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都在左右摇晃,拉着秦漠炀的手去排入口闸机的队,竟然难得走在秦漠炀前方一次。 元旦假期的安州博物院游客不少,好在分时段限制了客流量,还不至于到人挤人的程度,并不影响观览。 秦彧没来过这种地方,或者说,其实博物馆、科技馆、欢乐谷、各种风景区这类地方他通通都没去过。 中午睡醒本还有些迷迷糊糊,一听先生问他想不想去安州博物院逛逛,他当场就清醒了。乃至于直到吃过午餐准备出门,郭司机元旦请假、他们才喝过酒不能开车,刚好轨道交通一号线直达,坐上地铁相邻座位,先生自然地牵住他的手,秦彧终于忽然想道:夜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像梦一样。 本就越界亲密的关系好像没发生什么特别的变化,该怎样相处还是怎样相处,似乎……和以往也没区别? 安州博物院规模仅次于国博,九大展馆若要一一看下来,绝不是一下午能完成的活计,二人只挑了几个比较感兴趣的逛。 “二少爷如果在,应该会懂这个。”秦彧看着青铜器繁复花纹,觉得好看,又说不出具体哪里好,默默感叹了一句。 “嗯。下次再来把他带着当解说。” 秦漠炀张口就来,一听就是在胡扯,秦彧想象一下秦流漳冷着个看谁都带点嫌弃的美人脸一本正经讲知识就觉得好笑,摇摇头把场面从脑子里甩出去,跟着秦漠炀往下一个展台走。 “……为什么铜镜也只给看背面花纹。”秦彧郁闷。 “想知道?” 男人悠悠看他,摆明了自己懂这个,擎等他问。 “嗯,”小家臣非常给人面子,手指拉拉他衣角,“先生给科普科普呗。” “既然阿彧诚心问了,”秦漠炀轻笑,“比较在民间流行的一种说法是,铜镜在我们文化里通常起避邪驱魔作用,尤其古镜积陈时间太久,更容易聚集邪气,俗话说‘古镜不照今人’,用古代铜镜照人就被认为不吉利,容易招来祸端。” 秦彧捕捉重点:“民间流行?那真正理由是?” “正面全锈了摆出来不好看。” “……” 真是出乎意料的朴实。 “当然,各朝代的文化特点其实也会体现在它们不同的背面花纹上,展示背面更有实打实的艺术意义。”秦漠炀补充一句,抱臂若有所思,“……要不下次真把秦流漳带过来讲讲吧,反正他也就这点用了。” 这话可不能让二少爷知道,否则又得骂骂咧咧。 秦彧还没作何反应,倒是一旁紧挨着他们的女孩子笑了,眼睛亮晶晶地搭讪:“小哥是学相关专业的吗?” “恰好知道而已,”秦漠炀垂头看她。 听他刚刚耐心讲话还会开玩笑的样子,女孩也不怕他通常显得过于清冷的长相,紧跟道:“我也是在业余时间才会看看文史艺,不如我们加个联系方式交流交流?……” 声音渐渐消失在眼前两个男人交扣的手掌上。 就照秦漠炀这走一路吸引一路注意的样子,秦彧要是有自家先生一半吃飞醋的习惯,每天能给各类蜂蝶气半死。但凡被搭讪的是他,回家不知道要被先生欺负多惨。 秦彧默默庆幸自己长得不如先生惹眼。 只是很显然,秦漠炀想欺负他,根本不需要有什么像样的理由。 “别人勾搭你主人,小狗就只在旁边看着?”回到家里,秦彧就被他家先生转身抵在了门板上。 “……”秦彧习惯性又想回答他管不着先生,话未出口,微妙一顿。 现在,还管不着吗? “阿彧有没有觉得,”秦漠炀这次倒没借题发挥继续欺负他,随意揉着他的耳垂问,“其实还缺了点东西?” 这题他会,秦彧确信:“昨晚没上床,先生现在要补吗。” “……”秦漠炀诡异沉默了两秒,“你闭上眼。” 秦彧不明所以,但听话闭上。 “手伸出来。” 秦彧掌心朝上平摊着伸出去右手,被抓住翻了个面。 微凉金属贴着皮肤推到中指指根。 自家先生贴得极近,在耳边叹息:“什么上床。缺个定情信物啊阿彧……睁开眼看看。 “——以后,有名有分了。” -------------------- 秦先生你终究还是忘不掉那句没名没分好可怜 第三十五章 安州下了今年第一场大雪。 棉团似的绒雪飘飘洒洒飞了满天,撑着伞也阻不得北风漫卷,雪花斜斜砸落肩头,许久不曾融化。 再柔的雪在这疾风加持下,吹到脸上也冰棱一样割得生疼,秦彧走进室内,伸手掸掉肩头薄雪,白皙脸颊显出被寒冬凌虐过的薄红,嘴角仍带着一分不受任何事物影响的温和弧度。 “你好。”他把一枚木牌扣在柜台上,“取件。” 店铺门面不大,往里却延伸得幽长深邃,昏黄灯光照不清尽头。一侧墙壁整齐挂满各色皮鞭、项圈、手铐等手作制品,屋里漫着皮革的味道,有人从深处走出,捧一份软皮包裹的精致盒子,放在圆形高脚桌上。 “秦先生,您的A-1074号订单。”短发女人打开盒盖,展示其中几经修改最终已经趋近完美的作物,对他笑道,“现在要试一下吗?” 最具盛名的手作师亲手打磨的作品,秦彧手指慢慢抚过皮革软润的棱角,轻笑摇头:“不必了。直接包起来吧。” “感谢您的信任。” 结果就是,秦彧不仅带走了自己定做的东西,还额外附带了一份所谓报答信任的赠品——尽管秦彧认为,这份赠品其实是每位顾客人人都有的,但并不影响他笑着与店主致谢。 风雪吞没他的身影,马路对面,黑色SUV亮着车灯静静等候。 秦彧坐进副驾,驾驶位的男人拉起他冰凉的手,握在温热手掌间传递体温,直到秦彧冻红的耳朵慢慢降了颜色,秦漠炀才从容松手,转手去碰秦彧膝上包装盒。 “两个?” “有份赠品——”秦彧轻轻按住秦漠炀被黑色皮革衬得苍白的手背,“回家再看吧?先生。” 秦漠炀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那先给我看看赠品。” 秦彧笑了,抽出下边稍大的细长盒子,解开了两边卡扣,“大概就是鞭子一类的……唔?” 秦彧略一停顿,这下换秦漠炀笑了。 . 综上可知,在屁股后边戴上个金灿灿毛绒狗尾巴肛塞的行径委实并非秦彧本愿,只是很显然,某个男人霸道地将之一并视作来自小家臣本人亲手奉上的礼品,愉快地把它妆点在了自家小狗身上,并不介意看到小狗因此面露难色的神态。 ——毕竟秦彧实在想不通,浑身赤裸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