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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8(1 / 1)

也救不回来。枯的毒性类似气血凝滞症,这种症状的对症之法包括加强运动。从病理看,通过习武和运动确实有理由能缓解枯,若是武功到了一定境界,冲破筋脉,激活气血,甚至也可能对抗枯的毒性。但枯毕竟是剧毒,它所导致的气血凝滞远比其他病症厉害,而小王爷却能反制它,说明小王爷的身体确实天赋异禀,功力也必定远高于常人。不过,说到底,要根治枯,还是要荣,我瞧小王爷近来气色变好许多,这必定是荣的功劳。” 燕熙想到宋北溟那潇洒利落的身手,又想到宋北溟几次救他都如入无人之境,那样的境界,连健康的人都很难达到,想来枯并没有给宋北溟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燕熙赞叹道:“梦泽的身手,确实深不可测,大靖大约没有人是他对手了。” “小王爷于武学上是旷世奇才,他的骨髓和身量几乎照着医书里最好的描述长的,堪称完美,他那身量当年若不用枯,根本没办法骗过靖都那么多精明的眼睛。”周慈写了两行,停笔感叹道,“说到这里,枯有一处比荣好。枯不会像荣那样,透支身体底子。” “这便是先生要说的忧了吧。”燕熙并不见多难过,更多的是无能为力的失落,他站到了现在这个位置,却无法给亲近的人任何承诺,甚至现在连个健康的体魄也没有,他不愿暴露这种脆弱,像是很随意地说,“荣是消耗,我一早便知的。” 周慈方子又写了两行,搁了笔说:“道执一直有与夏先生通信,他也看了很多医书,我来之前道执与我说,五年了,怕是荣的药效已深入骨髓,担心殿下的身体会有变化;再有就是形势已有颠覆之变,如今生死之危已解,殿下的身体健康关系政局走向,养好殿下的身体是当务之急、重中之重。道执也叫我嘱咐殿下,生死健康之外,都不足为道,劝殿下善待自己。” 燕熙却能听出商白珩传话中的言外深意,沉吟道:“老师还在自责。” 周慈叹了口气:“他这几年疯了般的读医书,专看毒学和怪病,要说疑难杂症怕是比我知道的还多。当年是他做主同意殿下用的荣,若殿下有个差池,他定然难辞其咎。而且……” 周慈说不下去,商白珩的感情或许能瞒过旁人,但周慈商白珩多年相交,他从商白珩无端白发却不肯让他诊治时,便知道商白珩有着痛苦又深藏的心事。 周慈强行转了话锋:“而且,他是殿下老师,他必定也不愿看到殿下有闪失。殿下,无论如何,您要爱惜身体。” 燕熙想到商白珩那白了一半的头发,心中更添忧虑,道:“当年处境,无路可选,责任不在老师,老师身上无毒,却先我白了头发,心病太重了。先生,也请你多劝老师。” 周慈一时不知如何回话,商白珩那样的人,心性艰忍到不似凡人,慎终追远的“清明”,哪是劝得动的。 周慈顿了片刻,才含糊其辞地说:“莫说道执了,他何等聪明之人,会自有主张的。” 燕熙的脸沉在烛光里,他的模样似谪仙下凡,那么无瑕美好,因着荣的燃烧,他的肌肤水嫩而饱满,比寻常美人更添几分颜色。他心中清楚,这副皮囊其实经不了多久,缓缓地问:“先生不远千里赶来,到底在担忧什么?” 周慈敛色,徐徐地道出:“殿下先天不足,身体底子不好,少年时落水一次,差点要了命,之后又几场重病,伤着根本了。殿下在皇陵中的箭毒其实不难解,我当时给殿用的药虽不完全对症,但细心调理,也该有几成功效的,只须等我配出解药来,便能根治。可当时救急的药对殿下半分效果也无,虽然殿下后来说是自己不肯用药,但当时用的吊命的药,我是盯着殿下吃的,殿下也受不住。虚不受补到那种地步,底子实在太差,我当时也怕殿下等不到我配出解药那天,才仓促点头让殿下用荣。说到底,是我医术不精,不能救殿下于危难。” 当年用荣,是商白珩和周慈的心病,今夜在岳西的长风里周慈终于剖白了心思,他说完之后掩饰地抬手喝了口茶,用袖口拭去了泪水。 燕熙多年来对此事避而不谈,他看周慈笨拙地掩饰,体贴地不说破,也跟着举杯抿了茶,等周慈忍过去了,他才问出心中所想:“先生,你与我说实话,我是剩下的日子不多了么?” “倒也不至于,毕竟今年遇到了小王爷,枯缓解殿下的荣,也为殿下的身体减些损耗。”周慈抓了抓头发,很为难地说,“殿下,我施治时犯了难,若是不化解荣,必然会接着透支殿下的寿数;可若是继续化解荣,失了荣的燃烧,许多病就会都找上来。殿下,如今又当如何选?” 燕熙双眉微沉,陷入思考。 若在五年前,他还是会孤注一掷,他需要健康的身体去实现自己的计划;今时不同往日,不能再挥霍自己的健康了。 燕熙在短暂的沉默里想到了所有把命交给东宫的人,然后停在了宋北溟。 宋北溟,宋北溟,宋北溟。 燕熙不敢去想若他早早离世,宋北溟又待如何。他心中像压了巨石,说话都要喘不过气来,轻声说:“若我爱惜身体,配合治疗,还有多少时日?” 周慈沉默了。 燕熙猛地想起,自己早在五年前便设想过,原主是死在二十岁的,原主身体不好,就算没有那些人渣加害,大约也活不长。他僵硬地问:“便是在五年前,以我的身体,能长到及冠吗?” 周慈避开了燕熙的视线。 燕熙知道了。 他五年前的设想,竟是一念成真了。 而如今,他已经十九岁有余,离满二十岁还剩下一年多,加上荣的损耗,怕是时日无多。 无力感灌了燕熙满身,他沉沉地看向烛火,他一口气憋在胸腔,很久以后才长长叹出一口气道:“不要与梦泽说,也不要与老师说,我会爱惜身体,也会配合一切治疗。而且,不是还有意外之喜么,或许我的情况并不像想的那么差。先生,帮帮我好吗?” 燕熙要周慈保守他身体情况,这是恳求,也是威胁。 周慈听得心中一悚,他知道燕熙说到做到,若他不配合,燕熙便不会配合他诊治。这份威胁背后,是燕熙对亲近之人的爱护,周慈到底没忍心拒绝,沉重地点了头。 一时无话。 周慈笨手笨脚地重拾了笔,把方子接着写完了。落笔后,他想到什么,复又开口:“对了,道执还叫我与殿下说,‘今朝蛰户初开,一声雷唤苍龙起’,执灯者已知使命,他们会以各种身份来助您。” 听到执灯者,燕熙肃然起敬道:“执灯者到底有多少人?” 周慈道:“执灯者虽以二十四节气为代号,其实不止二十四人,有的节气是一个组织,由一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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