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会不会醒?” “试试?” “算了吧,醒了很麻烦的。” “噫,流了好多血,黏糊糊的。” “回去要洗车了。” 痛昏过去的黄钟被查西丢在车后座,受伤的地方随意拿绷带缠了几下,血是止住了,人还半死不活的。 第五分队的四名成员围在一起,你挤我我挤你地开始议论起来,掺杂着一两句试图直接干掉黄钟的提议。 齐煦被挤在最前面,手扶着驾驶座才没被挤下去,查西一手按着他的头,对他的怒吼充耳不闻,一心只想着怎么让这家伙把情报吐出来:“能补枪吗?反正一开始就是要杀他的。” 严飞辰制止了林惊雨掏枪的行为:“真可以的话,齐汶迟为什么要让你把人带回来,而不是直接在会议室就解决他?” 查西醍醐灌顶:“哦——我知道了!齐哥是怕我补枪被发现,他担心我!” 刚从秦肃那儿溜回来的齐汶迟,查西的话正好落入他耳中。 有点熟悉。 齐汶迟一阵恶寒,清了清嗓子,成功将几个队友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 齐煦从查西的魔爪下逃脱,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跑到他面前,将他整个人检查了一遍,紧张的表情消失,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别扭样:“没受伤吧?” 其他人也放弃了对秦肃的观察,围过来。 严飞辰按住齐汶迟的肩,重新检查了一遍,确认没问题后才放开他。 “秦肃没跟你动手?” 齐汶迟想了下:“语言攻击算动手么?” 严飞辰面不改色:“造成实质伤害的话,也算。” 那就是动手了。 和队友们聊了几句交换了下情报,齐汶迟提着黄钟的后衣领把人丢到了后备箱里,为了防止他醒来大叫吓到他们,严飞辰还贴心地递过来一卷胶带,让齐汶迟把他嘴封上。 齐煦被他提溜到驾驶座,查西被他扔到副驾驶,齐汶迟则和另外两个非常让他省心的队友去了后座。 查西一脸嫌弃:“齐哥,让他开车真没问题吗?” 齐煦皮笑肉不笑:“油门当刹车踩的人没资格批判我的驾驶技术。” 齐汶迟抱臂,闭着眼睛全当听不见。 林惊雨和严飞辰移开视线,一个看窗外一个看车顶。 又开始了,第五分队的固定节目。 “我挺好奇的,”严飞辰看着车窗外快速倒退的街景,“查西他对谁都这样吗?” 林惊雨看着车顶,回答他:“不,只对齐煦这样。” 哦,死对头文学。 齐汶迟依然闭着眼,顺便插了一句:“不觉得很有趣吗?” 严飞辰思考一阵儿,觉得齐汶迟说的有道理。 两个月前,渝州塔的那位首席向导出了点意外,圣所那边给的消息是当场身亡,尸体被燃烧的火焰吞没。 严飞辰得知消息,匆匆跑去找齐汶迟时,这人正在对着面前两套全新的作战服发呆。 去年的作战服早在一次次的任务中坏掉,新的作战服完好无损,叠的整整齐齐。 齐汶迟坐在椅子上,垂着头看着面前的作战服不说话。 后勤部的成员不敢上前,分散在他周围,有几个人朝他投去怜悯的目光。 面前投下一片阴影,齐汶迟抬头,看着面前一脸担忧的严飞辰。 好半天,他才慢吞吞地开口:“是严哥啊……有什么事么?” 严飞辰不知怎么安慰他:“你……” 齐汶迟的表情同往常一样:“要训练了?我这就过去。” 他起身,拿上那两套作战服,出了后勤部的办公室。 严飞辰还站在原地,周围人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霍长官死了,真的假的?” “圣所的消息还能有假?爆炸就是在门口发生的,沈长官亲眼目睹。” “那齐队长不得崩溃了?好可怜,新年才登记的伴侣,这才过多久就不在了。” “嘘,小声点,没看见那边第五分队的队员吗?” 于是议论声小了下去,所有人继续做自己的事。 严飞辰还是恍惚的,扶着办公桌,出神的想。 霍临深死了? 那个能力强大的上位者居然死于一场爆炸? 任谁都不会相信,他们的最高长官会是以这样的理由死掉。 齐汶迟出乎意料的平静,仿佛霍临深的死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个陌生人的意外,刚开始那两天,他很快就调节好了情绪,继续训练和执行任务。 偶尔,第五分队的队员也会撞见齐汶迟对着一枚戒指发呆。 这可太不像他的风格了,齐汶迟叹气,收好戒指,朝一旁等着他指令的队友走去。 这次的团体委托是由圣所直接下发,负责对接的是沈知忱。 渝州塔原本派出的队伍是第一分队,也不知道齐汶迟和江云舒说了什么,第二天第一分队就主动放弃了这个委托。 沈知忱见到齐汶迟时,心里有片刻的错愕。 面前的人依旧是黑色作战服,看上去比之前疲惫得多,戾气很重,也越发的不听塔的指挥。 两人沉默着,沈知忱将资料交给齐汶迟,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乖巧,只是在听见渝州塔和联盟两个词时不动声色地捏紧了手中的纸袋。 “麻烦沈老师了,”他声音有些哑,带着倦意,“任务结束了我请您吃饭。” 沈知忱看着离去的齐汶迟,欲言又止。 “汶迟。” 齐汶迟顿住,回头。 沈知忱指了指眼下,叮嘱:“这次的任务结束后,好好休息一会儿吧。” 齐汶迟垂下眼皮,几不可闻地应了声。 如果不是今天遇到了秦肃,齐汶迟都快忘了,那人已经“死亡”两个月了。 死个屁,齐汶迟面无表情地想,那家伙才舍不得死。 穿了链子挂在脖子上的素戒染上他的体温,连带着那一小块皮肤也变得灼热。 霍临深,你最好藏好一点。 要是被我遇见了,我就揍死你。 正在打印文件的人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一旁接水的姚三频抽空看了他一眼。 “应该是有人在骂我。”林迟向后耙了一把头发,发尾有些长了,扎成一个小啾缀在脑后。 和林迟一起打印文件的女同事红着脸小心翼翼地靠过去,关心地看向林迟:“真的没事吗?我那儿有感冒药,我帮你拿。” “谢谢,不过——”林迟晃了晃手上的戒指,笑得很温柔,“我爱人帮我准备了药。” 搭讪失败的女同事失望离开。 直到高跟鞋的声音消失在门外,林迟收敛了笑意,瘫着张脸,看着打印机吐出的几张纸。 他弯腰,将打印好的文件丢进垃圾桶。 目睹了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