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他的内心疯狂冒汗。 “老师当然知道你不是周幽王啦,那么,谁是褒姒呢?”胡瀚予发来一个狐狸眨眼表情。 江阳:“……”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给你留了藕盒,春卷,还有肉丸。”他生硬地转移话题。 “就这些?”狐狸倒是很配合,立刻咬钩,且眯着眼质问说,“你们不是还包了汤圆和饺子吗?我在朋友圈都看到了。” “你对老师的补偿心不诚啊。”狐狸气哼哼的。 “也留了。”江阳发了张他昨天就单独分装好的打包图片。 “还不够。”胡瀚予说,“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有吗?”江阳说,“我每样都给你留了点啊,还有什么?” “今天是什么日子?”胡瀚予提醒说。 江阳思索片刻,恍然大悟,直接发了条语音说:“胡老师,新年快乐!” “这还差不多。”狐狸终于满意了。 下一刻,江阳手机上收到了一条转账提醒,金额是8888,备注是压岁钱。 “那么多啊。”江阳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多压岁钱。 胡瀚予:“当然啦,因为胡老师对你好嘛,陆时鸣是不是根本没想起来给你压岁钱?怎么样,如果再给你一次投票机会,你会投我还是投他?” “我会投陆老师。”江阳诚实地说。 “!”狐狸像是炸毛了一样,立刻发来一个愤怒的表情包,紧接着又发来一个磨刀的,阴森森地说:“给你一次重新考虑的机会。” “……我要下去吃早饭了,胡老师,下回再聊!”江阳选择跑路,给手机息屏后不再看那嗡鸣不断的新消息,但他刚刚下到一楼,手机铃声却是响了起来,胡瀚予直接给他打了个视频电话,透着股不改口不罢休的执拗。 “老师!”江阳跑到正在厨房做早饭的陆时鸣身边,把手机塞到对方手里说,“帮我接个电话!” 陆时鸣看了眼联系人,按了接听。 “你……”在看到陆时鸣的脸出现在视频中的那一刻,胡瀚予犹如哑火了一样,刚说了一个字就没了声。 “有事?”陆时鸣单手拿着手机,随意地说。 “没什么事。”胡瀚予扬起一个微笑,他看着躲在陆时鸣身后只露出一个脑袋的江阳,语气亲切,“就是想跟他拜个年,但是想想还是见面拜比较有仪式感,等着老师回来,亲、自、跟、你、说。” 说到最后,他吐字用力到近乎有点咬牙切齿。 江阳:“……” 他把脑袋往陆时鸣身后又缩了一点。 “哦。”陆时鸣冷漠地应一声,然后无情地将狐狸的视频电话挂断。 “你怎么惹到他了?”陆时鸣把煮好的汤圆端出厨房。 江阳跟在后面,支吾说:“就是,之前学校有个投票活动嘛,要投给最喜欢的老师,我没投给他……” “那你投给了谁?”陆时鸣语气漫不经心,视线却直直看着江阳。 “额……”江阳本来不想说,但他内心突然有种小动物般敏锐的预警,于是实话实说,“你。” “那个投票系统不知道是bug还是忘记更新了,老师你还在榜上,我就都投给你了。”江阳讨好地拽住陆时鸣的袖子,“老师一直是我最喜欢的老师嘛。” 陆时鸣看他片刻,嘴角若有似无地弯了弯,他抬手揉了下江阳的脑袋,把汤圆放到餐桌上后,又拿出一个红包放到江阳面前。 “这是……压岁钱?”江阳拆开看了下,比狐狸给的还多,大概得有一万。 “嗯。”陆时鸣坐到他对面,支着手说,“不用不好意思,你可以坦然地接受我的一切,我也会同样接受你的。” 就像他昨晚说的,他不再拒绝江阳向他送礼,不再只将二者间的关系维持于单方面的付出,而将其转变为一种双向的,互有来往的,更加平等也更加紧密的联系。 江阳看着陆时鸣,陆时鸣准确地说中了他的心理,他确实觉得不好意思,所以狐狸的压岁钱红包也没收,但…… “谢谢老师!”江阳笑着说,他第一次这样坦然,不带着任何会被人厌恶抛弃的不安,接受了另一个人的礼物,就好像他也值得被爱。 江阳收下红包后开始吃早饭,陆时鸣在对面看着他,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点,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在江阳快吃完时,他突然说:“你有没有想过找找你的父母?” 他之前一直没有跟江阳谈论过父母家庭,礼貌地保持了一个并不多问的距离,但昨夜江阳主动倾诉完自己的过去,他便也向前一步,开始过问。 “唔,想过。”江阳把最后一个汤圆送进嘴里,咽下后说,“但是挺难的吧,那么久了,而且我的父母……应该不是普通人吧?” 普通人在户籍系统里还可能查到,但非人的话,并不是所有妖怪都在万象局有户籍登记的,很多妖怪常年窝在深山老林里,不跟人打交道,自然更加不需要户籍信息。 江阳在知道自己的来历可能不太平凡时,就想过顺着已有的线索找一找自己的父母,但仔细分析一番后,发觉比是个普通人时还更加难找,于是便暂时放弃了。 “对了,老师,我被捡到的时候身上带着一块石头,你能看出什么特别吗?”江阳把自己脖子上一直挂的那块圆溜溜的石头解下来,递给陆时鸣。 陆时鸣接过后端详片刻,突然说:“介意烧一下吗?” “额、不介意吧……”江阳想着如果一烧就坏说明这就是一块普通石头,那坏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陆时鸣于是唤出一缕火焰,在凤火的高温下,石头很快发出噼啪的爆裂声,碎裂成许多小块,随后又在持续升高的温度下,开始融化。 从爆裂到融化,俱都很符合一块普通石头的特性,这块圆溜溜的石头直至被完全融化成岩浆,都未显出什么异样。 陆时鸣握起手,过了片刻再松开时,凤火已经收起,而石头也重新冷却下来,成了有些不平整的球形,陆时鸣在石头上轻轻一点,似乎是用了什么法术,那些凹凸不平的地方瞬间被打磨平整,重新成了先前圆润的样子。 他将石头递回给江阳,虽说江阳说了不介意烧,但陆时鸣却也尽力将它恢复成了先前的样子,经历过这一番毁灭和重塑,除了石头内里的花纹实在不太好复原,其他的倒是跟之前相差不大。 即便陆时鸣没说结论,但江阳也看出来了,这应该就是一块普通石头,搞不好跟他父母来历根本没什么关系,是他被丢在江边时自己胡乱抓在手里的,但他还是把它挂回了脖子上,毕竟戴了那么多年,多少也习惯了。 最后的指望也断了,江阳叹了口气说:“果然很难找吧。” “也没有那么难。”陆时鸣却说,“有一种占卜术是血缘占卜,可以用你的血占卜出亲属的下落。” 江阳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