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虚弱地点点头,强忍绵软的身体,手脚并用爬起来,傻乎乎地还想继续未做完的按摩,却瞥见吴琛鼓囊囊的下体,大脑又近乎一片空白。 吴琛捧着他的脸,用带着腥甜的指腹摩挲他的脸颊,声线温柔:“刚才学会了吗?” 何清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懂什么意思,但他确定吴琛和自己刚才一样勃起了,于是认真地点头,说:“嗯。” 吴琛躺在何清刚在高潮过的位置,何清一手包不住,就两只手一起撸动,实实在在的,每个地方都照顾到。吴琛心里有种下作的快感,其实他很久没纵欲过了,所以刚开始何清一骑到他身上,身下的东西就忍不住要抬头。后来,何清每碰他一次,他都想象着何清这样按摩在他下身。刚才何清叫的样子,害怕的样子,舒服的样子,都只让他下体忍不住更硬。 “吴总……”许久,何清羞赧的声音细弱蚊蝇:“你怎么……还不……” 吴琛眼里有种不加掩饰的兽欲,让何清有些畏惧。他靠在枕头上,牵着何清的手把他拉过来,“你这么聪明,自己想想办法。” 何清茫然地看着他,表情又是无措,又是内疚,让吴琛生出种好笑的怜惜。他才看清何清嘴角有血迹,估计是方才忍得太厉害,吴琛抬手,去按那块半凝固的齿痕。伤口被摸得发痒,何清不禁偷偷伸出舌尖去舔,湿软地滑过吴琛粗糙的指纹。 看着吴琛的眼神,何清突然意会了什么,慢慢趴下来,鼻息收敛地喷在吴琛硕大的龟头上,才不确定地看了看向吴琛。吴琛没说话,摸了摸他的嘴角。 何清低头,张开嘴把吴琛的阴茎含了进去。 他吞吐得很卖力,也很辛苦。用黏稠的唾液舔舐茎身上弩张的青筋。全程都没什么耻辱感,只想着让吴琛也舒服。其实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但吴琛满足的低吼让他心头很暖,所以他学着前一阵在被窝里偷看的视频里的样子,忽轻忽重地揉着饱满的囊袋,并尽力把那根粗长的东西一下一下塞到喉头。然后他发现自己学东西真的很快,当然,也可能因为他看那些视频的时候脑中不断出现过吴琛的脸。 吴琛在射精的前一秒推开了他,何清错愕地呆在一边,嘴角挂着几滴白浊。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让吴琛不舒服了,是不是不被需要,现在就该离开。 就在他又要哽咽地道歉前,吴琛起身,把他拉进了怀里。两人一起倒在床上。 这里的房间比会所的高档很多,却给了何清同样的逼仄的安全感。很快他发现,这是因为吴琛从后面拥着他,紧紧抱着,起伏的胸口紧贴自己的后背。何清在吴琛的怀抱里感受到了一种依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很像他珍重吴琛送他的小蛋糕。还有耳边,不知是谁的,但同样有力且剧烈的,重叠在一起的心跳。 吴琛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他不爽地皱了皱眉,在枕边摸索着想按掉,倏地睁开眼,却发现休息室里只他一人。 床边的帆布鞋不见了,地上的外裤已经被折好放在桌上,甚至连另一边的空空荡荡,床单也被抚平到没有一丝皱褶。 像是从没有人来过。 吴琛静默着,看着那处空白,直到手机第三次响起,才烦躁地按下接听。 “喂?” 对面不说话,吴琛确认了一眼来电人,正色起来。 电话里,对方长长地叹一口气,踟蹰着开口:“吴琛,报告出来了。” 顿了一下,吴琛说:“嗯。” “结果显示,你和吴安安……并无血缘关系。” 20:52:27 8 甜腻的脂粉味盖住了熏香,挂壁电视里综艺女主持的笑声尖锐刺耳,整个房间活像盘丝洞。 沙发上丰腴的女人看着约莫四十不到,一身的珠光宝气。刚做完一整套全身按摩,正在进行最后的足疗。 “小何,前台的玫瑰精油我买了三十瓶。”女人媚眼如丝地对他笑,“记你的名。” 何清正专注帮她捏脚,闻言,惊讶地一抬头,感激道:“……谢谢李姐。” 结束后,何清拿着干毛巾帮客人擦脚,女人抬手,似是关切地抚摸他的肩膀和手臂,“哎哟,小何,这么瘦啊,吃过中饭没?” 何清不自在地把身子往里缩,摇摇头,“还没来得及。” “这怎么行,正长身体呢。等会姐亲自和你们经理请假,姐带你去吃大餐。” 何清一惊,连忙挥手拒绝:“不用了……谢谢李姐。” 推拒再三,女人哼一声,笑骂他句“拎不清”,随手翻起桌边的八卦杂志。 何清松一口气,正要抱起木桶离开,又被叫住,女人拿过地上一个巨大的购物袋。 “小何,姐点你这么多次,每次都是这双破鞋,姐都看不下去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双油光锃亮的皮鞋,静静躺在塑料纸里。 “你这张脸啊,配得上这双好鞋。” 见他愣着,女人眼底露出胜利在望的笑意,不动声色拉住他的手,意味深长地摩挲何清潮湿的手心,“人啊,就和鞋一样的。遇上什么样的人,就过什么样的日子。你还年轻,总不想一辈子困在这间小会所吧?聪明的人只做最有利的选择。” “小何,穿上吧。” 何清淡淡地看着那双皮革男鞋,只觉得它闪得刺眼。一垂眼,脚上那双帆布鞋局促地挤着,鞋底开胶好几次,鞋垫也有无数针脚。恍惚着,何清想到另一双鞋,和他的并排放着,看起来起码大两号,绵软得像朵云,不知道踩进去是什么感觉。 女人细细观察他的表情,笑一声,正又要开口,何清一把把手抽了回去。 他直立着,眸子黑白分明,面对不敢置信的女人摇了摇头。 “我不要。” 远处的天空黑压压的一片,光线晦暗,欲雨还休。 何清蹲在空无一人的会所天台上,抱着腿,像飘摇天地间意外落在树根下的一颗小石子。 他已经无暇顾及刚刚的熟客会不会公报私仇,给自己打差评,满脑子都是吴琛从后面搂住他,用手擦掉他嘴边白浊的画面。 已经两天了。 那天他确认吴琛睡着后还是逃了,之后再无联系。 他贪恋吴琛的怀抱,却也怕吴琛失望的样子。就像他总盼着吴琛来,但在见到的第一眼,就已经开始担心离开的那一刻。于是,从没敢主动踏过去一步。 他不知道这一步踏出去,吴琛会接住他,还是一脚踩空。何清不敢想。 何清盯着自己的帆布鞋,很旧,却也很整洁。他穿了很多年,从没嫌他破过。只有见过好的,才会自惭形秽,幡然醒悟。从小到大,何清都很本分,很知足,低头只看脚下的路,不去奢望太好的事。但这次,他胆大包天,妄图的是离他最远也是最亮的那颗星星。 可是,他已经一无所有地走在平地上了,就算重重摔一跤,能有多疼呢? 何清把手机拿出来,对着屏幕看了一会儿,没让自己想很久,拨通了吴琛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