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你的衣服。”
渊诱翻了个白眼,随手提了提白裙的衣领。
“你把我的裙子弄脏了,这是品牌商赞助的。”
她嫌恶地擦了擦裙子上血色的污浊。
“还有,你把我朋友的房间也弄得一团糟。”
“朋友?”
少年咀嚼着这两个平凡无奇的字眼,脸上的坚冰出现短暂的龟裂。
他环顾四周,当看清被固定在墙上的男人后不禁瞳孔巨震。
“无……”
“嗯?你说什么?”
发现少年显而易见的情感波动,渊诱讶异地挑了挑眉。
他几不可见地咽下一口唾沫。
“无论如何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惩罚过我的姐姐了,你还想怎么样?”
说话间,他的掌心迸发出耀眼的红光。
嗖的一下,束缚月彦的白茧应声破裂。
纯白的飞絮在房间里翩翩起舞,棕褐色的粘稠液体流淌一地,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就像是一个醉生梦死的懒汉从不打扫的出租屋那样让人难以忍受。
渊诱捏紧鼻子,将视线投向可怜的医生朋友。
“天哪!”她发出夸张的尖叫,“月彦医生,你的衣服呢?”
月彦飞快地打量光秃秃的自己,他眼眸微敛,懊恼和愠怒在脸上拼死角斗,最终汇聚成让人怜悯的局促。
渊诱看着他下垂的目光,想起了那双锃亮的黑皮鞋。
它仍在月彦的脚上苟延残喘,只不过一度光滑的鞋面布满了腐蚀性极强的液体,正滋滋冒着热气。
太惨了。
渊诱不由连连摇头。
她满腹同情地扯下沾满血迹的床单递给月彦。
“啧啧,你先凑活一下吧,月彦医生。”
月彦匆匆看了她一眼,标志性的梅红色竖瞳散发出嗜血的凶光,粗暴地夺过床单披在身上。
那模样就像幽深古堡里随时准备索命的鬼魂。
渊诱若无其事地撇了撇嘴。
太惨了,让一个挑剔的人这样暴/露在人前,无异于在心灵上将他凌/迟/处/死。
她回头,目睹少年眼里流动的怯意,他正神情复杂地注视着月彦。
两人的视线相接,少年像是做坏事被抓包后虚张声势的孩子,凶神恶煞地看着她说:
“我救了你的朋友,现在该轮到你帮我个忙了!”
“嗯?”
“那位大人点名要你,希望你好好配合,别浪费我的力气。”
他的视线不着痕迹地从月彦身上滑过。
渊诱的细眉间骤然升起一座峰峦,她双手抱臂做出防御的姿态,冷笑: