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灵活地躲开,引导着鹿远离正在打斗的二人,不时嘶叫两声。 林惊雨的近身格斗在渝州塔排不上号,秦肃的实力她尚且不清楚,不过就现在看来,这人的格斗技巧绝对在她之上。 能接下她的每一招,甚至还有闲心指出林惊雨动作里的错误。 林惊雨抿着唇,抓住机会踹上秦肃腹部。 对面的人表情微妙,等她反应过来脚踝已被抓住挣脱不得。 “都说了,速度太慢了。”秦肃加大力气,看样子是要直接折断她的骨头。 林惊雨咬牙,正准备强行挣脱,耳边刮过去一阵风,下一秒,腿部禁锢她的力道消失。 “这样的速度呢?” 齐汶迟一拳揍在秦肃腹部,眼神冰冷,将人扔出去几米,回身时揪住跑过来的耳廓狐的后颈皮,扔给踉跄退后的林惊雨。 秦肃被踹出去,碰到了一旁架着的枪。 东西噼里啪啦掉了一地,秦肃靠在顶楼低矮的水泥墙上,鹿低头,顶了顶他的下巴。 林惊雨抱着耳廓狐退到了楼梯处,齐汶迟背对着她,视线紧盯着爬起来的秦肃。 “惊雨,”他开口,用命令的语气,“下楼,去开车接应查西他们。” 林惊雨一声不吭,转身撑着栏杆跃下,脚步声很快消失。 秦肃摸了摸精神体的头,饶有兴趣地看着同自己对峙的人。 “又见面了,齐队长。” 他没急着动手,围着齐汶迟慢悠悠地走了两步。 “我听说了一件趣事,”秦肃说,“你们渝州塔的霍长官在出差途中出了意外,连尸体都没找到。齐队长,这是真的吗?” 秦肃略带惋惜地,从后面靠近齐汶迟,距离挨得很近,在他耳边继续说:“真是太可惜了,确立关系没多久的爱人尸骨无存,所属塔还禁止一切搜查工作,连自己都还没有完全复职。” “舌头太长的话,可以切断拿去扔掉。” 齐汶迟并未如他想象那样突然暴起对他动手,他只是冷着一张俊脸,往前跨了几步,远离了秦肃:“离我远点。” 秦肃一脸惊讶:“都是哨兵你怕什么?” 齐汶迟只是瞥了他一眼。 秦肃抬起胳膊,放到鼻子下闻了闻,又捏了捏自己的脸:“不臭啊……齐队长,我长的也不丑吧?”没到一看就让人恶心的程度吧? 齐汶迟在颜值这方面一向很坦诚:“你确实不丑。” 秦肃还要说些什么,齐汶迟就打断他:“但也不好看。” 秦肃:“我明白了。” 齐汶迟:“你明白什么了?” 秦肃:“你不喜欢我这款。” 秦肃极其自信:“你喜欢的是霍长官那款。” 齐汶迟没反驳。 他还真说对了。 “节哀。”秦肃怜悯地上下打量他一番,“我知道,寡夫一个人生活很难,但你要坚强,万一就有新人出现了呢?毕竟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齐汶迟凉飕飕地开口:“秦监管。” “嗯?” “我也听说一件事。” 齐汶迟挂着假笑:“两个月前,您被关在河州塔的弟弟遭遇了你们组织的暗杀,据说胳膊都断了一条,还得靠河州塔的医生救。” 他学着秦肃的语气:“不过别太伤心,胳膊没了还可以再装一条机械的,弟弟没了也可以认个新的,毕竟——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齐汶迟刻意加重了“弟弟”两个字,说完,恶趣味地等着秦肃的反应。 秦肃黑着脸,纠正他的话:“庄燃的胳膊没有断。” “没有断吗?”齐汶迟恍然大悟,“那就是我记错了。” “居然直接就死了吗?真可怜。” 秦肃的脸更黑了,指节都捏得嘎吱作响。 这些话是他刚才故意对齐汶迟说的,现在这人原封不动地还给了自己,甚至还是用开玩笑的态度。 “齐队长,随便咒别人死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更何况按年龄算,你也可以叫他弟弟。” 齐汶迟怪异地看了他一眼:“我今年二十一。” 自己马上奔三,弟弟快要二十四的某人噎住,张嘴,手抬起又放下。 “我说你这人——”嘴巴还怪毒呢。 齐汶迟打断他:“不用谢我秦监管,记性差不是你的错,老年人都这样。” 再次被攻击的秦肃:…… 齐汶迟继续说:“但霍临深就不,他记性比我还好。” 齐汶迟想了想:“他还很好看。” “够了,”秦肃伸手,打断他,“我知道你和霍长官情比金坚情意绵绵并且你俩深爱彼此了,不用再说了。” 这场嘴仗,秦肃完败。 绕了大半天终于回到正轨,齐汶迟挽起袖子,礼服外套被他拿在手上,堵住了楼顶唯一可以离开的楼梯。 “秦监管大老远从北部自由活动区过来,就是为了让我的狙击手打偏吗?” “不可以吗?”秦肃满不在乎,“骚扰我的敌人可以使我的生活更加丰富多彩。” 齐汶迟毫不客气:“那您的生活还真是无趣,不仅没有年假还得自己开车来找不痛快。” 秦肃真的要炸了。 通讯器那头,林惊雨已经开车接上了查西他们,黄钟大概是嚎累了,也可能是痛昏厥了,齐汶迟没有再听见那宛如杀猪般的叫声。 他不再说话,转身就要走。 秦肃在身后喊住他:“这就走了?不再打一架吗?” “秦监管,”齐汶迟的声音逐渐远去,“你要是想杀我,刚才就可以动手。” 秦肃挑眉,跟上齐汶迟。 “你怎么确定我不会在你转身的时候动手?” 齐汶迟任由他跟着自己:“你已经错过了最佳的偷袭时间,我不会给你机会让你靠近我。” 秦肃哈哈笑着:“这可说不准。” 两人一前一后从危楼楼顶走到一楼,眼看齐汶迟就要离去,秦肃提高了音量:“真不留会儿了?啧,那么久不见,不想和老朋友叙叙旧吗?” 齐汶迟停下脚步,转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秦监管,你确定,要我和你‘叙旧’吗?” 想到刚才那些话,秦肃笑不出来了。 齐汶迟回身,彻底离开前不忘提醒他:“渝州塔晚上冷,记得多穿点,别冻死了。” “你真关心我。” 秦肃看着这人左脚绊右脚给了自己一脚,满意地点头。 齐汶迟的身后仿佛有鬼,甚至不愿意待在原地等队友来接,撒腿就往宴会厅的大楼冲。 秦肃更满意了。 年轻人就是不禁逗。 “走吧,”他带着精神体往相反的方向走,“我们也回去了。” 第59章 “他死了吗?” “没,昏过去了。” “扇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