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下立刻进行了?,他很急切,在施针完毕后就立即起?身,要带收拾好的东西出门去。 程灵素不得不嘱咐他,“苗大侠,虽说三天?之后,待得疼痛过去,麻痒难当之时,你揭开布带便?没事了?,但?现下还是休息为好。” 苗人凤却摇头,沉声道,“多谢程姑娘你医治,可我现下有一桩比我性命还重要的事要去做。” 若不是他必须等眼睛好了?才?更?有把握救出妻女,他是绝不肯浪费这几天?时间的,明明此刻看不见,但?苗人凤布条缚住的双眼却准确地看向了?北方。 “她们,还等着?我。” 而一旁,胡斐也立刻表态道,“苗大侠,我也和你一起?去。” 五年过去,当初那个商家堡里黑黑瘦瘦的孩子身材已经长地很高大了?,眉眼俊朗,相貌堂堂,赫然?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比起?笼罩在苗人凤周身的急切和沉重,胡斐眼里的担忧一点也不少,他生?怕苗人凤因为不愿牵连他而拒绝,急急解释道, “南小姐对我有恩,我发过誓一定?要报答她,如今她有难,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苗人凤的确不愿牵连他人,不过眼下他也知若有人相助,才?更?有可能将妻女救出,于是到底是没有拒绝胡斐的好意。 胡斐要去,程灵素自然?也跟着?他们。 但?一路风尘仆仆赶路的间隙里,程灵素找到机会忍不住问胡斐,“苗大侠要去救他的妻女,你怎么称呼他夫人为南小姐呢?” 胡斐有些意外她的发问,但?还是随口回答道,“我在南小姐嫁人之前?就认识她了?,这样?称呼习惯了?。” 程灵素点点头,似乎对他的话不怎么放在心上,状似随意地问道,“那,南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 胡斐的回答却没那么随意了?。 闻言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程灵素在夜色里瞧见他似乎笑了?,脸庞的棱角仿佛都在这刹那变得温柔起?来?,他声音很轻又很郑重道, “南小姐,是天?底下最好的南小姐。” “独一无二。” 程灵素也沉默了?下来?,等胡斐回过神转头就见她闭着?眼已经睡着?了?,他没在意,仰头躺下看向这荒郊野岭的月亮想着?自己被勾起?的心事。 他不知道身侧的姑娘也在想自己的少女心事。 她在想,原来?正直磊落的胡大哥也是会撒谎的,他要去救那位南小姐绝不仅仅只是因为她对他的恩情。 最好的、独一无二。 多么令人怦然?心动又心生?绝望的形容啊。 第34章 剖白真心34 *** 南兰带着小若兰住在了兰漪院里, 就像少年时那?样,只是她不再需要上那?些繁琐的课程,她也不再像少年时那样抓住一切机会出门。 最?华美的绫罗绸缎、最?美味的珍馐佳肴、最精致的古玩珠宝都如流水一样送了进?来?, 南兰只是淡淡扫一眼, 既不接受也不拒绝。 因为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她本?就没有做主的权力?。 不过是任他摆布罢了。 南兰在兰漪院里常做的一件事只有陪着小若兰在书房里给她启蒙, 她才三岁,纵然聪慧,南兰也并不着急揠苗助长。 只是小若兰在长久见不到父亲后, 到底还是感到了不安, 幸好还有南兰始终陪伴在她身边,提前?启蒙也不过是转移注意力?罢了。 说是启蒙,但其实就是讲故事。 南兰把书上诸如“孔融让梨”“曹冲称象”这些典故用孩子能听懂的童言童语当做故事一样讲给小若兰, 她倒也津津有味。 当福康安走进?来?时, 所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素妆淡服、韶颜雅容的美人坐在书桌后,雪白的肌肤和乌黑的鸦发在灿烂的阳光下熠熠生辉,怀里抱着玉雪可爱的稚儿。 她微微垂首, 眉目间尽是充满母性的慈爱与温柔。 远远望去,便?是一副丹青名家笔触也无法描摹出的观音抱子的如画之景,温馨幸福地?让人心生暖意,不忍破坏。 福康安静立在原地?看了许久,没有开口也没有再上前?一步。 还是小若兰左右张望率先发现了他。 “舅舅。” 小姑娘甜甜、软软地?唤他, 抱着她的南兰闻言也看了过来?, 两张一大一小相似的面容,两双几乎一模一样的水润杏眼。 孩子的眼里是好奇, 母亲的眼里是冷淡。 福康安的心头顿时像把一把浸了水的棉花堵塞住,闷得甚至感到有些喘不过气。 而南兰见他在原地?没有反应也不在意, 唤了红珠进?来?把若兰带到隔壁的厢房里去玩,之前?福康安送了许多孩子的小玩意过来?。 南兰不想让若兰看到她和福康安激烈争执的场面。 等若兰和红珠出去后,她也不去主动?挑衅他什么,只自己?拿了方?才给若兰讲故事的书在手里慢条斯理地?打算再看一遍。 但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青年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书桌旁。 “兰儿,今日?天气好,我们出去走走吧。” *** 南兰跟着福康安穿过花园,无视一路来?往的仆婢们暗暗打量的目光,最?后来?到了另一处富察府里她最?熟悉的地?方?。 是富察府里养的家班所在的戏院。 院子里的大戏台上演着他们当初最?爱看的曲目,南兰和福康安坐在二楼的位置观看,一切都和少年时的景象重合。 但终究是物?是人非。 当年的少年少女坐在一块儿,脸上都是烂漫活泼的笑意,头挨着头凑在一起对戏台上的角儿和情节指指点点,争论笑闹不休。 如今的南兰和福康安分坐两边,中?间的距离如楚河汉界。 南兰安静地?看着下面相同的戏码,没有向?身侧的人投去一个眼神,没有开口说一句话?,玉白面庞冷冷淡淡。 台上咿咿呀呀的热闹更衬楼上一派冷清和令人难堪的沉默。 “过段时间我会举办一个天下掌门人大会,届时天下各门各派杰出的人才都会聚集在京城,他来?,这就是留下他的天罗地?网。” 福康安没有明说,但两人都心知肚明他要留的是谁的性命。 苗人凤武功再高,毕竟不是万人之敌。 十个武林高手他能应付,五十个、上百个,再加上还有京城里里外外的官兵侍卫,要留下一个人的性命太简单了。 南兰没有回应一句话?。 若非福康安垂眸看到她袖中?纤白细瘦的手指用力?地?指节都泛白,怕是会以为她真的无动?于衷呢。 直到楼下的戏唱罢,南兰才淡淡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