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意识到,原来我的脑子也能想这么多事儿。 梁琢洗完出来,径直走向我,弯腰对着我的嘴亲了一下。 “你要再躺会儿?” “嗯。”我脏兮兮的躺在同样脏兮兮的床上,看着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梁琢。 我问他:“你说,如果我们不是在旅途中碰见,会什么样啊?” 梁琢盯着我看,几秒钟后问我:“你觉得我们之所以会在一起,是因为‘吊桥效应’?” 我心虚了,移开视线嘟囔:“我可没这么说。” “我明白了。”他坐在床边,拍拍乱糟糟的头发,“你有这个担心我能理解。” 他真能理解? 我看着他,觉得或许应该相信他,数学老师的解题能力应该比我强多了。 “我不希望你觉得我睡了你然后还不想对你负责。”我说。 梁琢笑出了声:“你还挺有担当。” “那是,你别小瞧我。” 梁琢勾我的手指,若有所思。 “在想什么?”我问他。 结果他说:“我必须向你坦白一件事。” 梁琢对我说:“我是故意利用这个机会的。故意利用了可能发生的‘吊桥效应’。” 我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他转过来看着我的眼睛:“我也是害怕失败的,怕你拒绝我,所以特意选了这个时机。你一个人出行,总是会寂寞的,甚至也有可能遇到一些麻烦,这个时候我出现在你身边,趁虚而入,为你制造惊喜和浪漫,被你爱上的可能性自然就高些。” 我听着他的话,捏住他的鼻子说:“好啊你,数学老师都这么狡诈的吗?” 他笑笑,拉开我的手:“失望吗?” 失望倒是没有,不过开始觉得他确实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不至于。”我说,“大家都是成年人,承受能力没那么弱。” 我瞄了他一眼,紧接着又说:“其实我都做好了被你甩的准备了。” “什么?” “露水情缘。”我说,“就像明星拍戏有剧组夫妻一样,我都做好了咱俩只是旅途恋人的准备。回去之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从此……唔!” 我的嘴唇被梁琢咬住了。 这家伙下嘴有点狠,直接咬得我眼泪狂飙。 我怀疑嘴唇出血了,疼得我慌忙推开他。 梁琢起身的时候,我抿抿嘴,立马尝到了血腥味。 我说:“哥,你这又是闹哪出?” 梁琢板着脸,似乎有些愠怒地对我说:“你不要唱衰咱俩的关系,你也别妄想和我当什么旅途恋人,明天咱们就回去,后天你就搬去跟我同居。” 我:“这么霸道?” 梁琢说完估计也觉得自己有点过于强势了,抬手给我蹭了蹭嘴唇,气势也弱了下来。 他轻咳一声,问我说:“你觉得,行吗?” 我看着他,差点笑死在床上。 第54章 我发现,有的人是有魔力在身上的。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很耐得住寂寞的人——尽管我确实很想谈恋爱。但想谈恋爱和是否耐得住寂寞一点都不冲突,我这么想恋爱的一个人在遇到梁琢之前都秉持着“宁缺毋滥”的原则,由此可见,我很牛。 我很牛,很知道怎么妥善地安排自己的独处时间。 所以,我经常会认为我是那种不怕孤独无所畏惧的当年优秀男青年,每天走路带风,牛逼轰轰,静若处子动如疯兔。 可是,在梁琢身边,我发现他会唤醒我内心深处始终没被我发觉的孤独感。 简单来说就是一想到会跟他分开,就觉得世界都变得空落落。 我记得以前余欢也有过类似的症状,他说这叫“热恋综合征”。 我对梁琢说:“可是,我租房合同签了一年,要是提前搬走,中介不还押金的哎。” 梁琢笑了:“你的意思是愿意和我同居?” 我“啧”了一声,装模作样地说:“哎呀,咱们俩进展得是不是太快了?” 梁琢带着笑意看我,手往被子里摸。 “别闹。”我拍他。 他说:“咱俩进度是挺快,但火箭都已经发射了,速度提起来哪还有降回去的道理。” 梁琢扒拉了一下我的头发:“这样也挺好,人一辈子总得放肆一次吧。” 他这话我倒是很认同,只不过我觉得自己算是幸运的,不管不顾地放肆这一把,遇上的人不是食人狂魔,否则可能真就“此生只有一次”了。 我翻了个身,从床上滚下来:“我去洗澡,你琢磨一下咱们咱们回去怎么跟余欢坦白吧。” 此时我的好朋友余欢还被我和他的表哥蒙在鼓里,我俩已经上过床,他却还在绞尽脑汁地为我俩安排相亲。 真不愧是我的好朋友,单纯,天真。 我进了浴室,照镜子的时候才发现,我这身上都是梁琢留下的吻痕。 我有点好奇,用手指戳了戳,不知道这东西是怎么弄出来的。 想学。 我这人向来好学。 我洗澡的时候,梁琢点的宵夜已经送来了,因为屁股实在太疼,我是趴着吃完的。 可能因为之前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吃饱喝足之后我很快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梁琢不在。 我像所有偶像剧里被骗了炮的傻子一样,伸手摸了摸自己身边的位置,冰凉,由此可见这人已经走了好一阵子了。 我皱眉,心凉了半截。 我用短暂的几秒钟想好了对策:他睡了我就跑,那回去之后,我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挖出来,然后睡回去——他怎么睡我的,我就怎么睡他。 我这人向来秉持“以牙还牙”的原则,坚决不能吃亏。 这么盘算完,心情还是有点糟。 他怎么能溜了呢? 我从床上爬起来,看见梁琢的外套还搭在沙发背上。 昨天我还很喜欢这件衣服,今天看见它已经变得很不顺眼。 我摸过手机,给余欢发消息:果然是露水情缘信不得,旅途中随随便便跟人上床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发完我就后悔了,因为突然意识到,这话好像也阴阳了我自己。 余欢很快就回复了我:你跟谁上床了?我表哥还等你呢! 表哥。 表哥个屁啊! 我骂的就是你表哥! 我给余欢回复:一个狗东西罢了。 刚发完,房间的门开了,一身清爽运动装的梁琢出现在了门口。 他说:“你醒了啊。” 我盯着他:“你还有脸回来?” 他明显一愣:“怎么了?我出去跑个步,顺便买早餐。”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或者说是我自己有点尴尬。 想撤回发给余欢的信息,然而已经过了两分钟,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