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漆月笑了声。 大头有些感慨:“或许这对你们才是最好的结局吧,你们从一开始,就是太不一样的两个人了。” 两人聊完以后,大头问漆月:“今晚聚餐你真不去?” “不去,难得不值班,早点回家陪陪她。”漆月补一句:“如果她不加班的话。” 大头苦笑:“其实我不信你愿意放她去邶城。” “为什么不信?”漆月的声音寥落又坚定:“老子早就说过,为了她,我心甘情愿。” 大头走以后漆月回家,喻宜之这才从树后出来,摇摇晃晃走回家。 漆月一看她吓一跳,立刻走过来摸她额头:“你怎么烧得跟只虾一样?” 她让喻宜之躺在床上,自己开始忙前忙后。 煮了软软的面条给喻宜之当晚饭,又给她吃药,又煮了热热的红枣姜茶。 一碗下肚,驱散身体里的寒气,漆月扶她躺下后要去洗碗,她从毯子里伸手出来拉住漆月。 漆月笑,坐到床边,把她的手放回毯子里:“好,我不走。” 平时妩媚狠戾的神色,这时却被夜色晕染成淡淡的温柔。 “我是你的累赘吗?” 漆月完全没想到喻宜之会这么问,她看了喻宜之一会儿,发现喻宜之最近瘦了,脸颊不如先前饱满,加上生病,流露出一股罕见的脆弱。 她摸摸喻宜之的鬓发:“你是我的月亮,是我的光。” “你想和我永远在一起吗?” 漆月迟疑一下:“我不知道能不能。” “没问你能不能,问你想不想。” “如果真能跟你永远在一起。”漆月想了想:“下辈子我甘愿当只蜗牛。” “为什么是蜗牛?” 被人踩碎了壳曝晒在路边,失去生命也心甘心情,说来奇怪,那是漆月当时脑子里冒出最惨烈的牺牲方法。 喻宜之又把手从毯子里伸出来,攥住她手:“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下辈子,一起当两只蜗牛吧。”! 第68章 喻宜之上班时通常不看手机。 不然,她应该会更快看到那条快速传播的视频。 她对着电脑做方案,直到手机“叮”一声响起。她一边盯着屏幕一边把手机摸过来,因为觉得是漆月。 却是喻彦泽:【下楼,上次那家咖啡馆。】 喻宜泽抿唇。 喻彦泽这次已经一周多没出现过了,正当喻宜之像一个溺水已久的人、以为自己可以浮出水面透一口气的时候,喻彦泽的突然出现,像突然狠狠一把将她又按进水里。 她快疯了。 在折磨人心这一点上,喻彦泽比起喻文泰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不来的话,我就上来继续谈公司收购的事了。】 喻宜之下楼。 那时天已经越来越热了,喻彦泽穿一条大牌沙滩裤,他的膝盖隔着喻宜之薄薄的西裤,在她腿上不停摩挲。 喻宜之盯着咖啡杯里浮出的一个气泡,忍耐。 她惊恐的发现喻彦泽开始和喻文泰用同款香水,甚至亲父子之间的体味也很像。 喻彦泽还是在玩手机,突然说:“诶,这不是K市的小酒楼么?这么刺激。” 他报了个地址。 喻宜之心里猛然一颤。 喻彦泽慢悠悠的说:“这血溅当场的,啧啧。” 喻宜之的视线瞬间凝滞,咖啡表面的小气泡在她眼前逐渐虚化,她和世界隔了层玻璃罩子,耳朵里不停嗡嗡响。 喻彦泽把手机递到她面前:“你想看看么?” 喻宜之深吸一口气:“不想。” 喻彦泽笑了声:“真不想?” 他又开始刷视频,罐头笑声和过分欢快的背景音乐,喻宜之现在听来犹为刺耳。 她脚趾在高跟鞋里一颗颗蜷紧,连带着高跟鞋在地面轻轻摩擦,膝盖向窗边移,喻彦泽的腿却又不露痕迹贴过来。 耳畔是喻彦泽的呼吸,很重。 喻宜之全身像有蚂蚁在爬,整个人在崩溃边缘,但她必须做出镇定的样子,甚至端起咖啡杯喝了口咖啡。 她知道喻彦泽表面在玩手机,其实眼尾一直暗瞟她。 喻彦泽跟喻文泰不一样的是,喻文泰想切断她跟这世界的联系,而喻彦泽想侵吞她的世界。 若现在她表现出对漆月的任何一点在意,她不知喻彦泽会如何插手这件事。 甚至她也不确定这次小酒楼出事,是不是喻彦泽已经出手。 她又深呼吸了一下,强迫自己用最平静的语气说:“我对社会新闻不感兴趣,不如聊聊你和我吧。” “聊什么?” “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喻彦泽笑,伸手挑了一下她头发:“恨你?我想娶你,怎么是恨你?” 喻宜之坐着不动。 喻彦泽最终低声说:“因为有你,我爸的眼神从来没再落到我和我妈身上,你觉得我会不恨你?” 喻宜之明白过来。 喻彦泽一方面崇拜他爸,一方面恨他爸,所以一方面想把她当他爸的遗产来继承,一方面又想折磨她完成对他爸的报复。 喻宜之语气平静:“哦。” 她的平淡终于让喻彦泽觉得无聊了,站起来晃着阿斯顿马丁的车钥匙:“走了。” 喻宜之还坐在原处,目送喻彦泽的背影远去。 直到那辆颜色张扬的跑车彻底消失在她视线内,她几乎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咖啡馆。 就是有那么狼狈,一边跑一边给漆月打电话。 根本没人接。 她直接打车到小酒楼,门口有斑驳的血迹,在阳光下显得触目惊心。 旁边围观的人群还没散:“听说是上次那人的弟弟,当年是他们俩一起开的酒楼,以前警察调查的时候他一点没表现出异常来,啧啧……” 喻宜之胡乱抓住其中一人:“去哪了?” 那人吓一跳,看着眼前眉清目秀的女孩,双眼尽是血红。 “受伤的人送到哪个医院去了?” 那人报出一个地址。 喻宜之立刻打车过去。 不知道医院的电梯为什么永远都那么多人,她一口气跑到四楼,冲到护士站:“有个受刀伤送过来的……” 护士也被她吓一跳,本来要确认身份的,但她仓皇的样子实在不可能不是家属。 指引她向一个手术室跑去。 她看着那“手术中”的指示灯觉得心脏都不跳了,忽然一只滚烫的手攥住她手腕。 “喻宜之,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一回头,漆月好端端站在她面前。 她一巴掌扇过去。 漆月被她打得一愣。 她这一巴掌使了全力,漆月白皙的俏脸迅速肿起。 “手术室里是谁?” “大头,今天我本来要过去看看能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