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他的异常。 他下意识警惕地看向桑祁,桑祁扬了扬眉:“刚才小稚在看大学时的照片,一时之间有些感慨。” 司明沉没理睬他,牵着温稚离开。 关上门的刹那,桑祁得意之色毫不避讳地显露出来。他靠在沙发上,仰头望着天花板,对未来会发生的事情非常期待。 果然,温稚的性格他非常了解,拿捏起来势在必得。 当年的招数,屡试不爽。 姜星南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瞧着他:“祁哥,你为什么这么高兴。” 桑祁伸开手臂搂着他:“因为我也算报仇了。” 姜星南不解:“报仇?温稚跟你有仇吗?” 桑祁微微摇头,勾起他的下巴:“你不懂。” 姜星南搂着他:“我是不懂,但我只想跟你永远在一起。” 桑祁表情依旧,丝毫没有因为姜星南的话有任何触动,沉浸在报复的快感中。 从小到大,司明沉被众星捧月,在家族里,从来没有人注意过他。就连他的父母都总是把司明沉和他相比,用司明沉拉踩他。童年时期,司明沉经常出现在他的噩梦里。 后来,司家里出事,司明沉一夜之间沦为被人嫌弃的孤儿。 他妈妈让他好好照顾司明沉,他做到了,每每看向司明沉时的眼神,总是充满了怜悯。 他享受这种俯视的乐趣。 本来他和司明沉能永远平安无事,可是司明沉千不该万不该,让温稚喜欢上他。 从小到大,他的父母打击他,亲戚朋友都围着司明沉转,从而冷落他,只有温稚爱跟他玩。 他也真正把温稚当家人呵护。 可是温稚居然喜欢上了司明沉。 他实在不明白,一无所有的司明沉究竟有什么好的? 不过现在,看着司明沉这么痛苦,他很得意。当年司明沉带给他的阴影和夺爱之恨也该算算账了。 “祁哥?祁哥?” 姜星南的声音将桑祁拉回现实。 桑祁低头,轻轻抚摸着姜星南的脖子:“帮我把腰带解开。” …… 踏上电梯,温稚与司明沉两人彼此沉默无言。 司明沉牵着温稚的手,发现凉得厉害。温稚自从跟桑祁从房间里出来,情绪明显不正常。 他迫切想知道桑祁跟温稚说了什么,但每每见到温稚忧愁的眉眼,那句话堵在嗓子眼却怎么也问不出来。 或许是现在的温稚跟失忆前的温稚越来越像,跟他在一起时总是充满忧虑,从来没有开怀大笑过。 回到家里,司明沉将暖风调高,朝温稚说:“去洗澡吧。” 温稚声音很小,独自坐在角落:“你先去吧,我暂时还不想洗。” 司明沉盯着他,愈发觉得不对劲,那个问题也终于问出口:“能告诉我桑祁跟你说了什么吗?” 提起桑祁,温稚陡然间垂着红肿的眼睛,表情略带委屈:“没什么。” 司明沉眉心染上几分严肃:“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可能相信你没什么。” 温稚思绪很乱,暂时不想和司明沉交谈。他背过身,吸着鼻子抱起小冬瓜:“我有些感冒,只是困了,想睡觉。” 温稚拒绝交流的模样,司明沉看在眼里。他不明白,桑祁究竟跟温稚说了什么,才会让温稚对自己态度突然转变。 还是说,温稚恢复记忆了? 心里的焦躁和长期以来的心魔逐渐占据司明沉的理智。他面无表情走进浴室,很久都没有出来。 温稚独自坐在卧室里,心思很乱。 一方面,桑祁那些话不是空穴来风,证据有条有理地摆在他面前,让他不得不相信。 另一方面,凭借他对司明沉的了解,他觉得司明沉不是这样的人。 相反的两种想法在他的心中拧成死结,扰着他的判断,让他非常难受。 为了确定桑祁的说法,温稚偷偷用节目组的手机在阳台给温祁山打了一通电话。 经确认,江乘书当年确实和司明沉有过婚约。而自从两家联姻后,温祁山事事都需要看司明沉脸色行事。 温家的一切都要靠司明沉施舍。 最重要的是,温稚向温祁山询问温家破产的主要原因,温祁山虽然支支吾吾,但还是告诉他,他们家现在这般田地,全是充当了司盛的垫脚石。 不知不觉中,温稚的心越来越凉。 浴室门忽然打开,司明沉吹干头发,发现温稚站在阳台正在打电话。 他眼神复杂,敲了敲门:“外面冷。” 温稚惊慌失措地回头,那双肿成核桃仁似的眼睛彻底暴露。 司明沉无力地推开阳台门,知道温稚有事瞒着他,不会说实话。 “睡觉吧。” 他站在温稚面前,声音很轻。 温稚埋着头:“嗯。” 夜色降临,司明沉头疼得厉害,躺在床上毫无困意。 旁边的温稚似乎已经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在身边响起。 他起身帮温稚盖紧被子,咽下两片止痛片后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温稚拒绝交流的态度深深伤到了他。 司明沉仿佛坠入冰窖,冷意灌入全身。 视线模糊,他苦笑着。 看来他真的无法打败桑祁。 每次他快要得到幸福时,桑祁总是会在恰当时机出现,并且轻易将这份幸福摧毁。 …… 当司明沉逐渐入睡时,温稚悄悄起床,开始收拾行李。 他的脑子很乱,一分一秒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但当他把行李收拾到一半时,又颓废地停下动作。 他是成年人了,成年人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任,不能像高中生一样任性。 他现在在录制节目,一走了之对观众不负责,对节目组不负责,对所有合作伙伴同样不负责。 轻轻叹一口气,温稚坐在冰凉的地上,回头望着司明熟睡的模样。 床头柜上摆放着药罐,温稚披上外套悄悄过去,看到只是普通的止疼药时,微微松口气。 他现在很闷,想独自出去转转。 很快,他抱着小冬瓜悄悄出门。 外面气温很低,刮一阵风,残留着冬天的萧瑟。温稚一步一步走得很慢,大脑始终回放着桑祁对他说的那些话。 可能是天气凉的缘故,反而让他的心情冷静下来。 不管桑祁那番话的可信度有多高,哪怕是百分之九十九,他依然觉得他的司司待他很好,那种好根本不像演出来的。 刚才,在两人这种冷战的状态下,司明沉依然会帮他盖好棉被,甚至连脚都帮他掖好。 如果跟他说,这些行为都是逢场作戏,他一定不相信。 仔细算,他跟司明沉相处仅仅一个月,但可能有那四年的婚姻关系做基础,他对司明沉的良好人品深信不疑。 他并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