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他。 贾珠将甄家发生的事情缓声说来,又提了提太子殿下在五台山遇到的事情,再加上今日家里的事,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足以看得出来他们的奇特。 宫里面会派人找他们…… 贾政警惕地说道:“那他们为何会来我们家?” 这话说得不错。 皇家重要,可是贾家如何和皇家相比较? “父亲,在他们那样的人眼中,世俗的地位之别,或许没那么重要。”贾珠轻笑着摇头,“要这般说,甄家,岂非更不能和皇家相比,可是他们却亲自引着甄士隐入道。” 一切,只在于有没有这个缘。 贾珠心中隐隐清楚,这一切,或许都和系统所谓的故事有关。 原本的故事,应当是和宝玉,和甄家,和金陵四大家息息相关,起起落落,这才会有那块通灵美玉跟着宝玉入世。 这也正是那僧道对通灵美玉说话的原因,或许衔玉而生,本就是他们做出来的。 甄家出事,已经是近十年前,可是今日见到那两位法师,容貌却是根本不显老。 这可真真印证了山中方一日,世伤已千年的说法。 时间对他们这些修道人……或者已经将是得道成仙的人来说,根本没有意义。 也正因为如此,僧道牵扯到更多的是贾府,甄家,与皇室的联系少得多。是因为……系统的出现,所以,他们才会和康煦帝有所接触? 为了不让这个世间的历史变得崩裂,也或许是系统说的那个大杂烩的故事背景……不管是哪个原因,都导致了皇家知道了他们的存在。 康煦帝这些年追查他们的下落,何尝不和那梦中警告有关? 也正是因为这个,才有了贾珠入宫一事。 这才真真改变了贾珠的命运。 也正是因为这变动,所以,贾珠才没有跟着太子梦魇中那般走上不归路,和仙师有了联系,再道不同不相为谋地有了矛盾,最终…… 贾珠并不知道太子梦中的每一个细节,然从允礽如此警惕的态度来看,“贾珠”后来和“太子”在一起时,是和仙师割裂后,但应当还是有各种牵扯……直到后来,“贾珠”亲手扼杀了自己曾经的同路人,再到最终……“太子”死了。 允礽肯定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可是贾珠问过几次,他都不肯说,就也只能作罢。 “珠儿,珠儿……贾珠!” 贾政叫了几次,贾珠都入神没有回答他的话,忍不住叫了他的全名。 “……父亲。”贾珠眨了眨眼,“父亲想问什么。” “我是问你,除开这些之外,你没有别的瞒着我们了吧?” 哪怕父子两个人近来一直闹着矛盾,贾政也说不得根本不了解贾珠,可是,这一日发生的事情……贾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瞒着他们没有说呢? 眼下说的这些,便是全部实话? 贾珠微微一笑,轻声说道:“父亲,我不愿意欺瞒,自然还是有许多事情,不曾与家里人说过。只是请几位长辈见谅,贾珠,不会伤害到府上一分一毫。” … 又三日,康煦帝南巡的队伍,总算启程了。浩浩荡荡的队列从京城出发,一路上,护驾的队伍,比往常都要森严不少。 被护在队列最中央的御驾外,不少御前侍卫骑着高头大马,正警惕地巡逻着四周。 太子就坐在康煦帝的身旁。 他原本是靠窗的位置,可是康煦帝愣是让他坐了过来,让允礽很是无奈。 “阿玛,你这想法要不得。” 允礽一本正经地说道:“之前不过说是意外,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 “谁说是意外?” 康煦帝冷冰冰地说道,“你就在这给朕坐着。” 允礽:“……” “孤去找阿珠成了吧?” “你就在这给朕坐着,哪也不许去。” 允礽泄气,他扯着腰带上的玉佩,无奈地说道:“阿玛,这刚上路,怎可能有事?再说了,您不应该多惦记着之前那找不到的两人吗?就别盯着孤了。” 康煦帝平静地看着卷宗,“找他们,是一回事,盯着你,那又是一回事。” 自打那一天,太子追出去,却没追上那两位后,康煦帝就知道,如果不是他们自己现身,就算找遍大江南北也没用。 不然,在太子的紧迫盯人下,是不可能连人影都没看到,就倏忽消失的。 皇帝虽还是派着人在找,可是也没像是之前那么认真,只是照着惯例寻上一寻,若是寻不到,也就罢了。 “太子,你说,为何许多事情,都是围绕着贾府发生的?” 康煦帝漫不经心地说道。 “因为他们有阿珠呗。”太子理所当然地说道,“不然还能是为何?” “不对,如果只是贾珠,那僧道,又是为何登门拜访?” 那一日发生的事情,的确难以掩饰。哪怕贾府不想事情暴露出来,可是,那僧道登门,又对一块宝玉施法的消息,还是被康煦帝所知道了。 太子歪着脑袋,脸上带着一丝笑意,“阿玛,就算这世上真的有仙人,难道你想求神问佛吗?” “求?何须求?”康煦帝慢悠悠地笑了起来,“这还不是摆在面上?” “摆在面前,可是人都说了,要靠缘分。”允礽没好气地说道,“他们那日失踪得那么快,瞧着可不像是有缘分的模样。” “你在为了这个生闷气?” “孤在为了他们的愚蠢,给孤带来的麻烦。”太子咬牙切齿,“那所谓仙师,最开始对贾珠感兴趣,不也是从最初入宫开始?” 康煦帝想起来,据说他们的确认定太子该在那时死去,然贾珠的出现改变了一切。 而从那个时候起,他们对贾珠的兴趣就从来不减。 “那也是阿珠的麻烦,为何是你的麻烦?” 康煦帝这话稍显冷漠,惹得太子回眸的眼神带着几分嗔怒,“阿玛,阿珠的麻烦,便是孤的麻烦。” “……保成,你和阿珠的关系,是不是太好了些?” “孤觉得还不够好。”允礽盘腿而坐,开始扯康煦帝的衣摆,拽得衣服都要掉了,“他为孤出生入死那么多次,孤在意他,难道很奇怪?” ……奇怪? 康煦帝的视线从卷宗缓缓地移到了太子的身上,说是奇怪,其实也不尽然。可这相处中,必定还是存有怪异。 皇帝只是还未捕捉到这其中的灵光。 ……又或者,康煦帝只是不愿去想。 “阿玛,你可想好了,”在康煦帝沉思时,太子已经成功地将皇帝的两边衣摆都打了个结,“这一次,孤的计谋要是成了,您可得好好奖赏孤。” “……可有你这样厚颜无耻讨赏的?” “怎么没有,现在阿玛的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