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我就行了,应该来得及。” 展禹宁拿过旁边的拐杖,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知道了,晚上发给你啊。” 电话挂断时他看了一眼时间,谢云暄快考完了。 展禹宁知道他的考点和自己家离得很近,说中午不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家里住。他确实可以让谢云暄顺手把婉宁要的材料带来,但展禹宁站着犹豫了一会,还是想去接他。 感觉...谢云暄应该会高兴。 他心里有种陌生的悸动,展禹宁自嘲地想他恐怕精神不正常了。他打开衣柜,里面全是谢云暄新给他买的衣服,标签都剪掉了,但从质感也摸得出应该不便宜。谢云暄花钱也不知道节制,学校里也是从头到脚光鲜亮丽,怎么看都是个败家的小东西。 展禹宁没忍住笑着烦恼想:以后怎么过啊。 他突然督到角落的猫窝,还有杂七杂八的宠物用品,宝宝瞪着他的眼睛圆溜溜的。展禹宁想:哦,还有这个,也是败家的小东西。 “不能带你哦,外面热,我也没手顾你。” 他伸手捞着宝宝给他放进了笼子里,宝宝不乐意,用尖细地猫叫抗议。展禹宁戳戳它的小脑袋: “自己老实待一会,马上就回来了。” “喵!” “去接你爸爸,乖咯。” 宝宝的叫声比刚刚声音还大:“喵!” “......” 他干嘛这么说,好幼稚...展禹宁的耳尖难堪地红了。他关上笼子,迟缓地替自己纠正道:“嗯...去接你哥哥。” 第84章 =================== 恶心。 斑斓光影浮动,卡进眼睫的缝隙之中,从一侧的耳际跨越鼻梁流至对岸,闪跃如同长河。谢云暄微微昂首,皮鞋踩在脚边零散的衣物上。那是从台上抛下来的,演员一层层脱掉的贴身衣物,全都不偏不倚地丢在了他的身边。 而舞台的旁侧,是堪称交响乐阵容的现场演奏,总指挥挥舞着指挥棒,堪称高雅和低俗的强烈对比和汇流。谢云暄神色阴郁,浓稠得好似积蓄的云雨。他用鞋尖踢开去,怒火在压抑的边缘。 可他不算什么正人君子。展禹宁说他虚张声势,可那也是一部分的他,只不过是仅存在于很短一段时间的他。出狱后他拿到了大把的金钱,依附于谢家的社会地位,无论酒色都不过触手可得。他有过一段挥金如土的生活,才因此会和吴正硕之流厮混到一起。诚然那些纵情享乐放大了麻痹的感官,可他越沉溺越是觉得一切都如同末日之前的狂欢。感官得到了刺激同时也被碾碎,变得更加疲倦,更不知满足,狂乱地追逐着下一个可以满足的节点,沦为被欲望与荷尔蒙支配的动物。 他始终是贫瘠的,没有容身之处的,也不存在追求与人生一类的意义。他的一切都随时可能戛然而止,潦草地划上终止的句号。既然登上一座注定会触礁沉底的轮船,他能做的只有在坠海前用加重的刺激,提醒自己活着的感觉。 可他现在已经有了新的渴求,回过头再看这种程度的刺激只会显得浅薄可笑。直白的躯体展示比起人像一团肉,弯腰扭动的皮肉褶皱夹住投递的目光,一切都显得恶心至极。 谢云暄近乎有些生理不适,从而偏过头低托住额角,注意手机到上消失的信号。 将近五点,老师还在等着他。 舞台上几近赤裸的青年却摆出各种大胆而吸引人眼球的动作,他的视线流转几轮都回转至第一排正中央的男人身上,然而对方始终不为所动。青年咬着嘴唇看向谢昀晞,无过多时便慌张地退了台。 工作人员放上了新的道具,是倒满浅红色液体的香槟杯,正摇晃着散发出甜腻的香气。白烟弥漫,灯光又弱了一分,暗到谢云暄眼睛略微不舒服,而伴奏的声音伴着迫近的脚步声,猛然推到了最大。 新上来的五六个年轻的男孩女孩,蓬松的发丝在白烟里背光透着棕黄色,闪闪发光。腰身纤细,臀瓣又生得饱满,轮廓乍看上去都一模一样,辨不出差别。最边缘的突然抬手轻扯,长发落下,她走向最前,在簇拥下坐进了杯中。 昏暗的光线中,神经莫名不安地跳动,音乐声超过了注意力所能保持的阈值。不断流逝的时间与摸不透目的的演出让谢云暄焦心,走神间视线逐渐变得模糊,他轻缓摇头,无意间扫过那些或正或侧的脸,突然毛骨悚然地发现: 台上的每一个人好像都或多或少有几分相似。 ——都和展禹宁相似。 香槟的酒液迸溅出来,晶莹的液珠挂在谢云暄的外套上,被布料吸收成暗色的一点。舞台上的可人儿留着一头波浪卷长发,举手投足都是风情。微微发育的胸部隆起,他脱掉了薄如蝉翼的蕾丝内衣,露出软白的奶肉,在透明的香槟杯里朝着观众张开了双腿。小巧的阴茎下面,脂红色的阴唇紧贴着内侧的杯壁,压迫的肉感更显活色生香。 他是双性人。 杯子里浮动的小球挤过隐私部位,从腿缝飘到肩膀,他就像是讨好男人的睾丸般张开口用唇瓣触碰过小球。聚光灯下面弯起的唇角嗔娇又糜烂,他泡在酒液里放纵仰颈展开双臂,小腿自然下垂,将身体献给暗光,容许在场的任何人糟践。 可颠倒的面庞上,他的眼睛一直望着谢云暄。 下流媚俗,声色犬马,这些不过是富家子弟的感官消遣。可无论是天真地顶着那张脸表演的演员,不加掩饰的打量,还是四处弥漫的浓烈香水味,种种一切都刺激得谢云暄头晕目眩。余光之中,狭长的眼里带着恶劣的打量和注视。众目睽睽下,践踏的不只是被钱权脱去的廉耻自尊,更是于无声处将谢云暄的感情拿出来供人耻笑: “你对相似的赝品也能爱屋及乌地产生感情吗?” 对他的服从性测试,从撕毁准考证的那一刻就开始了。 吱呀一声,椅子与地板摩擦出声,谢云暄骤然间站了起来。这时小美人坐着的高脚杯倾倒,霎时间酒液像涌上来的潮汐般漫过谢云暄的鞋底,小美人也直直地坠入谢云暄的怀中。温热的躯体触碰到他的手背,谢云暄如触电一般甩开了手,小美人被甩的一个趔趄,跪摔在一旁。 “...他不要啊?” 身旁的男人情不自禁地表达遗憾,长臂一展将他揽进怀中。手指摩挲过滑腻的肌肤,顺着细窄的腰线伸向下面湿淋淋的小穴,扒开臀瓣,当即抽插起来: “啊...哈...” 被调教好的淫荡呻吟立刻从红唇边飘了出来,水声四溅,软若无骨。双性人一边被指奸,一边软着脖颈自下而上地看着他。讨媚的姿态,摇曳的躯体,谢云暄瞳孔不断闪烁,头痛欲裂,却不知为何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