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长彦对沈羲和知之不深,这才去萧长庚那里试探一番,原来沈羲和是这个用意,所以沈羲和是真信了余五郎与萧觉嵩同谋,看似在袒护,实则才是真正置余五郎于死地? 沈羲和为何要这样做?她若真的对余贡有不满,这个时候应该趁势动手才对。 他故意挑了余五郎,而非余贡,就是看沈羲和的反应,会不会急不可耐,结果沈羲和的反应全在他的意料之外,是他低估了沈羲和,还是他猜疑得不对,这件事情与沈羲和无关? 萧长庚与沈羲和都觉得余五郎就是萧觉嵩之人,所以才会认为萧觉嵩真的会去劫法场。 难道他并没有冤枉余五郎,余五郎其实真的也是萧觉嵩之人,那么萧觉嵩当真会去劫法场。 “王爷,不若派人去法场外见机行事。”幕僚看萧长彦犹豫不决,便建议道,“不论人来不了,都去盯着,切莫轻举妄动,如何也不能入了圈套去。” 萧长彦想了想应允了,研磨修书一封传了回去。 几乎是前后脚,萧长彦与萧长庚的消息一起递出去,但萧长庚的飞鹰传信,明显要比萧长彦的飞鸽传书快,萧华雍早间一睁眼,就收到了消息,且还是已经到了一个时辰,只不过天圆不敢惊醒萧华雍才这个时候递上来。 “小八今日一定会在法场上埋伏人。”所有的事情都在按照他们的计划一步步进行。 要的就是让萧长彦派人来,然后亲眼看到萧觉嵩的人劫法场,然后就是跟踪萧觉嵩,从而发现萧觉嵩的踪迹…… “敌人是你们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皇伯’,他不会派等闲之人,极有可能是派他的影卫。”沈羲和起身穿衣,“便是抓到了,也证明不了是他的人。” 萧长彦是狡猾的,他对余府下手的目的,是把自己对萧长庚的所作所为顺水推舟推到余府上,但他却通过另一个无关紧要的法子先把余五郎置之死地,然后再来暴露出余五郎对萧长庚的所作所为,这样一来就是死无对证,也能够少许多露马脚的可能。 同时也让余贡完全想不到是他给余五郎下的套。 “无妨,他要玩心计,我便陪他玩一玩。”萧华雍伸手将沈羲和一缕发丝从被衣裳裹住的怀里勾出来,而后在她额头上亲了亲,“等夫君为你出头。” 占完便宜,萧华雍心情大好去洗漱。 沈羲和拿了洗脸的巾子擦了擦额头,这人一早都未盥洗,就亲她!真是越来越不讲究。 偏她手上做着嫌弃的动作,心里却没有半点排斥和气恼。 萧华雍当着沈羲和的面换了装,折腾了大半个时辰就变了个人,沈羲和不是第一次看到,却仍旧叹为观止,又寻了个替身替他在屋子里称病,便在沈羲和与萧长卿去了县衙后,不惊动任何人离开了府邸。 监斩余五郎,沈羲和没有残忍地派余贡来,而是交给了县令,但是余贡还是在法场之外的食肆寻了个位置,紧紧盯着法场的一举一动。 天空一直下着不大不小的雨,仍旧有不少百姓,不顾大雨阻拦也要观看行刑,他们的脸上都是愤恨的,因为他们知道一旦被余五郎得手,或许此刻他们都已经没命站在这里。 时辰一到,县令还没有扔下令牌,就有发狂的马儿疾奔而来,百姓惊惶地让开,等到疯狂的马儿奔到了法场内,众人才看到一个一直贴在马身下的黑衣人飞出来,持刀朝着行刑的刽子手坎去。 幸好这筷子是孔武有力,手中还有钢刀躲过了一劫,紧接着百姓之中,也有人不知何时蒙上了面巾,飞身而起,朝着法场飞掠而去。 余贡远远看到这一幕,直接吓得面无人色,这样的架势让他这个亲爹都忍不住怀疑难道儿子真的是逆臣的爪牙。 他脑子嗡嗡作响,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完了……” 这下子他们余府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他顾不得什么,手一挥立刻将自己调来的人手指使上去,无比要拦住这些人劫走儿子! 只要儿子没有被劫走,一切还能有回旋的余地,一旦被劫走,那就是百口莫辩。 萧长彦派来的人始终冷眼旁观,无论这件事是不是一个局,只要他们不插手,就不能扯到他们身上来。 萧华雍派来的人的的确确是萧觉嵩身前的人,这些人都是萧觉嵩临终前托付给他,萧华雍没有犹豫就接收,这些人对他大有用处。 尤其是这些人身上独属于萧觉嵩用秘法刺上去的人标志,当日在行宫,已经在祐宁帝面前过了目。 第673章 引萧长彦上钩 也不知这些印记是怎么刺上去,与黥面不同,黥面尚且能够通过挖肉毁去。 萧觉嵩这些人刺在胸口,与心脏的位置相连,祐宁帝派仵作勘验当日行宫留下的尸体时,就发现这东西挖再深都能有些痕迹,要想彻底抹去,除非连同心脏一同挖掉。 漫说祐宁帝没有弄明白是如何做到,萧华雍到现在都没有弄明白。只要人一抬到祐宁帝的面前,就让祐宁帝亲自向萧长彦证实他们‘皇伯’的存在。 平遥侯府之人与萧觉嵩有往来,足够让祐宁帝心里留下解不开的结,哪怕不能直接证实平遥侯府叛变,日后平遥侯想要得到祐宁帝的信任就不大可能。 君臣离心,再让祐宁帝失一个心腹,萧华雍觉着值得。 不过到底是是萧华雍接手了的人,他把人派出去,只要他们能够全身而退,萧华雍也不会刻意杀一个人留给祐宁帝做证据,一切看他们的本事。 沈羲和是派了莫远隐藏在暗处,有人劫法场,莫远就带着人冲出去,他们都知道彼此是自己人,故而看似缠斗得难分难舍,却都没有下死手。 萧长卿和县衙乃至余贡的人却不知情,对待敌人就没有留手,当然敌人也没有对他们留手,萧长卿派来的都是宫里带来的人,不是他自己的人,这些人的身手远及不上萧觉嵩的人。 眼看着情势一边倒,余五郎要被劫走,驻守在此的军卫赶到,流矢与大雨齐发,到底是折损了两个人,才带走了余五郎。 这些人带着余五郎走,萧长彦的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立时跟了上去,却没有想到对方甚是敏锐,没有多久就发现有人跟踪,将他们给甩掉。 “余郡守,这个标志你可识得?”沈羲和问跪在一旁的余贡。 余贡识得,去年行宫他这个地方官自然没有资格参与,但是皇太子被掳劫,陛下亲自去接人,险些被萧觉嵩弄得双双丧命江中,这么大的事情,参与者平遥侯怎么可能不告知他? 这个标识现在也是举朝上下都知道,陛下还想知道这个标志如何印下,就像是与生俱来的胎记,若是有人琢磨出来,也是大功一件,故而不仅满朝文武皆知,就连百姓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