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按门铃。”
他忍不住提醒。
“我听到了,”
她冷漠地应答,
“我今天没有约任何访客,不用管它。”
可门铃就是坚持不懈地响,终于她忍无可忍摔下了手中的画笔,转身怒气冲冲地去开门。
她把门缝开得很窄,越过她的背影米斯达看到屋外站着个穿着西服背带短裤的拘谨男孩,男孩牵着什么人,应该是他的母亲,开口语气卑微诚恳的请求:
“女士,拜托看看我儿子的画作,他真的很有天赋,请您再考虑一下,做他的老师,学费无论多少都——”
“我说了!我不收学生!”
她暴躁地打断可怜母亲的央求,粗鲁地叫嚷:
“你不该这样贸然登门拜访!也不该提钱侮辱我!我感觉被冒犯了!请你以后别再来了!”
米斯达突然觉得好笑,她在责怪别人贸然拜访?那她自己爬进他家厨房拿钱砸他的举措又算怎么回事?
她说完,径直摔上了门,门外的妇人气急败坏地骂了几句,也不作乱地就此离开了。
她板着脸回到了画板后,拾起地上的笔,气冲冲地沾取了颜料一阵狂草涂抹,突然就颓了,脸上的愤怒尽数消失,耷拉下眉眼一副再垂头丧气不过的表情,弯腰再度抄起酒瓶接二连三喝了好几口。
“烦透了,”
她沮丧地叹气,
“我的灵感被打断了,没有了。”
“太可惜了。”
米斯达假惺惺地接,在内心为成功救下自己本会出现在艺术行墙上陈列的裸体画作而欣喜不已,同时还找到了话题的切入点,顺势继续探问:
“我经常会在电梯遇上来4楼拜访的客人,他们……都是来向你学习艺术的吗?”
“不全是,”
她思考片刻,煞有介事地冷笑,像在鄙夷什么,
“但那些人,全都一样,无论是谁……总想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