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为谁做的。”谢斯止不以为意。 他从门框上直起身,朝许鸢走来,去看她手里的蛋糕。 她正一笔一笔,勾勒一朵叫不出名字的花。 窗外一片花海,也不知道,她是参照了哪一朵。 今天的许鸢很温和,让他受宠若惊。 往常她不会主动和他说话,就连他掐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也未必会对他说上只言片语。 很不想打破这一刻美好的氛围。 但她浸在落日里的模样实在太柔软了,发丝掩盖下的一截脖颈雪白,让他有亲吻的冲动。 事实上,在念头出现的那一刻,谢斯止就遵循本能地做了。 许鸢啊了一声,手下一抖,奶油不慎挤了出来。 谢斯止捏起她的手腕,将她指尖含在唇间,吮去了奶油的痕迹。 比奶油味道更香甜的是她肌肤的味道,像被罂粟水浸泡过,有着令人上瘾的成分,让他忍不住想要更多。 “天还没黑。”在谢斯止又靠近一步时,许鸢按住了他。 “谁说一定要天黑才可以?” “你的脑子里就只装了这些东西吗?”许鸢脸上露出了愠怒,“放开我——” 说话间,谢斯止已经提着她的腰,将她抱到了案台上。 他唇角挂着邪性的笑:“嗯,你第一天知道?” 许鸢挣脱不过,掐他的肩膀:“别发疯,外面还有人。” 保镖就在门口。 四壁透明,不光是声音,就连画面也一览无遗。 谢斯止不想让许鸢被人看到,吩咐门外的保镖:“你们走远点。” 日色一点点沉于遥远的山涧。 天幕不知哪里飘来了一片雨云。 暴雨倾盆而至,不留一丝余地地笼住了庄园。 许鸢被谢斯止抱在身上,耳边除了雨声就只有他的心跳和喘息。 他手臂有力,抱着她,就像抱一只布偶娃娃,毫不费力。 “你怎么知道的?”他唇瓣紧贴她的耳侧,“今天是我生日。” 幼年时,看见别的小孩生日时吃蛋糕,小谢斯止就问母亲,为什么他没有? 女人没有回答,只是哀伤地看着他。 那晚也下了暴雨,她回来得很晚,带回一个皱巴巴、被雨打湿的小蛋糕。 谢斯止很开心,却没有注意到她脸颊被头发遮住的巴掌印。 没有蜡烛,他就对着窗外的星星许愿,蛋糕吃了一半,剩下一半很懂事地留给了妈妈。 可那时女人已经躺下了,她蜷缩在床里侧。 无论谢斯止怎么叫她,都没有回应。 只是瘦削的肩膀不停地发抖,努力地把呜咽的声音压回到喉咙。 第二天,谢斯止才从邻居嘴里知道。 昨晚女人去蛋糕店央求老板送她一个最廉价的蛋糕。 未果后,她试图去抢,被老板和店员拦住,以盗窃为名,扇了她几记耳光。 街上的小孩围着他,奚落、嘲讽、殴打,说他是小偷的孩子。 他漠然地看着他们,没有还手,只是在后来,用自己的方式,一个个报复了回去。 那之后,谢斯止再没有庆祝过生日,生日蛋糕对他而言,并不是太好的回忆。 …… 许鸢没有听清他的问句,被他弄哭了。 谢斯止不耐烦:“是觉得这样能让我放过你?” 他觉得许鸢天性就有与他作对的基因。 从前对她好,她装作感知不到。 现在对她不好了,她就哭,直到哭得他心软。 要换了其他人,真想掐死算了。 但她是许鸢,掐死了的话,世界上就没有第二个了。 谢斯止停了动作,灼热却没得到消解,他拿过许鸢的手按在上面:“不想疼,就让我出来。” 他一低头,就能看到她委屈的、挂着泪水的睫毛,漆黑纤长,扑扇扑扇的。 “以前明明不爱哭的。”他抹去她的眼泪,“是在拿捏我吧?” “一会儿冷淡,一会儿又做生日蛋糕,松松紧紧的,把我当成了天上的风筝。”他看着她,忽然就生气了。 他推开许鸢,走到沙发旁坐下。 许鸢习惯了谢斯止这阴晴不定的性子。 她没有问他原因,只是平静了一会儿,抚平凌乱的裙摆,出去洗手。 回来时,谢斯止正在吃她做的蛋糕。 花边还没勾勒完,但他不在意,一勺一勺,吃得很甜。 暴雨仍在下着,最后一丝天光也彻底消寂于大地。 吊灯温暖的光芒落在他的脸上,映出了几分孩子气的温柔。 许鸢恍惚了一瞬。 她忽然产生了一种奇妙的错觉,就好像,这是一座平凡的居所,而他们是世界上再平凡不过的两个人,在这萧索荒芜的雨夜,是彼此唯一的依靠,只要待在这里,外面的风雨就无法侵扰。 不知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荒唐念头。 许鸢努力把它驱逐出脑海。 她走到案台前,打了一杯橙汁,端到谢斯止面前。 谢斯止抬头望向许鸢。 女孩脸上仍有残存的泪痕,不自然地别过脸去。 “这是示好吗?”他盯着那杯橙汁。 许鸢声音很低:“随便你怎么想。” 谢斯止没有说什么,他弯了弯唇,接过杯子,喝掉了。 那一瞬间,许鸢有些难受。 虽然他恶劣、冷漠、发起疯来不顾一切。 但对她,一直都无条件地信任,似乎从没有思考过,她会算计他。 谢斯止喝了橙汁,不一会儿,在药性的作用下,就昏沉沉地睡着了。 他靠着沙发的软垫,毫无防备,睡颜柔软得像个孩子。 许鸢忽然手足无措了。 她没想到一切会来得这么容易,像被关久了的鸟,笼门在面前打开,却忘记该怎样飞出去了。 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了。 谢斯止昏迷不醒,保镖也被支开,裴霁言的车就停在东侧门外。 这样的机会绝不会再有第二次。 许鸢不敢撑伞,怕目标太明显,好在门外有保镖用的雨披,她披上雨披,跑进暴雨里。 庄园占地广阔,建筑很多,被关在房里太久,加上雨幕迷住了视线,好不容易才辨认清楚方向。 许久不运动的缘故,许鸢身体很弱,跑上几步就喘得厉害。 东侧门偏僻,附近杂草无人清理,长到小腿高了,小路泥泞,一脚下去就是一个深陷的脚印。 因为仓促,许鸢还穿着室内的拖鞋。 脚背和腿肚被野草刮破了,她疼得速度慢下来了。 雨夜昏暗,血迹和雨水混在一起,脚底还粘着泥巴,每一步都很难走。 许鸢被地上一团树根绊倒了。 雨披的帽子滑落,乌黑的长发瞬间就被雨水打湿了,但还没等她爬起来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