着是第三下、第四下。 重合的四记抽打叠出一块长条状伤迹,白皙丰腴的臀肉突兀肿出道充血的殷红。 “……唔、一!”秦彧终于察觉出男人的用意,张口报出数。 不经打,还总讨打。别看一天天的秉着副温顺样子,其实比什么都认死理,温柔耐心地跟他好好讲话,表面倒是次次应得乖巧,实际上什么时候听进去过?要么操狠了,要么打狠了,最后总得哭出来才知道长记性。 秦漠炀没收力,高高扬起落下的皮带实打实陷进臀肉再弹出,每一下抽过,数秒后就是道肿起的印记。 “呜…十七!……” “啊!”秦彧很久没受过这么重的打,身后手背绷出苍青的筋,“十八……” 秦漠炀若想让他疼,他就绝对察不出一点爽。 责打与调情的痛从来不会混杂,秦彧从上臀到腿根连绵整片肿出半指高的红肉,已经寻不出一点原来的肌色,皮带依然不减力度地砸进已经烂红的臀肉,漾开滚烫深邃的刺痛,一路麻到膝弯。 “呃唔……四十一,啊、四十二!” 贴着脖颈的长发被汗湿透了,秦彧声音里夹了哽咽,但他从来学不会讨饶,也不觉得自己哪错了,就只会在报数的同时还尽量压着痛呼,温润玉石似的嗓音逐渐哑了,染上几声难抑的呛咳:“五、咳呃……五十七……” 让报数,却不给具体数目,难道真要试出个承受极限来?可能是寻不到发泄途径的过量疼痛尽数挤进头脑,也可能只是哭得缺了氧,挨打的地方疼,额头也突突的疼,秦彧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身后的抽打迟迟没有下一记抽落。 盛满清水的玻璃杯凑到唇边,男人声音听不出情绪:“喝点。” 秦彧乖乖就着他的手喝水,温水划过干涩的嗓口,一路热进胃里。他眼睫沾着泪,坠出个弯弯的弧度,没敢在这种时候抬头看主人,一小口一小口把温水抿进去大半杯,才微微往后撤开点,轻声说:“喝好了,先生。” 杯子放到窗台,秦漠炀重新拾起皮带。 “下来,”他点点桌面,“趴这儿。” 秦彧下身疼得麻木,秦漠炀没扶他,从椅子上下来时便两腿打颤,勉强凑到桌子,两手仍被捆在身后,没有手臂支撑,秦彧只能完全将上身俯趴在桌上,侧脸贴着石桌,冰凉的沿顶在小腹下方,深红肿胀的屁股正正撅在那儿,被男人伸手揉摸两下都是让人腿软的麻痛。 往常挨打中途换姿势,总是先生心疼他了,给他换个省力点的将余下数目混过去,可今天从带扶手的椅子换到没有阻碍的桌边,却是越发方便先生落鞭了。 数到八十,整个臀部已经被皮带上上下下铺过了几遍,每次再打下来,所落之处都是被反复蹂躏过的滚烫皮肉,他终于忍不住下意识抬起小腿,生生被理智压着不敢翘高,只能无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