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是嫌脏!” 白秋意更加怒火中烧,正欲狠狠给他一掌,哪知下一瞬,林时桑又道:“但我只是嫌自己脏!” 那一掌便没有落下来,白秋意狐疑地问:“什么?” “徒儿才刚刚吃过栗子糕,都没有漱口,怎么能伺候师尊?”林时桑强忍着胃里的不适,一字一顿地道,“我不能那么脏的去伺候师尊!” 白秋意:“……” “还请师尊允许,让徒儿漱一漱口!”林时桑陈胜追击,步步为营,又道,“不需要太久,很快就好。” 白秋意听罢,将人翻了过来,看着林时桑满脸认真的样子,突然又觉得,是自己太过谨慎小心了。 须臾之后,他才放柔了声音道:“原来如此,是师尊误解你了。” 而后,便起身去倒了杯茶水来,递到了林时桑的面前。 林时桑伸手接过,毫不犹豫地一口喝尽了。 白秋意:“……” “漱口能是你这般么?” “师尊,水是生命之源,怎可浪费?”林时桑试图歪曲事实,“吐出来的,那叫外漱,喝进去的,这叫内漱,其实效果都一样的。” 白秋意:“你的歪理倒是很多。” “师尊过奖了。” “没有在夸你。”白秋意想了想,又倒了一杯茶水,“再漱一漱口,别弄脏了师尊的圣体。” 林时桑没有拒绝,赶紧又喝干净了,吃饱喝足不想家,就是有点困了。 但鉴于小怨妇阴晴不定的古怪脾气,他还是强行让自己笑一笑,然后就乖乖地跪在小怨妇跟前,还乖乖地把头埋了下去。 “这才是为师的好徒儿,只要你乖顺,师尊以后不会再伤你分毫。” 白秋意从喉咙底,缓缓舒出一口气,神色缓和了许多,右手轻轻抚摸着少年背上的蝴蝶骨,缓缓道,“你约莫还不知道,现在满山找你,都找疯了。” 林时桑一听,动作就稍微顿了一下,随即就引起了白秋意的不满。 白秋意责怪他道:“你本就口技甚差,又爱偷奸耍滑,再要这样,师尊可要惩戒于你了。” 林时桑不得已,只能继续了。 “掌门师兄误解你对雪琼图谋不轨,将之拐至山洞,对她上下其手,非礼轻薄。” 此话一出,林时桑一激动,就忘记收回牙齿了,尖锐的虎牙,狠狠陷在了皮肉里,白秋意也随即倒抽一口冷气。 “孽徒,你是想让为师死,是么?” 林时桑赶紧起身,都顾不得擦拭唇角了,慌里慌张地道:“我不是,我没有!我当真不是故意的!” “谅你也不敢,”顿了顿,白秋意冷笑道,“怎么,一听见雪琼的名字,你就如此惊慌失措?难不成,你还男女通吃,男的你要勾引,女的你也要喜欢?” 林时桑大力摇头,更加惶恐地道:“不是啊,我哪里会喜欢她?她不就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我怎么可能喜欢她?” “为师不过随口一说,你如此激动作甚?”白秋意将人揽了过来,取出玉石,随手就丢在地上,而后顺势让他坐在自己怀里。 林时桑绷紧身子,虽然抗拒,但又不得不顺从,即便此前一直被玉石封药疗伤,可很显然,小怨妇不是寻常之物。 他坐下去的一瞬,还是有被剑刃穿透的痛感,好像被一点点划开了皮肉。 疼得丝丝抽着冷气。 白秋意瞥他一眼,语气淡淡地问:“疼么?” 林时桑点了点头。 “疼的话,以后就提前自己准备好。”白秋意漫不经心地道,“为师的耐心不多,没有时间为你准备前戏,你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林时桑听罢,只能含泪又点了点头。 不过好在,坐到了底之后,钝痛感就消散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启齿的感觉。 林时桑不肯花心思地去想合适的词语,去形容这种感觉,他怕自己会当场崩溃发疯。 忍了又忍,他才小声询问道:“师尊,师伯误会我了,我当真没有轻薄雪琼。” 白秋意:“嗯,为师知道。” “那师尊能不能帮我去向师伯解释清楚?” 林时桑知道自己在山里名声差,他说的话,师伯应该是不信的,但白秋意的名声好。 只要白秋意愿意为他去解释一二,师伯一定会相信的。 他满怀期待地等着白秋意开口,结果白秋意却说了句,让他如坠深渊的话。 “依照门规,轻薄女弟子要罚一百刑杖,你想被杖臀,还是杖背?”? 第六十九章 撒娇徒弟最好命 林时桑:“……” 我去你姥姥的! 他一紧张,整个人瞬间就绷得紧紧的,下意识想从小怨妇的腿上窜起来,可他坐太久了,双腿早就软绵无力,好像两根细长白皙的面条。 借着怒意地往上猛然一窜,又立马失去所有力量,重重往下一跌。 林时桑甚至都能清晰无比地听见,耳边刮起簌簌的风声,他直接一个自由落体,啪叽一声,沉沉地摔回了原位。 发出“啊”的一声惨叫,伸手捂住肚子,清瘦的肩膀狠狠哆嗦起来,林时桑哇哇乱哭:“肚子,我的肚子!好痛!肚子!” 他只觉得好像被利刃狠狠穿透了,腹部剧烈痛了起来,胃好像一下子就被撞移位了。 与此同时,白秋意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极舒缓,极幽深的长叹,脸上的红潮艳丽至极,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好似一朵怒盛的海棠,灼灼惹眼。 但他并没有只顾自己,而是伸手就去查探林时桑的伤,一手扶着他的后腰,一手摸索着去摸他的小腹。 “哪里疼?不哭,乖徒儿,告诉师尊,你哪里疼得厉害?” 温凉的大手,贴向了少年的手背,即便与小腹隔了一只手,白秋意还是清晰无比地,察觉到了些许的形状。 他忍不住想笑,觉得林时桑有点大惊小怪了,这只怕不是疼,而是…… 但见林时桑哭嚎得厉害,白秋意便没有笑出声,而是敛眸,面色沉重地道:“为师不让你乱动,你偏要乱动,如此急不可耐,现在只怕又受伤了,你原本就伤势未愈,眼下伤上加伤,我看你是当真想当个废人了。” 林时桑心里暗暗骂娘,恨不得抬手狠狠给白秋意几个大嘴巴子尝尝。 这种事情能怪得了他吗? 要不是白秋意突然吓唬他,他怎么可能如此惊慌失措? 哪里就是急不可耐了?!他对这种事情,从来,从来,从来有过期盼,从未有过! 同为男人,他居然被一个半截膝盖入土的老男人,花式爆肝成了这样,真是脸面无存。 “怎么不说话?疼得很厉害?” 白秋意误以为他是因为太疼,所以无法开口说话,浓眉狠狠蹙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