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带着手套的手,搬开碎木块,越过被烧的漆黑的墙壁, 在天井处找到了隐匿的通道, 尘封多年的记忆被开启, 他按下了一串数字。 黝黑的通道出现在他的面前,通道内的蜡烛在门开启的刹那燃起。 就连琴酒也为之触及——墙壁上的蜡烛与记忆中的不同,并不是真实的蜡烛, 而是通电使用的蜡烛模型的电灯。 台阶上连一丝灰尘都没有, 尘封多年的秘密通道角落里甚至没有任何一点蛛网的存在。 这里一直还在被使用。 他目光阴沉, 毫不犹豫的走下台阶。 空旷的环境内传来他走路的声响,除此之外, 一片寂静。 他走到底, 入眼的是一张巨大的十字架, 十字架上凝固着大量的黑色污垢, 一旁还有各式各样的惩罚刑具。 和那时一样。 杀手独特的敏锐神经让他可以随时保持专注,琴酒的枪口在某人鬼魅身影出现的瞬间抵在了他的额头上。而不知名少年手中的匕首, 连他的衣角都没出碰到。 对方死气沉沉的墨绿色眼睛里写满了杀意, 他收起了手中的刀刃, 木讷迟钝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冷冷的问。“你是谁?” 少年身上穿着与他当年如出一辙的沾满血污的布衣。 那是江户川乱步的脸。 琴酒猛地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在瞬间变得清晰。手中发黄近乎风化的笔记本掉落在地上,从夹缝里掉落出几张失去粘性的卡通贴纸。 四周的环境被厚重的蛛网所掩盖,潮湿的环境之中,四处都是爬行的虫子与死去的老鼠尸体。 他揉了揉眉心,捡起地上掉落的笔记本,两张可爱的卡通贴纸映在他眼中。 原来当初是他亲手将自己推进了深渊,而后又陷入了浓浓的悔恨。 这么说来,倒是他的错。 琴酒用手指抚摸着笔记本上扭扭曲曲写着的名字,两个完全不同的字体,铅笔留下的颜色淡了不少,但字迹还算清晰。 黑泽阵和江户川乱步,后者名字旁边还画了一朵小花。 往后翻几页,本子上的字迹与他现在的越来越像。 直到最后一张写有字迹的纸张上,密密麻麻画满了叉。 后面还有大量空白的纸张,但他再也没有用过。 笔记本被放在铝制的饭盒内,这是他当年偷偷藏起来,用来存放秘密的东西。 除了这本本子外,饭盒内还有几颗玻璃弹珠安静的躺着。 在这里训练恶魔是绝对不会给他们任何一个人留下笔记本去记录他们的恶行。 而在黑泽阵从这里离开后,BOSS也实现了诺言,让他亲手解决掉了这些人。 那么,津岛修治又是怎么知道这里的存在? 他合上笔记本,视线在空荡荡的环境中移动—— 江户川乱步不止一次出现在这里,或许还有他不知道的密道。 飘远的思绪被空气中腻味的巧克力香气与淡淡的朗姆酒的味道拉扯了回来。 从刚才起一直吵闹着要吃枫叶馒头的江户川乱步,突然失去了声音,他还以为对方只是愤怒到了极点不想搭理他。他侧过头看到了蜷缩在裙子里,呼呼大睡的某人以及被打开,吃掉大半的酒心巧克力。 这原本是伏特加按照乱步要求采买零食时,一时嘴馋买下的。因为含有酒精他还特地用袋子包装放在了一旁。 琴酒嘴角清扬,驾驶着保时捷驶向安全屋的位置。 车辆停靠在路边,他打开后座,推了推沉睡中的人,江户川乱步埋在裙子里的脸上肉眼可见的酡红,甚至连耳朵脖颈处也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他下意识的张开眼睛,看到琴酒的脸,又再次合上。习惯性的把手伸过来,想要琴酒将他从车中抱起。 站在车门旁的琴酒眉头蹙起,犹豫了几秒后,还是顺从了乱步的小性子。 江户川乱步抓住他的衣服,舒适的靠着,红润的嘴唇嘟囔着。“头好晕一我难道又发烧了吗?” 琴酒大步走进屋内,将他放在床上,转身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水,正当他打算把水递到乱步手上时,瘫在床上装鸵鸟的江户川乱步,踢下了不合脚的鞋。 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只觉得身上的热度在不断升高。认出已经到了安全屋内,他完全无意识的解开了身上穿着的裙撑,宽大的裙子掉落在地上,被他一脚踹开。 乱步低下头开始和身上穿着的衬衫搏斗,平整的衣物在他的手中被揉搓到褶皱依旧无法解开。 过了一会他只能楚楚可怜的望向拿着矿泉水看他的琴酒,声音软塌塌,“小银,我的衣服扣子好像黏在一起了。” 透彻的暖光在头顶绽放开,他下意识的闭上眼睛,随着时间的适应,柔和细腻的光芒让他能够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样。 琴酒褪下了身上的风衣,紧身的黑色长裤在他身上更加凸显出修长的双腿。 他走到乱步面前,用手禁锢住他的下颌,“睁眼。” 江户川乱步完全是下意识的听从了他的话,暖橙色的眸子在不断扇动着的睫毛下呈现在他的面前。与平时的碧色完全不同,琴酒小心的用手指取出他眼中的隐形眼镜。 那双明丽而清澈的眼眸,此时笼着一层薄纱,带着迷惘与不知所措。还有不适感渗出的生理泪水,温顺的从眼角滑落。他用力眨了眨眼睛,不舒服的抿着嘴唇。 晶莹的泪珠沿着脸颊上的弧度从下颚滴落在琴酒的手上。 琴酒本能的松开了手,乱步揉搓着干涩的眼睛,过了许久才放下手,翠色的眼睛里满是委屈,“小银你为什么欺负我?” 被大力揉搓的眼睛四周微微充血,泛着不正常的红。他从床上站起来,想要靠近琴酒,让他帮忙解扣子,却忘了刚刚脱下的裙子还有一部分缠在他的脚踝处,整个人扑通一声趴倒在了床前的地毯上。 琴酒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表演,并不像是装出来的模样。 被酒心巧克力里的朗姆酒醉倒,真是—— “笑死人了。”他轻蔑的一笑,“睡你的觉。” 明明是十八岁的人,却还是能够被琴酒轻而易举的托起腋下放在床上。 江户川乱步极其不满的扯着琴酒的领子,龇牙咧嘴。“乱步大人不是小孩子!你这是对我人格上的侮辱!” “是吗?” “当然是!”他叫嚷着,表现出的却完全是小孩子的情绪。 放在桌上的手机发出声响,琴酒转身去拿,却不想江户川乱步拽着他的手突然用力。虽然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但他还是顺从的被扯到在了床上。 冰冷沉稳的眸里映出乱步得逞的笑容,他像只猫科动物慢条斯理的爬过来,坐在他的大腿上,虎牙在被舔舐到水润嘴唇边格外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