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他不知道的是,白秋意也因为此番举动,而觉得厌恶恶心,并且深深谴责自己,到底为何做出这样的事情? 真脏! 简直太脏了! 这个孩子的眼泪,实在太脏了! 白秋意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抬手就想再打他几下,可看着少年眉眼低垂,眼眶通红,浑身瑟瑟发抖的可怜样子。 最终,还是没有下得去手。 但他却用这样的说辞,来掩饰自己的于心不忍,他冷笑道:“就你也配本座亲自动手?” 林时桑又羞又愤,心道,那此前不久,狠狠爆肝他一顿的是谁?是鬼吗?当时不也亲自动手了?不仅动手,还哪哪都动了。 现在装个几把啊? 但他又实在没有胆子说,好半晌儿才小声道:“我可以……可以帮师尊收拾干净的,只要师尊别打我就行。”? 第六十三章 女装被大师兄撞见 白秋意纠正他的用词:“这不是帮为师,只是你亡羊补牢,将功补过而已,别把自己说得多么委屈。” “不管你受多重的罚,都是你自作自受,怨不得人。” 说完之后,他就很从善如流地将满地狼藉交给林时桑收拾了。 林时桑掀开被褥,很快又盖上了,见白秋意起身要走,忙又喊住:“师尊!” “作甚?”白秋意回眸瞥他,“还没够?还想要?” “不,不是的!衣……衣服。”林时桑通红着脸,极小声地道,“我也不能光着身子,在师尊的洞府里乱晃罢?” “如何不能?”白秋意笑道,“你以为谁想看你不穿衣服的样子?” 林时桑吸了吸鼻子,心里说不难受是假的,以前继母罚他,还会给他留个裤衩子,结果穿书到异世界,遇见个比继母还变态刻薄的死老男人,连条裤衩子都不给他留。 不过,这洞府里也没别人,就算不穿衣服也不会冷。倒是让林时桑稍微好受了点。 哪知白秋意又道:“罢了,你说几句好听话,师尊就裳你一套衣裳遮羞,如何?” 林时桑眼睛一亮:“果真?!” 白秋意点头:“果真。” “师尊,好师尊!”林时桑立马喊了起来,“全天下最好的师尊!美人师尊!” “徒儿最喜欢的就是师尊了!” 白秋意心情愉悦,但故作冷漠地道:“油嘴滑舌,油腔滑调。” 但还是取了一套衣裙,丢在了林时桑面前。 林时桑拿起来一看,俊脸立马成了苦瓜:“又是裙子啊。” “怎么?你不喜欢?”白秋意眸色一戾。 “不,不是不喜欢!只不过,这是……是师娘的遗物,徒儿唯恐玷‖污了师娘的东西。”林时桑硬着头皮道,根本不想穿女子的衣裙,更不想穿死人的衣服,太晦气了。 白秋意道:“无妨,师姐不会在意这个。” 而后顿了顿又道,“你就在此收拾洞府,哪里都不许去,乖乖等着为师。” “师尊要去哪里?” “你不是染了风寒么?为师去向掌门师兄,讨几贴药来,雪琼吃得,你自然也吃得。” 顺道再加点生姜,如此,姜汤和伤寒药就都有了。 还有就是……白秋意打算再好好试探一番林时桑,看看他究竟是谁派来的。 等白秋意走后,林时桑咬了咬牙,终究还是把裙子穿上了,这是一套天青色的广袖长裙,他很勉强地把自己塞了进去。 穿起来还挺飘逸,裙裾清冷如寒露,走动间好似湖面溅起了淡淡的涟漪。 如果他是个女修,必定爱惨了这种漂亮裙子,不过可惜,他是个男修。 深呼口气,林时桑捋起衣袖,开始收拾洞府。 他生前也做惯了家务,收拾这些东西并不困难,只不过,那截玉石一直卡在哪里,难受得紧不说,因为涂满了药膏的缘故,滑腻得很。 若是躺着不动,那还算好,可现在要收拾东西,难免得有走动,稍微一动,就开始往下滑落,林时桑为了不让自己废掉,不得不每走一步都挺胸抬头,提臀吸腹。 饶是如此,他还要饱受病痛的折磨,才收拾了没多久,就一阵头晕目眩,胃里也一阵翻江倒海。 但由于他已经连续好几顿没吃了,即便吐,也吐不出什么来。 林时桑就想快些将洞府清理干净,然后就卧在床榻上躺一会儿。索性咬紧牙关,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继续埋头收拾。 没一会儿,就晕得头重脚轻,恨不得直接躺倒在地。终于在一次蹲下起身时,双腿一软,两眼一抹黑,整个人就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以脸扑地,整个人趴在冰冷的地面。 林时桑只觉得头好晕,胃里好恶心,趴在地面久久未能起身。 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再度醒来时,是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的。 他迷迷糊糊的,还以为回到了生前,一边揉着眼眶,一边含糊不清地道:“哥,你又没带钥匙?你等会儿,我这就去给你开门。” 随即林时桑就要站起来,哪知才走了几步,就再度头晕目眩起来,重重地扑倒在地。 此番动静太大,立马惊动了门外的人,很快就传来一道男音:“师尊?您怎么了?可否允许弟子进去?!” 林时桑摔得七荤八素的,也终于缓过神来,听见此话,更是清醒了不少。 来人居然是大师兄! 那么他是不是可以向大师兄求救了?借大师兄之手,助他逃出小怨妇的魔爪? 林时桑面色一喜,赶紧手脚并用地往洞府门口乱爬,手都即将要伸向了房门,又突然想起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那就是,之前洞府中所设的结界,竟然凭空消失了。 还有就是,如果让大师兄看见他现在的样子,又该作何解释? 就像白秋意说的那样,原主在山里没什么存在感,还是个时常哗众取宠的跳梁小丑。 同不染纤尘,清冷圣洁的白秋意一比,还不如茅坑里的泥。 又有谁会相信他说的话呢? 万一,万一这是小怨妇设的局,就是故意试探他的忠诚度,他如此冒冒失失,直接就扑过去求救了。 很有可能不仅无法自救,还有可能再度惹恼了小怨妇。 本来林时桑身上就很疼了,真的不想伤上加伤,还有他可怜的屁股,此前被小怨妇狠狠责打了两记手板,现在还疼得厉害。 再要吃一顿回锅肉,他很有可能哭着去西天拜见如来佛祖了。 如此一想,林时桑就把布满伤痕的爪子收了回来。 门外很快又传来了裴景元的声音:“师尊?弟子可以进来吗?” 林时桑屏息凝气,轻手轻脚地又往回爬——他也不想爬,但现在头重脚轻的,浑身没点劲儿,根本就无法直立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