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 “大惊小怪,也不看看你嫂子是谁,这难道不是意料之中的事吗?” 赵思洵的口吻再怎么随意,也掩盖不了欢喜的眉眼和翘起的嘴角,“我就知道我家霄哥哥天下第一!” 他下巴微抬,骄傲得如同得胜的小公鸡一样。 赵思露看在眼里,也没戳穿她哥的口是心非,反而道:“这样一来,嫂子就给中原武林扬眉吐气了,四大门派还想围攻云霄宫,江湖中人也不会答应,是不是?” 赵思洵颔首,叶霄年轻,当初败了也就败了。 可孟曾言,段平沙这些老牌的大宗师,却也轻轻松松地败给了呼延默,山鬼甚至直接以闭关之名避而不战,江湖人虽然嘴上不敢说什么,终究对这几人失望。 时隔一年,叶霄重新将天下第一战回来,足够让低迷的中原武林士气重新振奋。 再说在姚家,四大门派勾结北寒,污蔑云霄宫,为了无极功又围攻叶霄,哪一件事情说出去都不占理。 报仇,无非是遮羞布罢了。 “还有什么消息?” 高山说:“幕天武尊当场对天发誓,三年内,他绝不踏入天山一步,北寒武士亦不参与中原武林任何争端!” 闻言,赵思洵闭上眼睛,深深吐出一口气,心中一块巨石终于放下。 天下第一对叶霄来说其实并不重要,怕就怕四派合力与北寒里外勾结齐上天山,那么云霄宫就算有再大的能耐,也不可能两面防范! 提前将北寒之患消除,实在是一件大好事。 不过,他忽然问道:“那叶霄可有受伤,严重吗?” 高山摇头,“这就不清楚了,只知道呼延默身负重伤,已闭关,至于叶宫主……您要不自己看?”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圆筒,一看便是从迅禽脚上刚取下来的。 赵思洵赶紧接过来。 赵思露在一旁看着赵思洵的脸色,见她家哥哥的脸色从紧张到放缓,就知道叶霄没什么事,忍不住暗暗一笑,打趣问:“怎么样,嫂子没事吧?” “受了点内伤,只需宫中长老辅助运功几日就无大碍了。” 薄薄一张小纸条,就算字迹再小,也写不了太多的字,很快就能看完,然而赵思洵却依旧仔细地逐字看过去,仿佛能看出一朵花来。 那细微之处流露出来的想念和深情最能打动人,赵思露看在眼里,有些心酸,“哥,嫂子还说什么?” “他说,天问的事怕是瞒不住了。”赵思洵将纸条摁平整,然后小心地折叠起来。 叶霄挑战呼延默,如此正式却没有带上天问,不论实力如何,终究对这位武尊少了一份尊重,再回想对战三花之时,拿的也是寒雪,只要有心留意,必然知道天问出了差错,最有可能便是断了。 “会有什么后果吗?” “你想想,叶霄拿着寒雪都能打败呼延默,若是换成天问,会怎么样?” 赵思露福临心至,“四大门派就更没机会了!” 赵思洵颔首,眼神沉下来,“所以接下来,会有人来试探天问在不在我手上。” “这如何试探?” “简单,只要看看舅公在不在我身边就行。” 若是乌铎形影不离地保护在赵思洵身边,这说明天问不在,可若是看不见乌铎的身影,最有可能便是在重铸天问。 赵思露担忧地唤道:“哥……” “走,我们先去见舅公!” 带着赵思露走进密室,乌铎看见来人,笑了笑:“你小子,总算舍得回来了。” “嗯,劳您老人家挂心。”赵思洵微微一笑,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乌铎面前的剑上,漆黑的剑身,毫无任何花俏的纹路,哪怕在这燥热空旷的密室,见到它的第一眼,就好似冰雪沾染皮肤,感到瞬间的寒冷。 原本断成两截的剑,如今已经连在一起,赵思洵惊喜道:“舅公,天问这是铸好了?” “没呢,才堪堪熔了缺口拼接在一起,一锤子都还没敲。”天外玄铁本身质地就坚韧,很难熔化,被锻造成天问之后,就更难了,光是吸热就花了近一个月。 赵思洵凑近看了看,只见被天外玄铁重新相连的地方,尚有凹凸不平,就跟焊接一下,能看得出新旧痕迹,连个半成品都算不上。 赵思洵有些失望,问:“那还得多久啊?” “怎么,云霄宫出事了?” 赵思露道:“四大门派已经在江湖上放言要去天山报仇,哥哥是担心嫂子。” 乌铎听了摇头失笑,“那四个老家伙是越来越回去了,合围一个年轻人,亏他们做的出来,不要脸。” “人要是要脸,在姚家的时候就不会如此针对,所以,还得多久?” “再过三个月吧。” 赵思洵一怔,“三个月!” 赵思露嘴角一抽,“那天山都崩了!” “这是天问,神兵,又不是路边普通铁剑,哪有那么容易?”乌铎说着看向赵思洵,“你们来的正好,接下来老夫就得闭关了,这地方你们谁都不要再来,一直等我出关为止。” 赵思洵闻言眼神一暗,最终抿了抿唇道:“是!” 赵思露看看自己的哥哥,忽然犹豫地问:“舅公,要不我留下来帮您?” “你?” 赵思洵也不解地望过去。 赵思露道:“我的千锤百炼虽然只有第七层,铸心之术也才有个皮毛,不过我研究过天问的重铸过程,有几道工序我还是能帮上忙的。” 乌铎听着思索半晌,点头,“也对,说不定还能缩短时间,那你就留下来吧。” “这会不会有危险?”赵思洵忙问。 乌铎笑道:“危险自然是有的,铸造神兵本就是风险并存之事,不过作为夷山圣女,这也是难得的机会,的确得亲身经历一次。” “对呀,哥,我可是咱们夷山族未来的希望,好不容易能见识到千锤百炼和铸心之术的最高境界,我绝对不能错过,你就答应我吧,好不好?”赵思露挽住兄长的胳膊撒娇着。 赵思洵摸了摸妹妹的头发,看着那没心没肺的笑,又是欣慰又是愧疚道:“露露,谢谢你。” “自家兄妹,说什么谢不谢的,我可不爱听。”赵思露掐了哥哥的胳膊一把,面露不悦,但转眼一想,又有些犹豫道:“若有人来试探怎么办,会不会对你不利?” 赵思洵抬起手对着自家妹子的脑袋敲了一下,“真把我当弱鸡了?我武功不行,装备可是一流的。” 赵思露一想到他家哥哥为自己五百名护卫配备的武器,顿时沉默下来。 “再说,不还有咱爹吗?”赵思洵冷笑一声,“所有的人手都靠太子自己准备,他这个皇帝当得也太轻松了!” 赵思洵从来不是个大方的人,他很记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