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待一辈子,待到死为止。” 谢资安有意让李寒池知难而退:“既然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为了我,那现在你能为了我舍弃邺城的荣华富贵、家眷朋友吗?然后和我在这里待到死为止吗?” 李寒池解释道:“祖父年事已高......” 可他还没说完,谢资安便抽出被他握在掌心里的手,锐利的目光把粉饰的美好撕了个粉碎。 “你有你的阳关道,我有我的独木桥,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谢资安轻叹道,“算了吧李寒池,别挣扎了,回去吧,别再让你祖父为你操心了。” 按照原书发展李岐的日子已然所剩无几了。 “扶青。”李寒池低低唤道。 谢资安闭上了眼睛。 他的身体忽然悬空,谢资安慌忙睁开眼睛,只见他被李寒池抱在怀里。 谢资安从未被一个大男人抱在过怀中,他只是看了眼空荡的地面,便没来由的害怕了起来,急忙用手扶住李寒池的后背,愠怒道:“放我下去!” “从今往后,我便是你的腿,不论你说什么我也不放手。”李寒池正色道,“你不喜邺城,那我便陪你留在这里,李家有我大哥,又不是缺我不可,可我是缺你不可。” 谢资安紧紧抓着李寒池后背的衣衫,手心无端渗出了许多黏湿的汗液。 李寒池将谢资安四平八稳的放在榻上:“我去取一些铺盖的。” 谢资安突然问道:“你睡哪里?我这里没有多余的床榻。” 李寒池看了眼窄小的床,毅然决然道:“你旁边。” “这床榻有些年头了,吃不住两个人。”谢资安道。 李寒池道:“塌就塌了,塌我也要和你睡到一起。” 正好知丘跑回来了。 “哥!我......”知丘看到李寒池,声音又降了下来,小声道,“东西都搬完了。” 谢资安道:“嗯,你去歇息吧。” 知丘见李寒池还在这里,一时犹豫着到底走不走。 “既然不走,就把铺盖取过来。” 李寒池转头又对谢资安解释道:“我可不是欺负你弟,我是真不知道在哪里。” 知丘也觉得李寒池说得有道理,立马道:“我这就去拿。” 谢资安脸上没什么表情。 李寒池得了空,坐到谢资安旁边,忽地抱住谢资安,还把脑袋埋在谢资安颈项间。 谢资安身上淡淡的梨花香迅速抚平了他心中的不安。 搂着谢资安的这一刻竟那么不真实,他喃喃道:“扶青,我好想你。” 谢资安不肯说话,只死死抓着自己没了知觉的双腿。 知丘抱着被褥进来,因为被褥挡住了他的脸,还没看见那一幕,谢资安便已经推开了李寒池。 “哥,我放到哪里?” 李寒池站起来道:“给我吧。” 知丘不放心地递过被褥,嘀咕道:“平常都是我来照顾哥的。” 李寒池挑眉道:“以后不用你了,我来照顾你哥,你大可以轻松了。” “啊?” “回去睡觉吧,夜里你不用过来了。” 李寒池所指何事,谢资安心知肚明。 以前起夜都是知丘帮他。 尽管知丘在他眼里只是个孩子,但开始的时候他还是有些不适,过了好一阵子才渐渐习惯了。 若是把知丘换成李寒池,谢资安实在不敢想象,那份膈应无论如何也消除不了。 可他又毫无办法,双腿好着的时候,都奈何不了李寒池,何况如今双腿有疾。 谢资安只得对知丘道:“睡觉去吧,不用管了。” 谢资安都这么说了,知丘再不甘心,也只能退出去了。 李寒池收拾好床铺,将谢资安抱到里面,本想替谢资安宽衣,可是谢资安非要自己来。 李寒池不想再惹怒谢资安,便耐心地等着谢资安自己脱。 可是谢资安脱到臀部时,便十分费力。 李寒池实在看不下去,攥住谢资安的双手,由得他挣扎,三下五除二便替他脱完了。 果不其然,谢资安又恼了。 谢资安侧躺着,面对着墙,背对着李寒池。 李寒池将手小心地覆在谢资安的腰间,低声哄道:“我不过是想帮你罢了。” 谢资安拿开李寒池的手:“用不着。” 李寒池这次直接搂住谢资安的腰,整个人贴了上来,脑袋埋在谢资安的后颈处:“我错了还不成?” 谢资安懒得搭理他。 李寒池道:“还记得在松林里你对我说得话吗?” “你说我只是沉迷于与你交锋的快感,喜欢的不是你这个人,等新鲜劲过了便都归为平淡了。” “其实你只说对了一小部分。” 黑夜寂静,枕边人絮絮叨叨的声音格外清晰。 “开始时我是沉迷于与你交锋的快感,但后来我渐渐图上了你的人。”李寒池道,“那份新鲜劲也变了,变成我对你的喜欢、依恋、爱意......” “扶青,不论你信不信,这些日子我思你思得肝肠寸断。” 李寒池闭上眼睛,贪婪得嗅着谢资安的气息。 谢资安眼眸幽暗,抓着被子,一语未发。 半夜。 谢资安脸烫得发红。 他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本想忍到清晨等知丘过来了再去如厕,但是小腹涨得实在疼痛难忍。 万一膀胱炸裂,便麻烦了,咬咬牙还是叫醒了李寒池。 李寒池搂着谢资安睡得这一觉是将近半年来睡得最踏实的一觉。 他带着朦胧睡意,轻声问道:“怎么了?” “我......我想......尿。”这四个字谢资安说得颇为艰难。 李寒池左手撑着床榻,右手拨开谢资安脸上的碎发,难得见谢资安如此难为情的模样,顿时睡意全无,有意挑逗道:“用我把着你尿吗?” 谢资安登时就怒了,头一次骂起人来:“说得什么混账话?!你滚!去叫知丘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70章 杀手 谢资安院子里最敞亮、最宽大那件厢房便是书斋。 早上, 知丘开门,学生们和往常一样陆陆续续地进来,坐好后便掏出书本大声朗读了起来。 稀奇的是,他们读了半天先生也没来。 平日与先生形影不离得知丘倒是坐在那里读书。 又过了一会儿, 一个陌生的男人忽然推着他们先生进来了。 朗读声戛然而止, 一双双眼睛全部好奇地打量着陌生男人。 “继续读。”谢资安道。 有个调皮的小胖墩突然问道:“先生, 那是谁啊?” 李寒池刚要张嘴,谢资安就丢来了一个眼刀, 他赶忙把嘴边的话咽下去,装模作样的瞪眼道:“小孩子家家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