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舔充满苦意的唇,闪动眸光,欲言又止。 叶霄坐在一旁,神情温和,然而放在膝上的手却不由地蜷紧,他在想该如何回答赵思洵的询问,是直接一点表明心迹,还是迂回一些再多给点时间,前者会不会显得太过急切,毕竟同为男子,赵思洵又是这个身份,总得考虑许多,可后者……叶霄满腔心意,总希望得到回应。 不过叶霄觉得只要赵思洵愿意,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这样想来,他外表镇定,依旧从容不迫,可内心却忐忑难耐,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 终于,赵思洵面露古怪,慢吞吞道:“你不会吃错药了吧?” 叶霄:“……”一盆冷水迎头而来,将他浇了个透心凉。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赵思洵,很想问问你的那股机灵劲呢,聪明才智呢,都去哪儿了?不是能看透人心吗,倒是看到底啊! 最终,叶霄暗自咬了咬牙,冷哼一声道:“我无事,倒是你,是不是该解释一番这模样?” 昨日还好好的,今天就缠绵病榻,他不信这不是赵思洵的有意为之。 提起这个,赵思洵的眼神开始飘忽,不知为何,他面对叶霄有些不敢说。 叶霄好以整暇地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一盏茶,似乎耐心十足。 最终赵思洵小声道:“我若不躺这张床,就得躺在他那张床上。” 话音刚落,只听到一个杯盏磕碰之声,不重,但却让赵思洵眼皮一跳,视线往叶霄手边的剑鞘看去,好似一个错觉,总觉得下一刻寒雪就得出鞘。 “你不会想杀了他吧?”赵思洵问。 叶霄看过去,语气温和,然眼神冷漠道:“他身边只跟了一个宗师而已。” 赵思洵:“……”好强的杀气。 赵思洵立刻说:“可他不能就这么随便地死在你手里。” 叶霄眉峰一扬,眼露嗤意。 赵思洵头皮发麻,不知怎么感觉明明是座冰山,却仿佛随时都能火山爆发似的。 他安抚道:“你若动手,所有矛头都会指向云霄宫,本来你已经得罪江湖各大门派,再来一次,你们云霄宫可就是真正人人喊打,连那些老妖怪都有理由上天山去了。”他身体依旧有些虚,喉咙发干,忍不住舔了舔唇,“我想喝水。” 叶霄倒了一盏茶过去,又顺势在他身边坐下,“这是迟早的事。” “但不是现在……”赵思洵冷静道,“高鼎的命,我已经安排好了,我得用他来掀起四国风云。” 说到这里,明明身体还虚着,可他眼里却迸发出强烈的光,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了。 叶霄接过空了的茶盏,“你只能病几天。” 高鼎亲自登门,哪怕叶霄没听见他说什么,也知道这个太子不会善罢甘休。 “几天够了,下一次见面,就是他的死期。”赵思洵垂下眼睛,冰冷地说,“冥庄回消息了,明晚就能动手。” 叶霄有些惊讶,“可价格还未商定。” 赵思洵咳嗽了两声,“来的是冥主,只要求事后见上一面,看来老主顾,还是给我霹雳门面子的。” 叶霄听着这话,心中觉有些异样。 是不是这小狐狸病了,头脑也迟钝起来,没想到更深之意,否则一个臭名昭著的杀手头子,怎么可能会做这种赔本的买卖? “我陪你?” 赵思洵点头,“当然,对方可是宗师,又是冷血的杀手,没有你,我怎么敢去见他?” 这话听着就比较舒坦,叶霄颔首,“好。” 赵思洵病着的几日,姜太子和韦太子相约而来看望。 闲聊之时,提起高鼎的荒淫无道,暴虐残性,就见赵思洵脸色一变,忍不住开口道:“恳请两位太子相助,我实在不想……”后面的话便难以启齿了。 韦太子淡淡道:“那日接风宴不是有说有笑的吗?怎么今日倒开口了?” 赵思洵神情一滞,那是因为年少无知,不知道这人有多可怕,见姜太子和韦太子在大庆自有交好的皇子,一副如鱼得水的模样,他急于求成,自也想找个靠山。 这种小心思,这两个谁看不出来。 姜太子跟着嗤笑,“夷山王,就是我俩都不敢招惹高太子,你倒好,上赶着,既然上天给了你这副好相貌,不如就试一试,听闻高太子对热络的枕边人还是大方的。” 显然,这两位根本不愿帮他。 赵思洵终究年少,性子不够沉稳,愤懑之际便口不择言道:“都说三国唇亡齿寒,共同进退,难道盟书签订都是假的吗?” 天真! 姜太子一理衣袖,懒洋洋道:“盟书签订的是国,利益之间,有得有失,总要有人牺牲,夷山王,你来大庆的时候就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赵思洵眼眶红了,泪水打转,看起来好不可怜。 就算这两位不好南风,见此也不免心生怜惜,想要温柔呵护以待,放在高鼎身上,自然更具吸引力。 这样的少年,合该得成为榻上之物。 韦太子温声宽慰道:“你不知道,我们可以告诉你。” “好好呆在高鼎身边,笼络住他,若是能抓住他的心,就更好了。”姜太子笑道。 赵思洵摇头拒绝,“我做不来……” 两人听此,笑了笑,残忍地说:“要么,彻底成为他的玩物,任你自生自灭,盟书上你就值一座城,大不了赔南望一座城池。” 赵思洵眼眸瞪大,似乎难以想象那个场面。 “要么,忍辱负重在他身边暗中帮助我们,等到时机成熟,自会让你脱离苦海,届时,论功行赏,你能风光地回南望,如何?” 赵思洵捏紧了被子,手指泛白。 “古有越王卧薪尝胆,今有夷山王忍辱献身,皆是千古美谈。” 赵思洵动了动唇,完全说不出话来,心道还能这么忽悠,把他当傻子吗? 最终他垂下眼睛,艰难地问:“时机成熟又是什么时候?” 这个问题让姜太子和韦太子互相看了一眼,显然南望什么都瞒着他,也是可怜。 于是韦太子道:“不会多久,等到江湖上事了,也就可以动手了。” 赵思洵眼神微动,江湖事? 他露出迷茫的神色,姜太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好好考虑,听闻高鼎日日派人来探望你,时间不多了。” 这仿佛给赵思洵敲了一个警钟,他俩甚至能看到少年身体颤了颤。 “你觉得他会怎么做?”韦太子问。 姜太子反问道:“他还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吗?” 韦太子笑了笑,“说的也是。” 姜太子瞄了韦太子身边做儒生打扮的文书行者,“听闻昨夜有人刺杀韦兄,可知道是谁?” 韦太子看向文书行者,后者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