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对着干,穿线条粗犷的大T恤和宽大工装裤,脚踩张扬跋扈的黑红色球鞋,喷熏死人的乌木浓古龙,天天踢球打球,跑得一身的汗。 每年过生日,裴嘉玉许的生日愿望也都是“想要分化成强大的顶级alpha”。 邱桐桐有时觉得他执念过深,但也知道他性子就这样,从来不肯被人看低,认准的事,倔得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邱桐桐举起冰橙汁,真心道:“恭喜小玉得偿所愿!” 裴嘉玉表情又裂了一次。 他咳了一声,低声道:“以后不准这么叫我,被人听见要笑死。” 邱桐桐眼泪汪汪:“可是,我一直是这么叫你的呀……” 一番讨价还价,最终达成协议,私下里可以继续叫“小玉”,人前要叫“裴哥”。 裴哥,多么霸气侧漏的称呼! 裴嘉玉满意了,拍拍邱桐桐的肩:“正好咱俩接下来读同一所高中,以后裴哥罩着你,看谁敢欺负你。” 邱桐桐心里暗暗吐槽:就你这祸水长相,不被人招惹骚扰就不错了。 表面还是违心夸赞道:“嗯,我以后就跟着裴哥混!” —— 关于裴嘉玉突然回国的原因,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起。 一个残酷的事实是——裴嘉玉虽然天生要强,但是成绩从小到大都是稀巴烂到糊墙都费劲的地步。 幼儿园时学十以内加减学了整整一年;小学时背古诗从天黑背到天亮,提问他,还是问了上句不知道下句;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里记不得自家的地址,爹妈只好在他所有的衣服领子里都缝上家庭地址和联系方式,防止走丢。 裴嘉玉小时候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努力学习,后来突然有一天爆发了,开始躺着摆烂,爱考几分考几分,纯纯一副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儿模样。 这次回国,也是因为期末成绩又考了倒数第一,裴父裴母意识到把他扔在国外并不能让他真的自立,只好又把他喊了回来,继续送进重点高中题海战术,说不定将来还能瞎猫碰上死耗子考个本科。 邱桐桐不谈成绩,跟裴嘉玉聊班上的八卦。 因为签证的问题,裴嘉玉是在开学后一周回来的,此时启阳中学已经上了一周的课了。 邱桐桐跟他聊班上老师的绰号,班上哪些人已经开始偷偷摸摸谈恋爱了,聊了一会儿,包厢外突然传来嘈杂的争吵声。 邱桐桐最爱看热闹,把门开了一条缝,挤在门口偷看。 裴嘉玉坐在原地没动,往嘴里扔了块儿鸡米花。 邱桐桐看了一会儿,失望地嘟囔:“什么嘛,原来只是服务生不小心打翻了披萨盘子……等等那个服务员怎么有点眼熟……卧槽那不是病秧子吗!” 裴嘉玉把鸡肉咽下去:“什么病秧子?” 邱桐桐:“班上的一个同学,叫斯岚。好像家里挺穷的吧,但是成绩还不错,拿奖学金进来的。因为老是有气无力病恹恹一脸肾虚的样子,我们私下都喊他病秧子……” “我之前有题目不会,还问过他,他脾气蛮好的……” 裴嘉玉来了点兴趣,探了下头,看清了大厅里的状况。 大厅正中央,一个高高瘦瘦、面色苍白的男孩子站在圆桌旁,脚边是打翻的披萨饼,白色的店员制服上被泼了一身葡萄汁,一个中年男人正唾沫横飞地数落着男孩。 男孩眉眼淡淡的,虽然是被数落,但脸上并没有太多羞耻难堪的情绪。 他平静地听着男人的数落,等男人骂累了,才不卑不亢地回一句“抱歉,我会赔偿的”。 男孩的冷静反而愈发激怒了男人。 男人一把抓住了男孩的衣领,围观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这一拳砸下去,怕不是脑浆都要溅一地吧。 邱桐桐和斯岚不熟,但这种情况也不可能见死不救。 他掏出手机,正想报警,身旁忽然一阵风窜过。 等他反应过来,裴嘉玉已经冲了出去。 裴嘉玉挡在两人中间,一把抓住了男人暴怒的手腕。 “抱歉,我朋友这几天身体不太好,我代他向你道歉,”他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大钞,递给男人,“这些钱,作为衣服的赔偿。” 男人挣了挣,居然没挣动。 他有些意外地看着这个外表清瘦的男孩。 裴嘉玉才十五岁,身高刚过一米七五,皮肤白皙,骨骼清瘦,看起来很像是那种弱不禁风一打就倒的娇弱omega。 然而他常年运动锻炼,一只手抓着男人的手腕,男人居然挣脱不开,只感觉手腕被一个铁钳子桎梏着。 周围人看着这么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被一个少年按得动弹不得,纷纷低声窃笑起来。 男人大觉丢脸,脸色涨得通红,脑门上都是汗,眼看着就要暴怒。 裴嘉玉看了眼男人的衣服,忽然道:“长悦房产的?” 男人一愣。 他叫徐伟,的确是长悦房产的员工。里面穿的是公司的工服衬衫,但是店里有冷气,外面套了一件外套,挡住了衣服上的logo,按理说不会被人认出才对。 “我家在长悦有那么几套商品房,去的次数多了,自然也能认出你们的工服,”裴嘉玉淡笑道,“不知道你认不认识董秋成?上次有一套房出问题,我们家原本不想买了,董经理连着来我们公司帮着干了一个月的活儿,跟我们家熟得很。您如果实在生气的话,我可以打个电话喊他来,或许有助于今天的矛盾解决。” 男人当然知道。 董秋成是他们这一片区的总经理,他只在年底总结会议的时候远远看见过一次,压根没机会说话,连他的顶头上司见到董经理都得点头哈腰的。 男人有些犹豫,不知道面前这个男孩是真的来头不小,还是狐假虎威。 嘟嘟囔囔着“把人披萨打翻了还有理了”,肩膀却是不由自主地塌了下来,气势也顿时小了大半。 裴嘉玉懒得再跟他废话,见男人不再阻拦,拽着男孩回了包厢。 邱桐桐连忙喊服务生拿了干净毛巾和水盆来。 斯岚安静地把身上的秽物擦拭干净,抬起眼睛,看着两人:“多谢。” 很轻很淡的声音,裴嘉玉想起有一年春天去寺庙看桃花,花瓣落在肩头的声音。 气氛有些尴尬。 几人都不熟,尤其还是这样丢脸的情况,斯岚虽然面色坦然,但旁人多少有些替他难受。 都是十五六岁的男孩子,有几个不是自尊心强的,被同学目睹周末打工被人欺负,怎么可能不难堪。 邱桐桐没有多问,只是一个劲儿给斯岚夹鸡块。 裴嘉玉也没再说什么,邱桐桐介绍了一下情况,三人一起聊了点班上的事,裴嘉玉和邱桐桐就结账离开了。 斯岚站在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