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完全不知道小卢克是怎么把那东西揣进兜里的。 因为雨果·斯特兰奇的实验试剂也流了一地,那颗水晶球早已被腐蚀得看不清楚原貌,它一半黑乎乎的,一半又绿油油的,还发出奇怪的带着雾气的荧光。 所以迪克连夜买了个差不多大的水晶球给卢克。 但奇怪的是,今早他们再来蝙蝠洞的时候,那个水晶球已经不见了。 监控显示,它就那么原地蒸发了。 “如果,我只是说如果,”提姆斟酌着问道,“那颗球已经坏掉了怎么办?” 卢克愣了一下,瞪大眼睛:“那就死定啦!妈妈说那里面关着亚当斯仇人的灵魂,已经关了几千年了。要是打碎了,他们肯定会跑出来咬我的屁股!” 提姆和迪克一时间搞不懂卢克是说真的还是开玩笑,水晶球里有怨灵就算了,那些灵魂为什么非要咬别人屁股? 不对……重点错了。 “那里面真的有怨灵吗?”迪克面色严肃,要是真的有,那他得赶紧找康斯坦丁或者扎塔娜。 “当然是真的!”卢克瞪大眼睛,“超可怕超凶,妈妈说那里一定关着能闪瞎人眼睛的天使!” 第8章 震撼哥谭第八天 看在水晶球是好朋友迪克的礼物的份上,卢克宝贝最终还是收下了那个‘丑丑的’水晶球,虽然那并不是亚当斯家祖传的那一个。 小孩现在正窝在韦恩庄园那个超级舒适的大沙发上,委屈地把自己团成一个球。 因为所有人都不让他去下水道里见新朋友。 猫猫跳上来窝在小主人身边,用同款姿势团成一个球,一人一猫头碰着头。 黑猫被卢克取名为玛丽,尽管猫猫其实有一对儿毛乎乎的小铃铛。 原本卢克是想要叫他血腥玛丽的,但阿尔弗雷德、迪克和提姆都持反对意见,于是黑猫的名字只能委委屈屈地去掉了Bloody这个前缀。 玛丽先生在阿尔弗雷德和迪克的精心照顾下早已不复当初在墓地时黑黑瘦瘦一脸凶恶的样子,他现在变得盘亮条顺油光水滑,叫声越来越夹。 黑猫‘咪呜呜’叫着伸出爪子拨动卢克手里的水晶球,卢克也伸出小手摸摸猫猫的脑袋。 “玛丽,你说我还能找到我的水晶球吗?”卢克忧愁地问道,“要是没有水晶球,我该怎么联系爸爸妈妈呀?” 虽然离家出走能够享受到甜蜜的自由,但他偶尔还是会很想家的。 尤其想念他们那个布满蜘蛛网和灰尘的楼梯,还有到处都是密道和藏宝室的城堡,以及祖母的蜥蜴曲奇饼干和烤蝾螈眼睛。 当然,他最想念的还是爸爸妈妈。 黑猫又夹着嗓子咪了一声,似乎是在安慰小主人。 卢克在沙发上扭着身体咕涌两下,把脑袋埋进黑猫毛茸茸的肚皮底下。 他的声音从猫猫厚厚的毛里传出来,闷闷的。 “要不然我试一试?反正平时妈妈随手拿帕戈斯利的玻璃弹珠也能祈祷。” 卢克一把掀开黑猫,从沙发上坐起来,“对!就是这样!万一迪克买的水晶球也有用呢?一定要水晶球才能举行降灵会吗?” 卢克小朋友的行动力还是很强的。 他马上盘腿在沙发上坐好,将迪克买给他的那个花里胡哨带着小雪人的水晶球放在腿上。 阿尔弗雷德经过客厅,淡定地给卢克背后放了只绣着黑猫的靠垫。 断手贴心地拿过小被子盖在卢克腿上。 除了阿尔弗雷德之外,家里其他人都离开了。 阿卡姆最近不太平静,不光是敏锐的蝙蝠家成员,就连阿卡姆的普通守卫和戈登局长都感受到了一股暗流涌动。 似乎所有人都变得有些躁动不安,每间牢房里都弥漫着一种奇怪的紧张情绪,平时犯人们打架斗殴的情况也直线上升。 没有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所以迪克和提姆今天准备再去调查一遍。 阿尔弗雷德其实也有些担心。 迪克的腿才刚好转一点,提姆也已经好几天没有过连续4小时以上的睡眠了。 管家先生又看了一眼卢克,眼神变得慈祥起来。 这孩子也一定很想家吧,他看上去就是在备受宠爱的环境里长大。 希望蝙蝠侠快点回来,他总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从来没有烦心事的卢克仍旧盘着肉乎乎的小腿坐在沙发上,完全不知道阿尔弗雷德心里连成一片乌云的担忧。 他闭上眼睛,努力在脑海里回想亚当斯城堡和爸爸妈妈的样子。 亚当斯的城堡在不知名的山顶,那里终年阴云缭绕,充满灵性和神秘。 虚空中似乎有只眼睛缓缓睁开,空洞的眼珠里还藏着眼珠,再往里看,似乎还挤着密密麻麻的眼珠。 卢克清清嗓子:“感谢黑暗,让恐惧降临!感谢死亡,将我们聚集在一起!” “唔……后面怎么说的来着?算了,是谁都好,我要见爸爸妈妈!” 轰隆—— 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正在厨房忙碌的阿尔弗雷德抬头看了看天色,皱起眉头。 “妈妈,如果你能听见我的声音,那就发出……嗯……1,1后面是多少来着?3……”小朋友掰着手指数了数,结果发现自己还是不会数数,“算了,妈妈你打个雷吧!要不然就让帕戈斯利摔个狗吃屎!” 一道明亮的闪电划过天际,随后又是轰隆一声雷鸣。 …… 亚当斯一家全体成员今天都待在城堡里,为他们家失踪的最小的成员进行降灵仪式。 他们要问问先祖和恶魔卢克的位置。 弗朗普·亚当斯祖母穿着一身正式的丧服,身披佩兹利涡卷纹样的披肩,白发蓬松,神色严肃地端坐在主位,手底下还摆着一支比卢克那个更大一号的水晶球。 戈麦兹·亚当斯、魔蒂夏·亚当斯、费斯特·亚当斯,还有家里两只幼崽齐刷刷聚集在餐桌旁,手拉着手,有人神色紧张,有人一脸淡定。 祖母口中念出一连串拗口的阿拉米语,壁炉里的火焰突然窜高,还变得绿油油的。 帕戈斯利忍不住扭了扭屁股。 砰—— 椅子的腿突然断掉,小男孩猛地摔了个屁股墩儿。 祖母猛地一拍桌子。 “……我感受到他了!”弗朗普祖母睁开眼,水晶球里的黑雾聚集又散开,像数十条缠绕在一起的黑蛇,“不,太远了!小卢克跑得实在太远了!” “哦……”戈麦兹搂着妻子发出一声低低的啜泣,“我的孩子,我恐怖惊悚的小卢克,你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魔蒂夏也眼含担忧地看着祖母:“妈妈,你能找到小卢克的位置吗?我们必须得去找他!” “相信我,卢克在没有我们的地方只会过得更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